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裝待發,我們搭上遊覽車,朝向目的地眉溪部落出發。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中,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忘卻長途旅程的疲憊。不知不覺,便到了這三天兩夜的所在之處-眉溪部落。
眉溪部落位在南投縣仁愛鄉的南豐村中,是一半原住民、一半漢人的部落,其中Tukutaya人主要居住於眉溪、天主堂、南山溪三聚落。南投縣仁愛鄉的南豐村住民,多是散居中央山脈濁水溪上游的泰雅族賽德克亞(Seediq)支德克塔亞群(Tukutaya)的部落,Seediq分三支,即 Tukutaya(德克塔亞)、Doda(道澤)、Tuluku(太魯閣、土魯古或德魯固),現主要居住在今南投仁愛與花蓮秀林、萬榮、卓溪等鄉。其中Tukutaya群原居濁水溪上游的Tuluwan(今春陽溫泉附近台地),後因人口過多而散居在今已現遷居至花蓮萬榮鄉上明利及壽豐鄉溪口等部落。
提起行李,下了遊覽車,這裡是我第二次的到來。第一次,是系上學長姐舉辦的迎新宿營。再次來到這裡,卻有別於之前的心情。吃過簡單的宵夜,緊張刺激的分完房間後,我們便各自前往休息。很不幸的,惟獨我們的房間沒有熱水,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想早點休息,就當成是一次特別的體驗好了。和體育系的同學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也是一種特別的經驗。他們的人都很好相處,只是有點粗魯和不拘小節。山上的夜晚,果然是格外寒冷,抱著疲累的身軀,悄悄入睡。
翌日,受到清晨的低溫影響,自然而然的起了個大早。有別於都市的喧囂,眉溪部落有屬於它自己獨特的靜謐。有別於都市的渾濁塵埃,眉溪部落充滿著屬於它自己新鮮的空氣。吃過早餐後,調整自己的步調,我們便搭上九人座的車子開始今天的行程。
天主堂,這裡可以說是部落人們的信仰中心,助教詳盡地細述天主堂的發展歷史,更告訴了我們天主堂旁邊的互助會,替這裡的人們帶來多大的便利。而後我們順著道路向下走,看到了一片壁畫,助教也仔細的告訴我們裡面包含的故事以及涵義。像是紋面、染血的雙手、回到祖靈所在的靈橋以及射太陽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令人記憶猶新,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們的守護神。
人止關,第一眼的印象是個不起眼的小型建築。我想,沒有內行人的帶領,是不會有人知道人止關位在何處,而又有何意涵。當初日本人行經此處之前,向族內的泰雅族婦女達成協議,如果可以參訪便揮布示意,無奈的是泰雅族人流行的顏色是紅色,自然揮動的是紅色的布。此一揮,卻使日本人誤以為是一種挑釁,進而開槍射擊,驍勇善戰的泰雅族勇士伺機而動,依靠優越的地勢以及環境的熟悉,徹底擊潰日本人,留下一名活口。所以,人止關便因此由來而命名。後來,日本人運用手段,利用外族來對抗泰雅族人,造成重創。而後的霧社事件,因為經過人止關一役的重創,加上長老夢見祖靈的警示,這裡的族人並沒有參加。也由於沒有參與這次活動,而後這裡成為人數最多而且文化保存最完善的族群。
墓地,一來到這便是撲鼻而來令人作嘔的氣味,只能說平地人在山上的所作所為,破壞了屬於這份大自然原本的美好。看到了原始的埋葬方式,如此簡單卻又不失一份神聖,經由助教的講解,才了解墓地所在的分辨方法。逃離此地的空氣,我們離開了這塊平地人口中的風水寶地。
產業道路崎嶇難行,又陡峭狹窄。在空間不大的客車中,更加突顯路途中所帶來的不舒服感。我是坐在駕駛座的正後方,那個突出勉強可以坐的地方,崎嶇的山路以及上下坡,讓我這個背對方向的人,擁有乘坐遊樂設施的刺激感以及暈眩感。下車稍作休息後,聽著老師的講述,瞭解此地族人的遷徙過程。可惜的是缺少了一份簡易的地圖或是資料,否則便能更加清楚老師所講述的內容,已不至於摸不著頭緒,或是天馬行空的想像。
巫師,一名慈祥和藹的智者,眼神中透露出睿智的光芒,彷彿一眼就可以將人看透。巫師的出生本就是一個傳奇,同時他也是人氣指數最高的一個著名景點。雖然他不多話,只保持一貫的微笑,卻還是深深吸引著大家,個人魅力無限發威。在老師介紹完巫師的生平,以及回答巫術的相關問題後,就請巫師幫我們消災解厄,也示範了治病的巫術。經由巫師的祝福,相信我人生道路上的小石頭已經一顆一顆的被搬開了,因為心誠則靈阿。
伊娜工作坊,觀看泰雅族原住民傳統的編織技藝。老奶奶先到附近採了一些原料,而後神乎其技的將麻線抽取出來。令人驚訝的是以前傳統抽取麻線及編織的技法,是相當善用工具及人體四肢的,看著老奶奶辛苦工作歷經風霜的雙手雙腳,更讓人體會到他們生活的辛苦。豔麗交錯的花紋是透過純天然野生植物染色上去的,現代有化學染劑的輔佐,使得衣飾上的色彩更為明亮鮮豔不少。有興趣的同學還能夠親手體驗織布的過程,在老奶奶細心的教導下,想必大家都是十分有心得的。工作室的牆上掛有不少老照片,紀錄著一些編織的過程及得獎獎項,同時也販賣著他們所製作的各種手工藝產品。
不斷的行走,步上令人疲累的坡道,遠遠地在山道下就傳來陣陣響徹雲霄的獵槍擊發聲。首先登場的是原始的弓箭體驗,操作的方法看似很簡單,但是要實際射得好也不容易,常常是姿勢一百分,射出去零分。陷阱的奧妙,更是看出原住民的生活智慧。運用大自然的素材設置,利用巧思和環境的安排,充分展現原住民在山林間獨樹一格的生活方式。獵槍射擊更是精采萬分,高中時期教官所帶領的打靶體驗根本不夠看,硝煙伴隨著轟隆巨響瞬間爆散出來,卻嚇不倒現場不少女生的勇氣,紛紛上前挑戰。
小組的分享和討論令人有了新的省思,在助教的引領之下,大家紛紛說出對於這次活動的心得以及想法。而在某位同學發表了她的想法後,卻也同時傷害了在場組員唯一的一位原住民。也許在她發表時的想法是無心的,在原住民同學耳中聽見的卻是格外刺耳。也許,我們都太自以為是了,才會有意無意的傷害別人卻還不自知。當時的情況,真的很想向那位原住民同學表示歉意。而後助教更提出了一個問題,原住民有專屬於原住民自己的文化,那我們平地人呢?專屬於我們自己的文化,又是些什麼?是阿!專屬於我們自己的文化又是什麼?!
晚餐時間,才是令人眾所期待的。很幸運的,這次我是第二次能夠享受到這樣的美食。一整頭豬在熊熊大火上烘烤,切下的肉灑上最簡單的調味就是最原始的美味。除了在這裡,別的地方是吃不到的。搭配上特別調製的飲料,這種獨一無二的經驗,只有在這裡才能夠體會。傳統歌舞在Awi的帶領下,氣氛融洽而且愉快的進行著。無奈老天爺不賞臉,卻下起了雨,大家只好各自解散回民宿休息。經過一天充實的行程,沒有餘力可以在做些什麼活動了,便早早上了床,迎接明天的到來。
自然生態之旅是由一位博學健談的伯伯來教學的,二葉松、五葉松、樹豆、姑婆芋、山青鹽等等,各種植物詳細的特性,伯伯一一詳盡的告訴我們。最後來到了夢谷瀑布的遺址,可惜在九二一大地震後就面目全非,原本的道路設施跟樓梯都損壞多年,還看的見涼亭的遺跡,想必當初一定是相當的愜意伴隨著美好的風光。吃過午飯後,便啟程準備返回台北,離開這美好的地方。埔里酒廠的人潮甚多,大家在此稍作休息,買了些酒廠製作的東西,便搭上了回家的旅程。
Seediq部落文化體驗也到此結束,實地的體驗、親身的經歷,用自己的眼睛真實的去看見這片土地的人事物,令人有別於課堂上學習的經驗。原住民純樸自然的生活,善良真善的人格特質,深深打動了每一個人。無奈現實環境下的影響,原來傳統的原住民文化也正一點一滴的蛻變,不再原始、漸漸失了傳統,取而代之的是觀光化的面貌。但是我們不是他們,文化背景的不同,我們無法替他們做出任何決定。我們只能提升自己的素質,不再侵犯、破壞這屬於他們自己特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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