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亞爾的古墓大道-梧桐樹擺了一張梵谷當年在此取景所畫的一張畫,依著他當時畫作的角度呈現。)
從N8、N11、N113等省道,先經過一個小村鎮Sallon,在那裡本想彎進去找個店舖補給些食物的,沒想到這小鎮很荒涼,路也彎曲又狹窄,我們就這樣為了吃而在小村子裡迷路了,呵,逛了好一會兒才又殺出狹路重圍,回到省道繼續往亞爾開去,結果什麼也沒吃到。
在接近亞爾前的郊外公路上看到一家旅館廣告,寫著很便宜的價錢,且有大片停車場,想想也晚了,乾脆就在這住下,一人19.5元,雖不含早餐,但比預期還超值,也比城裡的住宿條件更好,才恍然發現,其實若是開車旅行,住這種郊外公路旁的旅館更划算。
早上開車進亞爾(Arles)城,先繞了一下才停在遊客中心後面巷弄的住宅區(不需停車費),然後開始緩步逛這個屬於古羅馬年代的古城,也是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城市。
開起步便為了想上個廁所,先跑進遊客中心對面的麥當勞,沒想到這裡的麥當勞居然將廁所上鎖,也就是說,要有消費才能上廁所,吼,遊客還得先消費結帳才能用帳單上面的一組密碼按開廁所的門,吼,真是小氣,還是咱台灣的麥當勞人性些。之前在義大利的麥當勞也沒這麼龜,不知是什麼民情使然還是什麼因素?
走到古羅馬時期的競技場(Les Arenes),參觀門票7歐,這座南法裡最大的圓形競技場,建於西元一世紀,現在是亞爾重要活動的主要場地。每年的4月復活節、七月初亞爾節、9月底的新米收割節,這兒都有舉行亞爾的傳統民俗慶典--鬥牛表演,也有一些歌劇表演。
走進競技場時,裡面有些整修工程,偌大的,像座空曠的操場,站到競技場最高層觀眾席,還可以爬上高塔欣賞亞爾城風光。
循著導覽圖逛到梵谷的黃色小屋,路邊擺有他的畫作對照,端詳半天,沒半點藝術天份因此而被啟發,只好晃頭晃腦晃進去店裡問看看有沒有賣郵票,順便探一探內裡。
沿著隆河河畔隨意散步,午後的河堤陽光,熱情逼人,倒是河水清澈,游魚亦是清晰可見。遠觀隆河上的遊輪緩緩,襯著悠悠的街景步調,人才跟著有一絲絲清爽。
走了一圈巷弄市景、小店雜舖,再走到梵谷待過的療養院,現則以改為梵谷紀念館(Espace Van Gogh),此地中庭已依當年景觀修整成花園,裡面也擺置一些梵谷相關的畫冊和明信片等紀念品。
我緩緩地走在迴廊間,想像一代藝術天才幽居在這裡的心境。仔細看看每一個探望的角度,靜靜地忖步凝神每一個長廊轉彎,我揣想,藝術巨匠後期的眼前、心思、眼神,能看到的是甚麼?這裡的天空,曾傾聽到怎樣不為人知的訊息,是苦悶?或是沉鬱的游離?是平靜?或是壓抑的慨憤?那腦子裡的創作慾念和熾熱情感,如何在狂發與壓抑間,儲藏在肉體血液?或者,悄悄茁壯迸發開在仰天藍空裡……
如同莫札特之於薩爾斯堡;讓亞爾這個城市發光發熱的代表性人物,即是梵谷。這位後期印象派畫家,呆在亞爾15個月,卻畫了300幅畫,產量之驚人、畫風之震撼人心,在在都讓後世讚嘆。
藝術大師雖然總有離去的一天,但他們的足跡與故事,透過藝術的薰陶和發酵,便能在人們的心裡,抹上一襲燦黃的向日光芒,隨同城市的歷史疊疊盪盪,積厚綿長。
開車來到亞力斯坎古城(Les Alyscamps),門票3.5元。
古城遺址裡散置古羅馬時期的住屋和澡堂等遺址,這裡有一條壯觀的古墓大道,大道兩旁綠樹參天,樹下則陳列著古棺、墓碑,自西元一世紀以來,此處是高盧—羅馬時代的繁盛城。
如今,只剩高大的梧桐樹和松樹與陽光繾綣溫存後,將琅琅發亮篩落在大道上,在石棺上,伴著蟬叫綿綿聲響,感覺很特別。光影斑駁間,歷史和時間緩緩嬗遞,一代又一代,思古幽情在石棺間映蘊,在古墓與濃蔭大道上。
大道一旁也擺了一張梵谷當年在此取景所畫的一張畫,依著他當時畫作的角度呈現。(如圖)
也去參觀聖托芬姆教堂(Eglise Sainte-Trophime),建於三世紀的古蹟建物。裡面的中庭迴廊(Cloitre),由兩座羅馬式長廊和哥德式長廊合組成,簡樸的構築體裡有著細緻古典的雕工,走在迴廊裡,配合著照進中庭的光影變化,腳步自然地放慢速度了,而每一個抬頭處,總又能欣賞到不同角度的建築線條,透視各款景深,很漂亮。難怪這裡已被稱為普羅旺斯省區裡最美的羅馬教堂之一,也是晚期南方羅馬宗教建築之經典。
而此古蹟建物樓上剛好有一個創作展覽,是關於一些現代奇想的創作展覽,有點搞笑的創作,諸如開了些宗教典故及古羅馬神話的笑話等,有點多元文化並陳的味道吧,不過當時參觀的感覺是---在這麼幽靜古樸的古蹟建築裡擺上搞笑的創作---嗯,我是看的有點笑不出來啦。
裡面看到一本讓遊客寫字簽名的本子,翻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各國扭來扭去的外文字母中,只有寥寥一兩個中文名字,寂寞地蜷縮在古老的教堂裡,偃息在遙遠的古城中,不免有些小小的觸動。突然發覺,寫中文也是一種幸福與驕傲。於是用著中文寫下幾句當下的心情文字,不曉得會不會有咱台灣同胞看到,很奇妙的心情。
離開古城亞爾,離開歷史光影,我突然想不起來今天是此趟旅行的第幾天了。呵。(後來算算才第六天而已)
在陌生的城市旅行時,無可逆的時間尺度似乎不斷地被空間的移動所取代,可開拓的空間觸感逐漸擴大延伸,相對地,時間的苛刻與侷限便漸漸幽微不顯了,似乎,一旦拋去時間的侷限性,彷彿人們也跟著能釋出淋漓快活的滋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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