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小錯誤》是一個很有趣的小說,從高中的舞會開始,在每一個重要的人生交叉點,讀者可以自由選擇,到最後,會有一百五十種全然不同的結果;當然,如果你不滿意,你可以不斷地回到上一個抉擇點,重新做選擇。
這是我週末在早餐店用餐時,看到的新書簡介,雖然還沒有機會拜讀,但是光是瞭解這個閱讀上的趣味性,就覺得本書很吸引人。
最近一直在想,真正人生也正是一連串選擇後的結果。通常在面對人生的岔路時,你和我所做出不同的選擇,在當下並看不出太大的差異,但是一路走下去,我們面對的人生十字口越來越多、必須要做的選擇也越來越多,有時候會有截然不同的差異、有時候卻又好像殊途同歸。
最近和一個十年前的學姐聯繫上,印像中,她是那種乖乖牌、循規蹈矩、不會有大表現、也不會有大差錯的那種人,但是這十年不但五子登科,還打算繼續投資房地產,看來過得算是愜意!講到這,其實一般人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包括我自己也是。
沒多久之後,我和失連已久的另一個高中同學聯繫上。她和乖乖牌學姐可就大不同,在校時可是風雲人物、不但才情洋溢,大學時代還獲得好幾位教授青睞的目光,被認為是班上最無可限量、最能開創一番了不起成就的明日之星。但是,十年後,我再見到她,不但書沒有唸畢業、雖然做過一些不錯的工作,但是身邊卻沒有累積,刷爆了數十張信用卡,整天被追討債務,整個人看起來沒精神、也十分地潦倒。
短短的十年,並不看得出太大的變化,但是有了對照組,十年其實差異可以很大。當然,還沒有到終點,不能猜測烏龜和兔子到底最後會是誰拔得頭籌,但是,同樣的十年,有的人可以站上相對的高點、也有的人可以跌到相對的低點。或許,上天是想要給還在原地踏步的我一點啟發,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我看見兩個極端的戲劇性個案。
當然也有時候,並不是個人的選擇不夠高明,很多時候是大環境的影響,殊途、也可能同歸。
手邊有一卷八年前的拍攝好的膠捲,被我冷落在防潮箱多年,適逢週末,趁空檔把這捲底片送洗。憑著記憶中的地圖索驥,找到了那一家不知道幾年前去過的沖印店,臨走時,老闆娘特別提醒我:「陳小姐,小店下週五就收了,請記得在那之前來拿唷!」
好奇加上不趕時間的緣故,我和老闆娘攀談起來,才知道這位老闆在這十年內相片數位化浪潮的衝擊下,生意每況愈下,不得不只好收了。言談中發現,我們還有一位共同認識的黃老闆,正好是我媽媽在幼教界的同儕,也是不堪少子化的趨勢,關閉了經營幾十年的幼稚園,退休了;不僅如此,就連桃園街上有名的芝麻街雙語幼稚園以及一家老字號的幼稚園真善美,也都在這兩三年內接續休業了。
大環境的改變、人口統計的變化、趨勢的發展,有時候不是渺小的個人可以干預的,但是這卻對上一輩白手起家的生意造成如此大的衝擊!我曾經以為父母執輩靠著一雙手辛勞撐起的生意,會長長久久地經營下去,沒想到,不論是經營十八年的沖印店、經營二十多年的幼稚園,就在這短短的幾年間、在我還年輕時候,一家又一家關閉了。
沖印店的老闆娘跟我說,「還沒決定要不要關店之前,每天晚上壓力大到睡不著;決定要關了之後,心情反而輕鬆一點,雖然心中面對這個守了十多年的店面也是萬分的捨不得,但是它至少也養大了兩個小孩,這樣就夠了!」同樣的話,似曾相似,我的母親不也這麼說過嗎?
下一個十年,你想過自己會身處在什麼樣情境嗎?
人生不像小說,讀完了,不滿意,可以重新再來、選擇另外一個可能。期待自己的下一個十年裡,謹慎面對每一個十字路口、不斷地環顧周遭的趨勢與變化,至少,回首來時路,要能夠滿意自己當下的處境,要是一個美麗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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