若說我全身上下最讓我不滿意的,首選絕對是眼睛。──小時候也許覺得戴眼鏡是很有氣質的事,就算沒近視也想在昏暗的房間躺著看書......沒錯,之後我戴眼鏡了,但也因為當年的無知,付出了對外在沒有自信長達二十多年的慘痛代價。
一直到近日,考過PMP,下一步,我只想好好改變自己、填補一下藏在心裡很久的缺憾。。
於是,上網查了一下不錯的醫生(果然是沒有網路不能活的蘇菲)。恰好該醫院:台北長庚,就在任職的公司附近。於是,初次檢查、再次複診,總算敲定7月22日開刀。
第一個知道我開刀的事,是高中老友:妮。接到我告知她何時開刀的簡訊,她嚇到了。當晚兩人討論義大利行程時,她還單刀直入地問我,「妳──怎麼回事?」她還說,我的三十一歲這一年,真是過的精彩極了。她幫我細數:「今年,妳去杭州還搭了商務艙。六月考上PMP。七月開刀。九月去義大利……哇塞!妳也太猛了吧!」
開刀那一天,是蘇菲媽陪我去的。是健保有給付的門診開刀、不需住院。但是,這是蘇菲第一次動刀、上麻醉,害怕打針的蘇菲可是「挫勒等」。原訂十一點半報到,但到的時候前面還有一個還沒開刀,所以等到近一點才進手術房。護士說,要打點滴才可以上麻醉藥。「放輕鬆喔!我們讓妳睡覺。」果然,上了點滴沒多久,我就沒有意識了。直到被叫醒、有反應,也是手術結束之後的事。
模模糊糊間,護士引導我右邊有一張床,要我身體抬高、移到那一張床。意識恢復間,只覺得眼睛好痛、右手臂則定時地有血壓計的測量著。數過了近十次的血壓計的測量,護士要我起身,把鞋套換掉,另外遞給我一疊衛生紙:「把血擦一下」。一擦臉,我的媽!全是血水!
出了恢復室,就跟蘇菲媽搭小黃回家。回到家,什麼事也不能做,因為眼睛痛得睜不開。尤其是第一天開完刀的下午,自眼睛流出的,是夾血的水。下眼瞼處更是褐黃色帶血的膏狀物。當下,我突然想起了潛水鐘與蝴蝶那本書。我想著,我眼中的血水,是不自覺地流下,無所謂的喜怒哀樂情感。而書中的主角,卻以眼睛做為跟世界聯絡的窗口時,有沒有人問他,流下的是淚還是水?
我錯估醫生說的「隔天可以正常作息」(謎之聲:是可以正常作息,但是沒說正常作業上班啊!),於是第二天又請假。每餐飯後要吃止痛藥、點眼藥水;睡前再吃顆止痛藥以及點眼膏。眼睛痛的時候、甚至是在家裡悶壞無所事事時,就弄了些冰塊放在眼睛上冰敷著。……這就是蘇菲在家的正常規律作息。
期間,蘇菲媽擔心影響復原效果,嚴正禁止蘇菲插手家事。收衣服、洗衣服,完全沒有蘇菲的事。連午餐、晚餐,都是由家人親送到客廳茶几呢。怎知,這個「大頭小眼睛,走路不小心」的蘇菲,就在想著應算是恢復得差不多了,走路到店裡用餐時,竟可以跌到膝蓋受傷、血流成行。──這回可好,半瞎眼半跛腳的,狼狽得很啊!
手術後第三天下午,一來也在家悶壞了;二者還是得到公司處理事務到個段落,所以就銷假上班了。為避免發紅的雙眼引人更多的注目,索性戴了副茶色的墨鏡上班。正巧當晚事先跟手術醫生約好複診看傷口,所以上完班之後還可以走到長庚候診。
「嘖嘖嘖!妳好正喔!」拿下了眼睛,醫生忍不住為她的「傑作」讚嘆著。
我忍著笑。心想,真是可惜了這句「嘖嘖嘖!妳好正喔!」的稱讚,如果女醫生是個又高又帥又未婚的男醫生,那該有多好!
「之後就等四週後我們再確認最後一次的final就可以了。」很洋化、常常丟出英文單字的醫生,跟我約了八月的復診日期。後續,就是把眼藥水、眼藥膏點完即可。
怎覺得一切的一切,好像「黃粱一夢」到不太實際啊?雖然,大動作時抽痛了的視神經,會提醒著我這一切是真的。幾個朋友惋惜著,早知道這麼手術這麼快速省事,怎不會早一點開刀呢?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另外,還需要加上一些決心、一些告個段落的時機……
謝謝大家的關心與祝福,讓蘇菲的手術可以順利平安。我很好。正往「正妹」的方向邁進。──
就像我說過,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再次謝謝大家。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