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六歲了,往年一到十二月份,媽媽總是刻意安排各種活動,為了耶誕節,也為了小敏的生日,全家熱熱鬧鬧地準備迎接新年;但今年因為多了小宇,很多計畫無法進行,只好暫時都不規畫了,幸好小敏也很體諒,她說在家裡慶祝就好了。
耶誕節那晚,楊媽媽和楊姐姐離開後,小敏也不知怎地突發奇想,要求和爸爸媽媽手牽著手全家圍成一圈,於是爸爸只好抱著小宇,依著小敏的要求,全家手牽著手原地繞著圈圈,隨著CD音樂唱著「SLLENT NIGHT」,行禮如儀地完成這一夜。三十一日午夜,大概大家都睡足了午覺,所以連小宇都精神奕奕,臨倒數前,爸爸點燃了今年聖誕老公公送給媽媽的四顆心型小蠟燭,小敏關掉所有電燈,媽媽則打開電視機,然後隨著大家一起倒數,接著便祝小敏生日快樂,小宇雖然不解世事,卻也趣味盎然地看著爸爸、媽媽、姐姐。這真是個不花錢的新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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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五,幾位阿姨來到家裡,帶了許多新奇又好吃的餅乾、巧克力和甜甜圈,一直等到小敏放學回來,原以為小敏會很開心,不料小敏見了幾位阿姨後,卻異常地害羞,雖然開心,卻老躲在媽媽的身後,對阿姨們的問話,都只盯著媽媽的臉然後才回答,不管阿姨們怎麼逗引和媽媽的勸說,最後只好作罷。後來,她到楊媽媽家去,卻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實在有點兒反常,後來媽媽帶她到書房,小敏才紅著眼睛訴說她今天遭遇不平的事:原來她不小心把中文課的美勞作品時鐘掉在地上,沒有收好,被Teacher Bella當做垃圾掃掉了,雖然小敏發現後,向Teacher Bella說對不起,但Teacher Bella卻不准她撿回去。小敏一邊哭一邊說,媽媽聽了心裡好痛,可是因為不在場,實在無法瞭解倒底發了什麼事,只好先安撫小敏的情緒。
這一夜,媽媽想著小敏的個性,想著這一學期來她為了適應新班級的努力,想著她總是擔心功課沒寫或沒給Teacher Bella改,想著她總是害怕Teacher Bella罵的心事,想著該如何幫小敏鍛鍊,想著想著幾乎無法成眠,最後跑去和大老爺談,然後又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才累到睡著。
星期一晚上,小敏為了追一顆彈力球,一時衝撞太急,竟一腦撞上了小茶几邊角,發出好大”踫”一聲,媽媽追過去一看,額頭陷下一個小凹洞,破了皮泛出紅絲,媽媽嚇壞了,直嚷:「快點帶小敏去看醫生。」大老爺抱著小宇,喝令媽媽快點先幫小敏冰敷,媽媽急著衝去取出塑膠袋、冰塊,大老爺又吼:「用冰枕。」媽媽才恍然大悟,趕快拿出小冰枕、毛巾,然後讓小敏躺著床上,幫她按著額頭,母女倆則淚眼以對,小敏看見媽媽又急又掉淚,自己卻反而慢慢不哭了。
星期二,楊媽媽到家裡來逗小宇玩,媽媽趁機請她幫忙看顧一下,便出門辦事,順便到學校去看看小敏。Teacher Bella依舊在教室內忙著,我請她到教室外閒聊幾句,始終沒有問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只大致問問小敏在班上的學習狀況。後來我看到了教室牆外掛著小敏做的紙盤時鐘的作品,以為就是小敏講的那個作品,心想大概那天的作品撿回來了吧?後來才知道那天爭議的作品是掛在教室旁的天花板上的,可是當我問起這個作品時,Teacher Bella只找出牆外小敏的作品給我看,卻沒有提及另一個作品的事,或許是她一時沒想到,還是她刻意不提呢?因為我沒有直接詢問,所以恐怕永遠得不到答案吧?
我曾經問過小敏:「當初是妳選擇Teacher Bella的班來讀的,現在妳怎麼會這麼害怕Teacher Bella?」小敏說上學期結束前,有幾個老師一起問她:「妳最喜歡誰?」當時她便指著Teacher Bella,因為她覺得Teacher Bella最愛她,可是沒想到到了Teacher Bella的班以後,才發現Teacher Bella好嚴格,不像Teacher Iris會特別寵著她。這大概就是”幻滅”吧?希望她能夠在幻滅中得到成長。
小敏常對Teacher Bella懷著忐忑不安、擔心畏懼的心情,有一次小敏忘了將作業交給Teacher Bella批改,她問媽媽:「如果我跟Teacher Bella道歉,她會不會原諒我?」媽媽正色地對她說:「不一定,她可以選擇原諒妳,也可以選擇不原諒妳,所以妳可能不會被處罰,也可能會被處罰的。」然後又舉了上次媽媽的機車被拖吊的事,告訴她:犯了錯,就必要面對錯誤,接受處罰,然後改正錯誤;如果受到處罰,也不要害怕,因為那是犯了錯必須承擔的代價呀!小敏雖然聽了,可是心裡還是惴惴不安,隔天她選擇沒有拿作業給Teacher Bella補批改,因為她害怕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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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說在班上,她都幫助大家,每個人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幾乎不拒絕;因為她個性太良善了,不會跟人吵架。有一次班上幾個同學拚命爭執”我的媽媽最囉唆”,其中有個小朋友甚至還說:「我的媽媽比妳們的媽媽都還要囉唆一百倍。」而小敏卻只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語;因為她不願說媽媽的壞話。
小敏的學習路,搖搖擺擺,媽媽不擔心她得忍受這麼多挫折,可是卻擔心她壞了學習的興趣,譬如她常常一早醒來就要求不要上學,這怎麼可以呢?今年元旦的新希望,大老爺希望賺大錢,媽媽希望找到工作,而小敏的希望卻是:「所有的星願娃娃都有爸爸媽媽照顧。」這樣貼心的孩子,總要開開心心地上學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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