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讓的黑白對話
從純撲善良的臉,到滿身傷痕的痛,喃喃自語,說出二十幾年的創痛。
她說:〔我呢!二十幾歲快三十了,也想跟他們一樣出去工作賺錢!而不是呆在這裡部落,
這樣生活,多無聊啊!好像除了這裡,就不能離開!〕。
從她堅定的語氣,客廳空氣中彷彿瀰漫了,她的氣息,一口煙又一口酒!
她又深深地嘆了氣!手裡握著酒杯,面對黑白的大頭相片。
她說:〔乾杯吧!〕
輕聲地說那句話,讓我詫異!
她說:〔我恨我媽!為什麼把我生出來,又棄我不顧,不帶走算了!自己先走,害我忍受這
麼多的痛苦,留下這麼多的問題,我恨她!恨她〕。
剛掉的淚,清晰可見出幾道淚痕,淚又再度自然流下了!在同的時間裡,她笑的有點詭譎!
此時,我的感覺,也開始被擾亂了!
地上的米酒瓶,紛亂的影像,無形的吶喊,觀察之後,越來越精采了!
曾經試圖阻止,對她已故的媽媽批評和不怨。
但她好像脫了韁的野馬奔騰,將所有不悅的事情,此時全部頃吐而出,也覺得要給她屬於自
己思考的時間和等待。
抖動的手,波起玻璃杯內酒精的微波,正急忙著送入口中時,狼狽的模樣,和酒精中毒者沒
兩樣!看了很傷心,相反地,那時候,我能又怎樣?!
是叫她不要喝了嗎?還是停止這段的訪談呢?
幾杯米酒下肚後,她刻意地將手搭了我肩,近看距離的模樣,蒼白的臉孔,纖細的手上有顆
豆大般的斑點,我沒有刻意的逃避。
我也害怕,是這顆豆大般的點,是什麼?是病~還是~~不想了!不想了
她的衣服散發出酸酸的霉味,這樣的情形,深信一般人所不能體會的?
從她的口中,不知道,她講了什麼?
米酒的濃度,直逼著鼻口,再加上衣服的酸味,這混搭的味道,實在夠難聞!
突然腦袋空白了,沖次著五味雜陳,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打從心底作噁,我感覺好像要吐~可是感覺吐不出來!
接下來感覺到這個人,已經變了另外一個人。
我問說:〔你已經喝那麼多瓶了,我明天再過來,可以嗎?〕
她詭異的笑容,冷冷地發出恐懼,同時間明亮的眼,突然變的銳利起來!
這樣的感覺,讓我全身不自在!
她慢慢地數指著眼前的黑白相片,開始批評和抱怨!
她說:〔你看!她正在笑我!〕〔媽媽~~正在笑我ㄟ!〕
客廳裡的空氣,好像變的混濁了,感覺有點變冷,伶俐的嘴角,開始切齒。
拳頭開始緊握,血脈噴張,看著黑白相片,而喃喃自語地。
〔為什麼笑我?〕
〔你有沒有幫過我?〕
〔為什麼~~為什麼!?〕
我才剛座沒幾分鐘,怎麼會這樣呢,我想她是故意的吧。
黑白相片裡的人,我不敢直視!
因為我也發覺到,剛進門的時候,相片框框裡的人,一直都在笑!
雖然是分明的黑白,但相片裡,自然的笑容模樣~總是讓我感覺到不對!
她數指的動作,這又讓我感到害怕而驚悚!
〔為什麼?只有妳在笑?為什麼?妳快告訴我?告訴我啊?〕她說。
她的手指,壓住了相片裡,微笑的臉,趕緊阻止這麼作,但我好像怕了!
怕了~真的怕了!那她呢?會真的不怕嗎?!
問題就留在下一次吧!
或許明天她恢復之後,能夠自己知道傳統裡,是不容許這麼作的!
瘋狂的舉動,讓我措手不及,但我還能知道她,現在的痛苦是什麼嗎?
失去了,但她不捨埋怨;過去的,但她耿耿於懷!
這是對她的人生裡重大的轉淚點嗎?
失去的,是否可以再找回呢?
不同於現代的生活,知道了問題所在,卻無法自拔自尋解決辦法!
這個部落就好像小小的社會一樣!喜怒哀樂~常常看到!
但其能與她比擬的!那算是少數了!
這樣的問題,終歸於家庭和部落裡週遭的人!你是否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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