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插曲】
其實在第三晚我跟趴呢入睡前,對於第四天早上的日出預期不大:因為兩人還真是累了。除了爬完天池後的「鐵腿」之外,還有因為浮潛時抓救生圈抓得牢牢的導致雙手痠得要命,所以全身應該是沒力了。
因此兩個人還很有先見之明:一個調「日出版」的鬧鐘,另一個則調成晚一點的「早餐版」的時間。果然,當四點四十分的日出版鬧鐘響起時,兩人決定「皮皮」地繼續睡。這時反倒慶幸我們在尚有體力時已經追過日出了。
七點,該爬起來了。先跟女人魚說我們準備吃早餐了。當天的早餐是:我跟趴呢口中「超級大」的地瓜燻雞野菜堡。大到一手無法掌握、也大到我的趴呢竟主動提議要跟此堡合照。
不過,最後一天早上就變天了。明明是七點多了,外頭的風大、冷到要再披上一件薄外套。幫忙打理的小姐還說,「是呀!吹起了西南風。」但是對於搞不清東西南北的蘇菲來說,都是風,都是海風,都是舒服的海風!
因為是最後一天了。我跟趴呢忍不住想跟與我們相處三天多的女人魚合照。也許是太開心了,女人魚回到一樓準備其他房客早餐時,竟然把蘇菲的那份給忘了。所以當比蘇菲晚就座的房客都開始吃了,我的那份還遲遲不來。提醒幫忙打理的小姐之後,女人魚沒多久就親自致意與送上來了,甚至還請小姐多送一盤五個的手工餅乾。原本趴呢也嚷著太飽了吃不下,也被蘇菲動之以情,「快吃!這可是蘇菲用時間換來了啊!難得呀!」
用過早餐之後,我跟趴呢決定先退房。行李先暫放在民宿的倉庫之後,就準備此行蘭嶼的最後一個行程:祈禱山了。出門前看到蘇菲喜歡的蕾莎恩,還請女人魚幫我跟她合照。親愛的蕾莎恩呀──真捨不得離開妳!妳知道嗎,蘇菲姐姐(就讓我偷偷用女人魚的「姐姐」稱法,滿足一下裝年輕的虛榮心吧!)最喜歡跟妳玩了、最愛看妳笑了!
【祈禱之旅:祈禱山】
往祈禱山之前,我跟趴呢刻意先繞到施路岸早餐店瞧瞧有沒有開門。聽說那家以「培根蛋捲」聞名的早餐店已經有兩三天沒開了,當時姆里塔還笑說:「不知道老闆是不是因為中樂透所以不開了?」──結果,有呢!入內詢問了一下,開到十一點,我跟趴呢應該可以在飛機起飛前來此吃個brunch吧。
祈禱山在椰油村。「見鬼」的是趴呢準備的地圖還有民宿主人提供的地圖都沒看到這座山的名稱呢!尤其有些趴呢自網路上找來的索引還不正確,一度還以為自己想錯了名字。不過還好在祈禱山所在的椰油村裡,問過的路人甲知道其所在位置、並指引我們上山的路,才讓人不至於誤以為此景點是空穴來風。
往祈禱山的山路,比天池好爬個十分之一!只是,我跟趴呢的「鐵腿」正發揮作用,所以每上坡一步,腳就痛一步。但這也是「自找」的:之所以讓摩托車續租到第四天中午,就是為了祈禱山行程,看看傳說中的美美的十字架呀!
自山下爬到祈禱山,其實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鐘。但請考慮蘇菲與趴呢兩個鐵腿的肉腳、還有邊走邊拍的進度,所以大概走了二十分鐘。祈禱山,真的建議有空一定要來爬爬走走看看!不為別的,就為了鳥瞰不同層次的藍海,就值得了!
每次騎經椰油村,最讓蘇菲留戀的,就是靠岸邊的海是淺藍色的,而後則是深藍色的海。如此分明的層次,應該無法在岸邊拍出它的全景。唯有登高遠視,才可以看得出這番完整的層次呀!配合當天的蔚藍天空,謝謝天!讓我看到了,藍色在蘭嶼裡風景裡的多重運用與發揮啊!
到了祈禱山上,十字架又是必拍的景點。我跟趴呢總是抱著既然來了就拍個過癮的心情。於是兩個人就瘋狂地拍出了一些像是假裝在十字架前跪下祈禱的情境照。累了,就把包包裡的最後的明信片拿出來寫,在這個蘭嶼之旅的最終站,雙方還幫各自的明信片簽名:嗯!這是蘭嶼之旅的雙人組啊!
下山時又遇到同住女人魚的那一行七人的房客。──蘭嶼還真是小啊!
【施路岸早餐店:培根蛋捲】
我跟趴呢算有口福吧:來到蘭嶼,也把之前網路上推薦的美食吃過了,培根蛋捲也是。行前,以前同事還特別吩咐培根蛋捲一定要淋上白醬(就是煉乳)才好吃。
雖然早餐已經吃飽了,不過衝著同事還有民宿推薦的好評,我跟趴呢就當成brunch地一人點一份了。此外,萬萬要推薦的是一定要現場吃!趁熱吃!
培根蛋捲跟我預期想像的不一樣。我以為會是蛋皮捲培根。這裡的做法應是將吐司淋上蛋汁再覆以培根,然後再下鍋煎,起鍋後趁熱再加煉乳就可以吃了。吃起來甜甜的,但是不膩。外層是脆脆的培根,裡層則是鬆軟的土司,天哪!這口感怎麼這麼好吃啊!真是太幸福了!竟然可以在離開的最後一天,吃到之前不抱希望的培根蛋捲了!老天對蘇菲還有趴呢真好!
結帳時,因為詢問老闆娘哪裡可以買到飛魚乾,她還建議我們何時才是飛魚的好「食」機。很親切的老闆娘!另外,這裡也是一家很「低調」的早餐店。除了店門白柱上漆著的「早點」二字,誰能想到好吃的培根蛋捲就在其中呢?況且,入內點餐時,要不是蘇菲跟老闆娘索取,桌上還真的不見菜單蹤影呢!不難想像,也許這是當地人才知道、才懂門道的早餐店吧。
【姆里塔與女人魚】
滿足地吃完了Brunch,我與趴呢重回女人魚民宿,準備拿借放的行李後,就啟程到機場了。姆里塔正在外頭攪拌水泥、塗在壁上。女人魚看時間還早,建議我們可以在裡面多吹一些冷氣。
因為太喜歡姆里塔與女人魚這一家人了,其實在前一天我跟趴呢還像個粉絲地請女人魚簽名呢。所以在跟女人魚閒聊時,她鼓勵我們可以找姆里塔簽名。「好!那我們就各買一張明信片,專程讓姆里塔簽名吧!」準備拿出錢包時,女人魚卻大方地將民宿販售的明信片送給我與趴呢各一張。
「我對早餐(忘記送來)還很耿耿於懷!就讓我彌補一下吧!」這個熱情的女主人!我跟趴呢已經都不介意了,她卻記在心上。這下反倒換我跟趴呢不好意思地收下了。拿到了明信片,蘇菲推門出去,連鞋也懶得穿就急急忙忙跑到姆里塔面前,「姆里塔,我們想請你簽名!」
姆里塔問過了我們的班機時間,「等我這邊忙完就幫妳們簽。」
我們又跟女人魚閒聊。好賢慧的女人魚啊!──她說,他是摩羯座的,所以有些事情總是「龜毛」到事必躬親才放心。像是我們吃了三天的早餐,不管是主食或是餅乾,完全都是純手工。閒聊時,蘇菲喜歡的蕾莎恩正好被她阿姨從外頭帶進來,「啊──剝!」聽她阿姨說,這是蕾莎恩今天新學到的話呢。
後來姆里塔進來了。聊天時他提及蘇菲已經曬成兩種顏色了,更讓蘇菲哀嘆連連,「都是你啦!說要帶點禮物回去!所以我都曬出斑來了!」
姆里塔的簽名還滿有美術字的風格喔!另外,他還多畫上兩朵雲。當他續簽趴呢的時候,蘇菲還促狹地計較了一番:「喔!不公平!為什麼你畫我趴呢的雲就那麼大朵?我的就只有小小一朵啊?」
姆里塔不以為意,幫我補上更大朵的雲時,還自豪地說,他念完國中之後,國中老師竟然想請他留在國中當美術老師呢!
四天三夜,能跟姆里塔如此坐著閒聊的時間實在不多。於是就算聊開來了,也會被不久之後的離別給中斷。女人魚提醒姆里塔,「老公,她們要趕飛機喔!」
嗯!也該準備趕赴十一點四十五分的那班飛機了。姆里塔還幫我們送行李到機場大廳。蘇菲不好意思地跟姆里塔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還這樣麻煩你!」
「沒關係,這是我們應該的。」姆里塔理所當然地回答我。
理所當然。這一個真誠無偽的海人,總為他認為對的事情義無反顧、理所當然。 「我不要讓蘭嶼成為綠島第二!」這是他的堅持,所以不論是帶領夜間觀賞或是浮潛,他總以一個生態解說員的身分帶領我們如何才算保護、如何不致傷害蘭嶼這一片最不受商業污染的淨土。像是,浮潛時擦的防曬乳會有礙海底生物的成長、浮潛時不要踩到珊瑚……他總努力以在地的角度,讓我們見識到他捍衛保護的蘭嶼最真的美!
記得旅程中,趴呢跟我說,「妳知道嗎?小時候我總以為蘭嶼的蘭是藍色的藍呢!」蘭嶼,有人叫它Orchid Island。只是,在島上四天,倒不見蘭花,卻見到滿眼的藍天藍海啊!
明明在機場時,遇到第一天販售我紀念品的小販的「不會捨不得啊?」的問句時,還瀟灑地回應「不會呀!──下次再來就好了呀!」。但在即將登機前,卻忍不住跟趴呢喊著,「啊!就真的要離開蘭嶼了嗎?」哪怕這次肉腳的雙人已經完成了環島的「壯舉」,就算兩人平日再怎麼搞笑嘻鬧,但是遇到離別,竟然感傷了起來。
當飛機離開蘭嶼時,上天還是給了一眼蒼翠的山稜、蔚藍的天海。於是,我寧可在心中稱蘭嶼為藍嶼,只因為那盡收眼底的藍。──
如果藍代表憂鬱。藍嶼,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沉默我的冥想,只因──
我還把心留在你那裡。期待,再與你相見。一酬相思。
PS. 決定四月份去一趟蘭嶼,當作自己給自己滿三十的生日禮物。所以,在三十歲生日即將結束前,也將遊記完成作為紀念。Happy Birthday,Soph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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