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是我負責的課程專案最後一次的拍攝了。
「都最後一次了,老天還要折磨我啊?」風雨中跟攝影師從教室走到烹調教室,我忍不住跟攝影師小田抱怨一下。
「呵!這樣才可以『精彩』啊!」小田淡淡地回我。
果然,「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當我跟小田邊吃早餐、邊等課程學員時,「老師來了。」小田看著門外走過的身影,跟我說道。
「是他嗎?」我有點狐疑。「但是,他拿的那是吉他嗎?」
「是啊!妳該沒看過吉他吧?」
「不是啦!我是想說,老師不都該拿那些食材菜刀嗎?怎麼會背起吉他呢?」 看來,我問了一個得修正語法的問句。
進入正式拍攝。今日老師的菜單是:法愛素炒飯與涼拌白菜。把一些食材剁碎切好之後,就將熱油下鍋了。這時,不管學員們怎麼「引火」,瓦斯爐上就是沒有一點火光。但整間教室卻是瀰漫著一股濃厚的瓦斯味。「我們──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拍的嗎?」
所幸在老師搧風退去瓦斯味、以及等學員打開瓦斯的總電源之後,又可以繼續熱炒的動作了。說快不快──十二分鐘,是這道菜的拍攝時間!
當下嚇到了。因為預計拍攝的是「兩小時」的課程啊!連個炒飯只拍十二分鐘,想當然爾,涼拌白菜應該更快了吧!稍微跟老師溝通一下,待會也許可以講解刀工:像是切段、切絲、滾刀;但這樣的「補救」,充其量也只能多撐幾分鐘了。
所以趁學員實作時,我撐著傘衝到職訓中心的辦公室、跟平日聯繫的黃老師確認。──在交貨時程已定、且課程時數就是兩小時的壓力之下,黃老師沉吟了一下,「這樣好了,你們接下來可以去拍──水餃麵條。」
回到烹調教室,我跟小田告知等一下還要「續攤」,並再跟素炒飯的老師確認待會的涼拌白菜大概還需多少時間。之後,我又商請該堂課的助教,帶我去找下一堂水餃麵條課程的老師,先行知會與確認「趕攤」的時間。──總算確定三十分鐘之後,大概可以趕得上水餃製作過程。
「經典」的是,回到原烹調教室時,下課時間快結束前,老師拿出了吉他,跟學員在教室裡談談唱唱的。「這年頭,廚師也可以彈吉他;或是彈吉他的也可以當廚師嗎?」看著穿著白色廚師服的老師揹著吉他這樣的「多重角色」,我不禁開起了小玩笑。(後來,從老師回答學員的話語中,才知道老師出過三張專輯呢。──至於他是誰,嘿嘿!前面的菜單也許可以找出端倪喔!)
老師果然很「義氣」的幫我們多講解了刀工;甚至連高麗菜有消食利尿的功能都拿來講了。──涼拌白菜,就是只要把一些蔬菜切絲、倒進香油、醋等調味後攪拌就可以了。所以這一段也只拍了十多分鐘。最後,謝過了老師,我跟小田又在風雨中趕到另一間教室,進行水餃課程的拍攝。
因為是緊急調援,我們能做的就是以盡量不打擾學員為原則。不過該堂的劉老師人很親切也願意配合,「第三組的餡料先不要和;因為他們要拍,我再來和餡。」總算,等麵糰鬆弛完成、餡料攪拌、捏出了水餃,拍攝就此告個段落;並結束了這陣子在職訓中心的課程。
是終點也是起點嗎?因為,水餃課的教室,正是第一次拍攝波蘿麵包烘培課程的教室呢。除了一次因為安排了赤柯山、沒能跟上之外,其他的課程,蘇菲全程「跟拍」。每一堂課的助教人也都很好,會幫我跟攝影師留份成品試吃、有時還會裝袋讓我們帶回家呢。
除了美味,還有人情味。──拍過了幾次,還會有學員認出了我。像是才走入職訓中心,遠遠地就有一個學員對我微笑,眼拙的蘇菲只覺得那人好像有點面熟。還沒想起在哪裡見過,那人就熱情地跟我打招呼了。
另外,由於這系列課程的學員都是原住民、外加小田說他是四分之一原住民,若碰到也是原住民老師示範的課程,現場只有我一個是「漢人」。這也算是很難得的經驗吧。
不過,看到那些原住民老師熟練地示範虹吸式咖啡、俐落地揉出地瓜餅,當下是很驚豔的。尤其回辦公室後好奇地搜尋了一下老師的名字;看著他們從原本非烘培美食領域這樣「轉換跑道」、或是以小學畢業的學歷卻可以在世界烘培比賽闖出名堂,腦中浮現的是他們課堂中樂於分享的熱情、以及低頭專注製作的執著堅毅,感動總是滿滿的。美食課程之外,也是人生態度的學習啊。──
美食課程的拍攝,殺青!堅毅執著熱情的人生,仍是持續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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