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下雨了。」一個右臉貼著OK繃的紅髮男子仰望著天空道。
最近總是雨天,到了雨天就令他心情好不起來,真希望明天別再下雨了。
另一個長相斯文的棕髮男子回:「是阿!這幾天都是這樣,把傘撐起來吧!英二。」
菊丸英二一臉不甘願撐起傘替自己和一旁的不二周助擋雨,不忘抱怨,「真是的,每次都是我撐傘,你難道都沒帶傘嗎?」
每次都得貢獻他的雨傘,這樣也就算了,每次拿傘的都是他!
不二微微一笑,調侃菊丸:「說是這麼說,但你也沒撐過幾次阿,平常你都和大石一起走的,要不是他今天有事,你會找我這個鄰居嗎?」
認識他的人誰不知道,菊丸最喜歡的就是黏著大石。
菊丸對不二扮了個鬼臉,故意加快腳步讓不二淋雨。
不二搖搖頭跟上菊丸。
「在講阿!也不想想是誰讓你不用淋雨的,而且雨傘都是我拿的,現在你又嘲笑我,小心我真讓你淋雨。」菊丸威脅著不二,現在他有籌碼可以叫不二閉嘴。
每次不二就只知道戲弄他,比他聰明了不起喔!總會有他反擊的一天。
「是,是,是,我閉嘴總可以了吧。」不二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他有一天也要對菊丸低聲下氣,平常他總是被他耍的團團轉。
「你覺得今天還會看到那個女孩嗎?」菊丸忽然轉換話題。
「誰知道,如果真再遇到,我想去問問她為什麼下雨天就要淋雨,而且還天天報到,順便也替她撐把傘。」他挺好奇的,一個女孩像瘋子似得淋雨,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
「我們哪來第二把傘阿?而且既然她愛淋雨就讓她淋吧,我們可沒有權利阻止她。」他不想多管閒事,到時候把事情搞的越來越複雜。
「但淋雨很傷身的,長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二有些不同意菊丸的話。
菊丸一付被打敗的樣子,「拜託!你是他爸還是他哥?管那麼多幹麻。」
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不二這麼多事。
不二聳聳肩並未回答隻字片語,菊丸也未開口,兩人靜靜得繼續走著。
一會兒後,映入兩人眼簾的不再只有因雨而朦朧的道路,還多了個不容忽視的紅髮女子,她閉上眼任雨水拍打於自己身上,似是沒任何知覺,不二和菊丸有默契得停下腳步。
「我懷疑她是個瘋子,看她的樣子似乎都無所謂。」菊丸直視著前方的女子,對不二說。
約一個月前,只要下雨天他就會看見這個女孩在淋雨,之前他未曾因觀察她停下腳步,但今天他做了,因為對這個女子的好奇心相當強烈。
不二沒有立刻回菊丸,他專心一志的盯著那個女子,忽然雙眸睜大,似是發現什麼了。
「她不是瘋子,百分之百不是,因為她在哭。」他擅於觀察別人,如果專心的看某人的話必能看出許多小細節。
菊丸不可思議得睇著不二,「哭?你哪一隻眼睛看到她在哭?淚和雨還不是都長的一樣。」至少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
「英二,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他以盤問的口氣問。
難道這麼多年來朋友都作假的阿,怎麼他一點都不了解他。
「就算認識你一百年我也覺得只認識一天,你的思緒、動作毫無慣性,怎麼可能了解你。」像他這種正常人是不會懂的。
從第一天認識不二開始他就知道,知道這個男人難以預測、難以了解,既使過了這麼久,他的想法還是沒改變。
不二對菊丸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不在答話。
「看吧!每次都這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早就習以為常了,不再搭理不二,他將視線轉向那抹嬌小的身影,仔細得觀察著。
「我還真看不出她在哭,或許這就是她的原因吧,因為不希望讓人看見她在哭。」菊丸瞇起眼努力得觀察,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二點點頭,有些認同,「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要不要上前問問?」
他可是很想問問,因為他非常很好奇。
見不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菊丸趕緊搖搖頭,「我可不想多管閒事,恕不奉陪。」到時惹上什麼麻煩,自己還得收尾,這種事他才不幹。
「那就走吧!」不二倒也瀟灑,沒再說些要留下來之類的話。
二人繼續向前走,經過女孩身邊時也未多瞥一眼,逕自往前走。
不二雖然人是走了,但思緒還停留在那裡,以致於答菊丸話時總是文不對題。
「今天我第一次看穿你在想什麼,你還是很在意吧?在意那個女孩。」說話時心不在焉的,這樣聊起來很沒意思耶!
第一次看他把想法表現出來,看來他是真的很在意,或者應該說是好奇。
「沒什麼的,都快到我們家了,還想那些幹什麼。」不二輕描淡寫的回答,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他非常懂要怎麼隱藏自己的思緒,他有自信沒有人看的出來他在想什麼。
「你說的好像我們住在一起似的,換個說法好嗎?我可不想被當成Gay。」菊丸趕緊糾正不二,免得誤會越來越大。
「反正我們是鄰居嘛!計較這些幹什麼。」他倒是不以為意。
菊丸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他家到了,兩人各自回到自己家中。
不二回到家後腦海盡是剛才站在雨中的女孩,望著窗外滂沱的雨勢更是讓他在意,憂心她是否會感冒,好奇她為什麼哭。
這一個月來的每個下雨天,他總未曾注意她,今天觀察過後發現她在哭泣,這使他非常想知道為什麼。
終於還是壓抑不住好奇心,於是他抓起雨傘走出家門。
雨仍舊不停得下著,似乎沒有減緩的跡象,不二撐起雨傘走回剛才的地方,女孩仍在淋雨,仍是閉上雙眸,唯一不同的是顏上多了抹笑容。
不二心中的疑問更多了,為什麼她會笑?
他快步走向女孩,為她擋住雨。
「別用雨來當保護色,想流淚就盡情得流淚吧!」他溫柔得拭去女孩眼角的淚水,柔聲道。
「你…」她眨眨眼,似乎還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一句話也說不出。
「對了,剛才你…為什麼笑?」他知道自己嚇壞她了,因此他將語調放的更柔。
「我…」她仍是有些膽怯,以致於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
女孩一步一步的向後退,最後乾脆……掉頭就跑。
「等等!」原本遇追上,但後來他想想還是決定任女孩離去。
不二朝女孩離去的方向望去,自我調侃:「難道我真一點魅力也沒有?不然她怎麼跑這麼快。」
不二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離去,突然有個念頭從腦中閃過,要是明天再下雨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見到她。
轉身跑走的龍崎櫻乃不停得回首看不二有沒有追上,確認沒有後才放慢腳步。
「剛剛那個人是怎麼察覺我在哭的?難道雨也掩蓋不住淚水嗎?」櫻乃喃喃說著,心中有無限的疑問。
在回家的路上,剛才的疑問一直困擾著她,使她不自覺得秀眉緊皺。
因找不到答案,於是櫻乃乾脆甩甩頭,不再多想。
雨仍下著,她仍是任雨淋著,不知不覺她走到家了。
櫻乃取出鑰匙打開門,朝屋內道:「我回來了。」
這句話不過是個形式,她的父母晚一點才會回來,她特別選在父母外出上班時去淋雨,為的就是不被家人知道又對她說教。
她喜歡雨,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就是那個她忘也忘不了的日子。
櫻乃不想再回想起那段往事,她走進屋中拿了套居家服,接著走進浴室沖澡。
她戀上雨,戀上淋雨的感覺,既使這一切不該,既使這一切害己。
翌日
「那我出門了喔!」不二穿好鞋後朝屋內喊了一聲。
「路上小心!」母親不忘叮嚀兒子。
「我會的。」語畢便出門了。
「嗨!」菊丸對不二打了招呼,兩人並肩走向學校。
一路上,兩人開心的聊著,似乎總有聊不完的話。
驀然,不二停下腳步,直視前方。
菊丸也直視著前方,想一探到底是什麼事。
「那不是那個淋雨女孩嗎?她好像在看什麼。」菊丸已經幫她取好綽號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阿,昨天他們才認真觀察過她,沒想到今天又遇到她了,而且和他們穿著同樣的制服。
不二循著櫻乃的視線,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兩人有說有笑得走著,非常親密。
「看來那就是她為什麼淋雨的原因了。」不二揚起嘴角,似乎有些了解了。
「什麼阿?你說點我聽的懂的話可以嗎?」總說些外星語言,害他有聽沒有懂。
「看到前面那對情侶了嗎?」不二指向他們。
菊丸點點頭,當不二還要繼續說下去時,他打斷他,「不用說了,我懂了!一定是淋雨女孩喜歡那個男的,可是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他真聰明,一指點就明白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吧!不過詳情還是不清楚,我想去問問。」他現在對那個女孩好奇的不得了,不得到答案他不罷休。
「不要吧!基本上我們又不認識人家。」他們如果這麼做有點唐突吧。
怎麼他都不知道原來不二這麼有興趣阿。
「誰說不認識,昨天我又回去找那個女孩,和她說過幾句話,不過她很快就跑走了,今天我不會讓她跑走的。」話才落下他就走向女孩了。
「喂!等等!」還來不及回話,不二就跑走了,他只好跟上。
真沒想到不二會折回去,或許對淋雨女孩真的很好奇吧。
「哈囉!你在看什麼?」不二對櫻乃勾出一抹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笑容。
聽見聲音,櫻乃將視線轉向不二,詫異的張大雙眸。
「你是昨天的…」她難以置信的眨眨眼,沒想到又遇到他。
「我叫不二周助,你呢?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雖然語氣柔,但參雜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成分。
「我…我叫龍崎櫻乃。」她總覺得眼前的人很厲害,就像昨天他能察覺她在哭,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每個下雨天都去淋雨嗎?」他開門見山的問,不浪費一分一秒。
一旁的菊丸嘆了口氣,哪有人問的這麼直接的,要嘛也聊幾句在切入這個話題。
「我想我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再見!」她毫不客氣的對不二說,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的時候你比我還要笨耶!哪有人直接這樣問的啦!」菊丸忍不住責備不二幾句,畢竟不二這次太莽撞了。
「是這樣嗎?別說這些了,快遲到了,我們得走快點。」不二看看錶,接著也不理菊丸,直接跑走了。
「都是你啦!要是遲到一定要叫你請我吃東西。」菊丸也跟著跑了,還不忘大聲的對不二抱怨。
兩人拼命的跑阿跑,終於到了學校。
「Safe!」菊丸開心的喊,差一點點就遲到了。
兩人趕緊跑到他們的班級就定位,乖乖等老師來。
不二心繫著那個女孩,對她的好奇越來越深,於是他打聽了一下,馬上就知道她是幾年幾班的。
「龍崎,外找。」不二還是來了,他要好好得認識認識這個女孩。
「誰阿?」櫻乃疑惑得走向教室門口,看見不二後掉頭就想走,不過被他拉住了。
「別這麼無情嘛,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了。」他決定先跟她打好關係,到時候在慢慢的套她的話。
「那你還來幹什麼?你應該只不過是好奇我為什麼要淋雨罷了。」她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因為她不喜歡有陌生人過問她的隱私。
「我要問另外一件事,你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個男人是你喜歡的人嗎?」他相信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還不是都一樣,恕我無法奉告!這樣你可以走了嗎?」她快速得下達逐客令,她可不想再跟他多說些什麼。
「原來如此,所以兩者間有關係囉!」他馬上就套出一點話了。
想跟他鬥,她還早十年呢!
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櫻乃暗自罵著自己。
「有…有沒有關係關你什麼事阿!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她逞強得反駁不二的話語,她可不會再像昨天一樣愣住。
昨天她不過是因為他看穿自己在哭而太驚訝,所以一句話都說不出,今天她可不會了。
「差不多要上課了,下課見囉!櫻乃。」他故意戲弄了她一下,因為她的反應很好玩。
不二並未等到櫻乃回話便走掉了,留下有些氣急敗壞的櫻乃。
不久上課鐘就響了,櫻乃回到座位坐好,腦中都是昨天那個忽然打亂她的不二,她淋她的雨他沒事理她做什麼。
「該告訴他嗎?」櫻乃有些震驚,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想,不二不過就是個察覺到她哭的人罷了,為什麼會讓她有想告訴他的想法?
一整節課櫻乃無法專心於課堂上,思緒總是飄到不二上,讓她煩躁不已。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櫻乃總算鬆了口氣,不過心中不自覺期待不二的到來。
「哈囉!我又來了!」果真過沒多久不二就出現了。
不二當然不會因為幾次失敗就放棄,他一定要問出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她不惜搞壞自己的身體,也要在每個下雨天淋雨。
櫻乃下意識揚起嘴角,因為他來了。
「真這麼想知道嗎?知道我為什摩喜歡淋雨。」她走向不二問。
她或許會告訴他吧!不過不是今天。
不二微微一笑,他知道她的戒心降低了。
「當然!」他立刻堅定得回答。
「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吧!」櫻乃勾起一抹頑皮的笑,看起來相當俏皮。
「我期待那一天到來。」他相信那一天不用多久就會來臨了。
接連著幾天都是大晴天,就如同櫻乃的心情一樣,因為這幾天她和不二處得很開心,不二使她暫時忘了那些困擾她的事,漸漸的她有個想法,或許…下一個雨天她不會再去淋雨了。
不過她錯了,今天她又看到了,看到她最不想看見的兩個人,湊巧的是今天是個…雨天。
櫻乃在下課後快速的跑到她時常淋雨的地方,開始盡情的哭,沒關係的,沒有人知道她在哭,因為雨和淚看起來差不多。
她喜歡雨天,因為可以讓她像這樣盡情流淚,不過沒有人會察覺。
放學後不二看見櫻乃連傘都沒撐就跑走了,他立刻猜想到她又要去淋雨了,於是他撐起於雨傘快速的跑向她時常停留的那個地方。
他不懂,都過了那麼多天,為什麼她仍就是想要淋雨,難道他沒有辦法使她開心嗎?
不知不覺中,他喜歡上她了,或許從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個雨天就開始了吧,其實每個雨天經過那他總會多看她一眼。
什麼時候她也會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呢?
「櫻乃!你為什麼又淋雨?」他替她擋住雨水,不忍她再這樣糟蹋自己。
櫻乃眼神迷濛的轉向不二,身體不自覺往他身上靠,淚…仍舊不停的流下。
不二用一隻手環住她,使她更靠近自己。
「你知道嗎?今天我又看到他了,看到他跟那個女孩在一起。」她語氣哽咽的開始訴說那個使她愛淋雨的原因。
「他是誰?」他輕聲問。
他明白只要靜靜的聽著,適時得提出一些疑問,不久櫻乃就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
「他叫做佐藤亮,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第一次喜歡上的人,不過在我喜歡上他的時候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決定要默默得暗戀著他。」她試著平撫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能更平靜的說。
「誰知道有一天他忽然對我說他喜歡的人是我,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我當然高興的不得了,但我馬上就想起他有女朋友,於是我問他那他女朋友呢?他對我說不過是因為他們家的因素,使他不得不和她交往,自己對她一點都沒感覺。」漸漸的她的口氣平穩了,淚也不流了,說起這些事口氣也很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當時我被開心沖昏了頭,立刻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不過時間久了,我也受不了了,我受不了當第三者,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真愛,不過我還是無法承受那些壓力,雖然我很喜歡他,不過最後我決定退出。」說到這她冷冷的笑了一聲。
「為什麼笑?」雖然他很想靜靜的聽完,不過還是壓抑不住好奇心。
「笑我自己愚蠢,我本以為他會挽回我,畢竟他對我說我是他的真愛,不過他沒有!就這樣任我離去,繼續和他的女朋友甜甜蜜蜜,更可笑的是我竟然還喜歡著他!所以每當看見他們時心忍不住就痛了起來,所以我才會開始淋雨。」她的語氣有些激動。
「那你…現在呢?現在還喜歡他嗎?」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若她真的還喜歡他,那他的感情該何去何從?
「早就不喜歡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淋雨了。」她漾起一抹燦爛的笑,直視著不二。
從熟識他開始,她就不再喜歡佐藤了。
「我也不會再讓你淋雨了,下次下雨天我一定去你教室抓人,免得你又亂跑,搞壞自己的身體。」他可不希望她又折磨自己。
「說得好像是我男朋友一樣。」她不禁揶揄起不二。
「我…」被她這麼一說,他頓時啞口無言。
她喜歡雨天,不再是因為可以盡情流淚,而是因為……雨天讓她遇見了……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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