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一番奇怪的「怪談」。
週六晚上原是想早點在床上好好休息靜養,卻因感冒頭痛到睡不著;於是起身到客廳看電視。沒多久聽到主臥室中父親的手機響了;聽那對話應該是南部的親戚打來的。「有!妳等一下喔!」沒想到父親竟然邊講邊走到客廳,把手機交給我,「姑姑要跟妳講電話。」
接過電話,是姑姑爽朗的語調。問我目前有沒有男朋友。聽我答說「沒有」之後,她「開門見山」就表明想幫我介紹男朋友。對象是姑姑一位住在南投埔里的朋友的某位親戚的兒子,大我一歲,170公分高,高雄左營人,目前在公家機關上班。姑姑說那名男子比較內向,之後應該會比較顧家。
提完那位男主角的「特色」之後,姑姑還說她也跟對方形容過我了,「我是跟我朋友說我的姪女乖乖的,『不美就是了』〈蘇菲OS:嗯!姑姑還真是誠實呀!〉、單眼皮〈蘇菲OS:天哪!姑姑還記得喔!〉、白白的〈蘇菲OS:嗯,以老家屏東一帶眼光看來我還算比較白一點了〉、『外柔內剛』〈蘇菲OS:這應是讓蘇菲聽到後一直笑不停的形容詞。原來我的外表給人溫柔的感覺嗎?〉……
雖說是鼓勵我跟那位陳姓男主角可以先互留電話與電子郵件地址,但不難可以聽出姑姑對此樁事的「憧憬」程度:「還真巧!對方也姓陳!妳看姑姑我嫁給姓陳的、妳堂姐也嫁給姓陳的、妳堂妹的先生也姓陳!……」言下之意是她覺得下一樁也是嫁給姓陳的婚事指日可待!
不過我還是維持一樣的心態:就當作認識朋友就好;其他的就等之後若有電話或是e-mail往來時再說了。
跟姑姑聊完之後,拿起手機原是想回覆一則簡訊。打沒幾個字電話就響了。電話號碼是04開頭的。──「請問是Miss李嗎?」
天哪!是姑姑那位南投埔里的朋友〈康阿姨〉打來的。再次跟我介紹那位陳姓男主角。跟我說她將會把我的手機號碼給那位陳姓男主角、因此我要有他將打電話給我的心理準備。只是大人都這樣「言行不一」嗎?明明都說是讓我多認識一個朋友了,但言談間卻嚴重、明顯地感受到他們對此事的樂觀期待。雖然我又再電話裡重申「認識看看」,但那位阿姨好像聽若罔聞。「妳就試著跟他『交往』看看……」、「康阿姨的先生對視訊攝影有興趣,以後你們的『婚禮』他可以幫你們攝影喔!」……
後來康阿姨還留了那位男主角的名字與電話給我,「他之後會打給妳喔!」交代數語之後我和康阿姨結束談話。
掛了電話,我反而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剛剛幾分鐘之內發生了什麼事?姑姑與她朋友的「執行力」未免也太強了吧!趁著記憶猶新且感覺新鮮的當下,我撥給了老友芳妹,跟她分享了幾分鐘之前一連串的「怪談」;她也是覺得新鮮且跟著笑了,甚至芳妹覺得姑姑說錯了:因為她覺得蘇菲反倒應是「外剛內柔」呢。
笑談間芳妹突然問我,「之前有沒有算命的說妳的姻緣都在遠方啊?」從之前曾喜歡我的「台中人」、我喜歡過的「台南人」,到現在的「高雄人」,芳妹分析道,「妳的姻緣都是濁水溪以南嗎?──不過妳要記得喔!如果妳之後是嫁到離島或國外,妳要幫我出機票錢我才會去參加妳的婚禮喔!」
原本頭疼欲裂的渾沌思緒倒是在笑語間突然醒了。尤其聽到芳妹還交代若男方跟我要照片時,千千萬萬不能給他那張我「騎摩托車還撐傘」的照片呀,「要不然他會以為他認識的是哪個年代的人啊!」
芳妹又問道,「不過妳媽應該會很高興吧?」
「不會吧──因為她前幾天還說要把我介紹給我爸客戶的兒子呢!」經芳妹這樣一提,倒又讓我開始頭痛了;好像「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呀!
最後我跟芳妹下了個結論,「咳。今晚還真是一場『怪談』啊!」
但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若我不是因為頭痛睡不著所以起身看電視,也許就不會接到姑姑的電話了、更不會再接到那位熱心康阿姨的電話了。……高雄的姑姑聯絡台北的我再聯絡南投的康阿姨、南投的康阿姨聯絡台北的我將再聯絡高雄的陳先生、之後高雄的陳先生將聯絡台北的我……好似錯綜複雜的姻緣一線牽啊!──
只是,唉,真不知道我的姻緣線會牽到哪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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