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跟陳大哥與廠商到政大找老師開會。開完會,時間也差不多近下班時刻了。知道近日我趕腳本已趕到昏天暗地了,陳大哥與廠商都勸我直接回家休息吧,家住新莊的陳大哥,還說可以載蘇菲到新埔捷運站,讓蘇菲可以直接轉公車回家。
廠商先在動物園站下車。車上就我跟陳大哥,兩人隨意地閒聊,從腳本的邏輯性聊到文案的天馬行空創意。在車上時我忍不住撥了通電話給蘇菲媽,說女兒今天可以回家吃晚餐了;而且待會看看是否可在新埔站買點麵包當作颱風的預備食糧。
才掛上電話,陳大哥不動聲色地說,「那我送妳到家*福好了,那邊也有賣麵包啊!要不新埔站的麵包店不知道好不好找喔!而且,家*福離妳家也近,妳可以走回家啊!妳不是喜歡走路嗎?」
只是這樣陳大哥可能又要繞道迴轉的,但見他一番誠意,我就沒拒絕了。
胡亂地在家*福買了雜糧麵包,還買了切片的義式橄欖麵包,嘴饞地也買了一罐草莓果醬方便之後塗著吃。然後,一個人提著下午開會的文件與拎了一袋包含麵包泡麵衛生用品的戰利品,撐著很怕它開花的傘,走路回家。
回到父親的小店裡,蘇菲媽與蘇菲爸正在廚房裡忙著。窄小空間似乎沒有我容身之處,我只得退出,坐進父親的辦公桌。桌上躺著一封筆跡我熟的信。一封用信封袋裝起的「小包」。是「331」。其實我也在上週收到她寄來的一本免費的書與一個祝我「桃花朵朵開」的手機吊飾,這一回她又寄了什麼來呢?
一隻她親手縫的娃娃。
「親手縫製のKUSO娃,妳我一人一隻,情誼永不滅!」
一張小卡上,她如此寫道。呵!都活到了這把年紀了,還會有人跟妳說「永遠」,實屬難得呀!珍惜這樣的福份。
胡亂地轉著電視遙控器,沒多久,晚餐準備好了。也許是因為蘇菲父親與鄰居叔叔要小酌一下吧,所以四人份的晚餐還真是嚇人啊:有雞肉切盤、父親愛的紅蟳、父親拿手的炒鱔魚、父親種的蕃薯葉,外加一盤炒脆瓜與一鍋紫菜蛋花湯。
可感動呢!因為已經快半個月沒吃到蘇菲媽煮的熱騰騰的晚餐了!也許是因為太久沒出現在飯桌上,父親招呼我用餐反倒像招呼客人,「那裡有妳愛的雞肉,自己挾。」但多少也聽得出來他正努力地「討好」每晚夜歸甚至假日也常加班到不見人影的女兒。
習慣地我會把菜挾在飯上,端著滿滿一碗,到父親的辦公室邊吃邊看電視。知道我已很久沒吃到「好料」的了,父親還多幫我留了一隻紅蟳。
吃飯時,母親倒去隔壁鄰居那邊串門子,等她回來時,我正要收拾飯桌。她吃著,我坐在旁邊就跟她閒話家常。我說,今天突然公司準備發給我一筆兩天的加班費,我決定拿這筆錢幫我還有妹妹買只錶。她分享著,今天她可買了我愛的甜柿,市場前頭賣七顆一百,市場尾端竟賣八顆一百。所以辦公室裡的那一袋甜柿,可都歸我「管轄」呢。
洗過碗筷,母女倆倒又慫恿父親一同參加社區辦的衫林溪兩日遊,沒想到父親在蘇菲的撒嬌之下應允了。嗯!期待之後的趴趴走囉!
原本陳大哥要我早點休息,但知道明日颱風天我還要到公司招呼來錄製「簡報技巧」的配音人員,還是有點擔心稿子不順的他要我晚上等他電話,他再告訴我哪邊需要修改。
八點半左右陳大哥打電話給我,問我家巷口在哪裡,他直接騎車把他手改的腳本送過來。他真的是一個很拼的公務員呢!拼到什麼程度?──我擔心他付太多手機費,問他家市內電話多少、我撥過去,他脫口而出的竟是他單位的電話號碼!
趁他趕過來約有二十分鐘的空檔,線上跟同事分享有位很拼的公務人員等會要送腳本過來,同事又開始幫我下「標語」了。
瑞克曰:「難道,這就是愛?」
(就算這陣子表現得不如陳大哥的期望,瑞克都說陳大哥仍然很疼我。)
Irene說:「這就是愛~女心切。」
(Irene說,「他真的是妳的陳爸呢!」)
蘇菲云:「這就是愛~腳本啦!」
(這一科簡報腳本,陳大哥都已修過三四版了,但仍在配音前夕,不放心地想再幫我順稿一次。)
難得,可以回家吃熱騰騰、剛上桌的晚餐。雖然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常,但在趕工加班數週之後,卻也變得不平常。
只是,因為有家人朋友同事廠商的溫情,又讓我重拾了一些信心。
溫情不滅的颱風前夕,好一個「風雨生信心」呀!
PS. 同樣都是親手縫製,雲朵贈我的袋子,跟「331」縫製的娃娃,還真的很搭、很「搭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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