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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17 23:36:37| 人氣6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在說與不說矛盾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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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常是自幼師長諄諄告誡的準則。我倒覺得有些是「不合時宜」的。畢竟當年孔子無法逆料的是，哪怕是一台公車大小的狹窄空間，就能足以構成公共聚集的場所；而且在這樣肩併肩站著的擦身之間，有時候我們是被逼迫地接受一些我們原本也不想接收的聲音──沒辦法，因為我們無法自動地「失聰」。

她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公車乘客，姑且稱之為路人甲。她多高多重並不重要，重點是，她嗓門很大且「做作」。──彷彿她對手機講的對話是針對整車人發言似的；儘管她還多此一舉地刻意用手摀住手機，但卻也摀不住讓車裡的人頻頻行注目禮的高分貝音量。

於是，我違背了自幼耳濡目染的古訓。我一點一滴地且不得不地聽進了她的故事。如果她是哽咽地找朋友哭訴一些當下無法承受的慟事，至少她還能博取其他乘客同情與認同。只可惜，她只是劈哩啪啦地數落某個同事對她的不平待遇。然後我們這群無辜的乘客，就被劈哩啪啦地被轟炸了十多分鐘。──我還算滿幸運的，因為我在她講至第十多分鐘時就下車了，所以無從得知被轟炸二十分鐘以上是何等滋味。

她滔滔不絕地跟朋友訴苦水，預期可以是ending前的發語詞「我原本是不想講的」，倒是像狼來了一樣，一次一次地顛覆我的判斷。她不吐不快，但旁人如我卻聽得不快。或許現代人已經忙到連跟朋友分享心事的時間都要分配在通勤上了吧。但是犧牲的卻是我原想聽的MP3、以及想在公車上享受的安靜想像空間。

所幸，她還是留了點小禮給我。

在我下車前，她又再跟朋友澄清有些話她只對好友說。「我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啦！但是有些事情一定要讓『大家』知道……」

原來我心裡已出現了「要講電話請下車講」評語的，但聽到那兩句之後，倒是覺得有被幽了一默的感覺：──試問妳說的「大家」包括了車上的我們「大家」嗎？

以為我的心情會因為早上聒噪的路人甲而大受影響，但此次的影響卻是正面的。當我想起今早無意間聽到的，就頗覺意思地微微笑了起來。──

她是「向大家說出她不想對大家說的」路人甲。

我要檢舉
台長： yeupkito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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