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跟Jacky都不看恐怖片,當我提議乾兒子推薦的「荷頓奇遇記」時,他不以為然的「卡通片喔?」讓我沒多作堅持。最後只得選擇午夜場電影中唯一看似不是驚悚恐怖片的「詐欺獵人」。
他說他已經很久沒看電影了,就連看電影應該搭電梯到幾樓,也是他詢問路人甲的。因為蘇菲的疲態顯露無遺,Jacky開始擔心我等一下電影會不會看到睡著,蘇菲只能強顏回答:「我盡量。」
離開場前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兩人就隨意哈拉聊聊。話題多半是他提的,蘇菲頂多也是補上幾個蘇菲覺得好笑的插曲。為了感謝他的接待,蘇菲送他一個白天在永康車站買的、以當日的「永保安康」車票做成的鑰匙圈。他沒多說什麼,但在蘇菲面前把他的鑰匙和門卡都串進了那一個鑰匙圈。知道蘇菲累了、再加上他應該也明白今晚的電影或多或少是因為蘇菲無法抗拒姑姑的好意所以不得不來的,因此他去上洗手間前,竟吩咐我:「妳在原地就好喔!別偷偷跑掉喔!」
邊哈拉聊天時,聽他接到一通「是!我們準備看11點20分的電影……」的電話,我知道姑姑又來電關切了。
開場入座之後,背靠在軟軟的椅子上,「等一下會不會就這樣舒服的睡著?」
Jacky:「妳如果睡著,我會牽妳出去。」
蘇菲:「不!你可不可以就別吵我?讓我好好睡一下?」
趁播放一些即將上映的電影預告時,他又問我:「那妳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跟上一次見面的感覺一樣嗎?」
蘇菲當下已沒有什麼力氣心思去想這問題了。見我沒反應,他「提醒」我,「我們──上一次見面應該沒有很久遠吧?」
見他想聽我說出個答案,我據實以答,「哦!就『業務』的感覺啊。」
Jacky:「是哦?那我還真是顯露我的業務本質啊?」
即將上檔的電影廣告還真不少,我們等待的時間竟多到讓他──「手借我一下,我幫妳把脈。」
「把脈?」蘇菲又是半信半疑的。「你會嗎?」
「妳的腎不太好喔!是不是平常太晚睡了?妳都幾點睡?太晚睡不好喔!」
「是喔?」聽他這樣一說,蘇菲沒好氣地回他,「如果太晚睡的話──那我們不應該看這麼晚的電影了吧?你應該放我回去睡覺了啊!腎不好?那還有哪裡不好?我想你乾脆跟我說我的心肝不好算了?」
「妳的心臟還不錯呀!」這次他卻認真了。
然後蘇菲又耍冷了,「因為在某公司,為了要處變不驚,心臟功能要很強呀!」
沒多久,電影上映了。黑暗中我總能感受到他不時注意我是否睡著了的目光。尤其,這一部片,不管對他或對我來講,是有點小悶。幾次他會偏頭跟我說悄悄話,「我怎麼覺得我看不太懂?」
「我──也努力弄懂中。」蘇菲苦笑地回應。
不過蘇菲的意志力算驚人嗎?我竟然撐著看完整部電影。散場下樓時,看到乾兒子推薦的「荷頓奇遇記」海報,我笑了出來,「咳!早知道就聽我兒子的看卡通片了。」
「對呀!妳回去跟妳兒子說,有一個笨蛋男生就是沒聽他的話」。
走出大遠百,Jacky客套地問著,「要不要去吃個東西?」
蘇菲:「啊?你餓了喔?」(算答非所問嗎?)
Jacky:「我是還好,妳呢?餓不餓?」
蘇菲:「反正等一下就要回旅館休息了,如果餓了,睡覺就好了啊!」
他要步行送我回就在大遠百旁邊的旅館時,「沒關係啦,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啦。──你車停哪裡?」
「妳管我車子停哪裡?」他就是堅持陪我走回旅館。
剛剛看過的電影好像沒能引起我們討論的興趣。Jacky唯一「學習」到的,就是模仿電影裡的對白叫我「小小腳本手」。(因為之前我跟他說我是寫腳本的)。我也不遑多讓地稱呼他為「小小抽菸手」。(因為講話時他正好邊走邊抽著菸。)
原本讓他送我到飯店門口就好,但他卻一路陪我走到電梯口、又陪我進電梯。累壞了的蘇菲當下竟然差點忘了住宿房間的樓層。他虧我:「妳的記憶力還真差喔!」懶得辯駁的蘇菲無言但點頭了。
到了14樓,我讓他停在電梯裡,禮貌性地謝謝他送我回來並請他到家時撥個電話跟我報平安。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已經累到不想起身了。想起乾兒子在我等電影進場前打來要我回房時撥電話給他、還學了Jacky的那句「兒子24小時stand by」的話,我撥電話告訴他我回到房間了,才發現他與他女友竟然看電視看到還沒入睡呢!我跑去他們房間串門子,並討論週日早上的行程。
凌晨兩點十幾分,Jacky來電說他到家了。後來為了幫乾兒子解「為什麼他一見面就跟我握手?」的疑惑、與請教中央公園與都會公園哪一個比較大時,我又撥電話找他。
「妳跟他說,那是我對男生的一種尊重啦!…...中央公園跟都會公園一樣大啦。……妳明天到中央公園時,再打電話給我,電話聯絡喔!」雖然Jacky因為把週六的業務公事延至週日處理,但電話中他交代我明天記得撥電話找他。
什麼?電影都散場了,之後還又有劇情喔?
只是,這樣一折騰,等蘇菲梳洗完畢,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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