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窺測愛的深淺,只因我們太過寂寞。」
墨黑色的瞳孔,星月型的弧度,輪廓竟是如此矇矓。
00
喝一口苦澀的咖啡,大大的,張開手掌,萬里晴空,我從手中的空隙看到那美麗稀疏的陽光。
陽光一點一滴,流光似的穿透過手掌灑落在地面,我穿梭在那偶爾人煙稀少的河堤旁,提筆作畫的人們,漫無目的的人們,結伴同行的人們,那些人的目的地,究竟是何處呢?
慢慢的,夕陽在水面上閃閃發光,拿著洋傘的婦人緩緩前行,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我將這幅美景用手指框了起來,深深埋藏在心底。
來到這城市的最初緣由,我早已忘了,像是想逃離些甚麼;但這個城市很美,讓我遺忘了許多難過的事。
看著手機上的電話名單,像是想逐一確認自己所記得的人們。
SUN,我停留在這個既熟悉卻又快遺忘的名字。
我想到了妳,在離我很遙遠的城市的妳。
好像有一段時間與妳很好,如今想起來也難以置信,已經快要三年沒有聯絡了。
妳是我曾經的摯友,畢業的那一天,我還依稀記得自己哭了,就這樣茫然的回到家中,手中還殘留著妳的手的溫度,就這樣睡著了。
時間久了,我也淡忘了,好像好像,在三年前的某一天,聽說妳獨自離開家去外唸書,那之後,我也離開了故鄉,到了遙遠的城市工作。
妳好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妳在那兒沒有人陪,傷心難過時又得找誰哭訴。
我只能在心中默念。
我很好,也許。
01
讓人感到悵然若失,並不是惟有流淚才能感到深刻。
這並不是單純的一種領悟,而是十九年來的生活經驗。
四周一片黑暗,我卻從掙扎中醒來,彷彿彷彿,剛經歷過些甚麼,是了,一定是又做噩夢了。
被拉扯的頭髮、被拖行的無盡迴廊、夢中夢、顫抖、我殺了人。
都還記的很清楚呢……。
微冷的早晨,我將曬好的衣服收了收,進行一天的初次洗滌,像是洗盡了渾身髒汙,我輕輕嘆息,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是不是又變瘦了?有點沒精神的雙眼,無神的盯著自己。
我是不是還活在六年前呢,那個孤單落寞的自己,害怕與他人接觸,害怕他人眼中的自己。
我一點都沒變,我輕輕的撫摸著眼部的輪廓。
看哪。多麼的憤世嫉俗,美麗而高傲的眼神。
穿上衣服,我起身,出門漫步。
今天是假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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