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大量說明注意
* 夢魘=夢喰,因為打不出來,又不想複製貼上,所以就直接打夢魘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是極為不平等的,有權、有勢的人沒有任何安全的顧慮,能整夜高枕無憂;而貧窮的人只能想盡辦法活下去,逃竄、搶奪、獵殺……只要能讓自己活下去,髒了自己的手和身體也不為過。
在這個只有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生存才是唯一的真理。
利用與被利用這只是一種謀生的手段,被欺騙的人也沒有資格指責別人。
在這樣的世界待的太久,似乎連觀感都麻痺了。
仰望著沒有星空的夜晚,望著沒有一絲色彩的建築物,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冷冽的風強烈的吹起,彷彿想將人捲入無盡的黑暗中。
當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那便是另一個惡夢的開始……。
※
風從遙遠的街道吹了過來,被正面迎來的風搔刮到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隨著風而去,只留下那刺骨的寒冷,彷若冬夜一般。
小雨對著手心呵著氣,除了隊長給的大衣外,只剩下被大衣包裹住的殘破睡衣。大衣長到大腿,露出的慘白的小腿和磨破紅腫的腳丫,再加上寒冷的天氣,她不自覺的顫抖著。
發現小雨將身體拼命挨近他的懷裡,還頻頻對著手掌呵氣,隊長連忙命令靠近他的隊員將大衣脫掉,然後綁在她的腰際,大衣上還殘留著他人的體溫,可能覺得舒服多了,她愉快的將頭靠在隊長的肩膀,發出滿足的低吟。
隊長就是救了她又教導她何謂顏色的男人,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好先用代稱了。
當他們踏出門後,有幾個人喊著隊長來到他們身邊,說著一些她不懂的辭彙,譬如一番街、夜居者、夢饜……。在對話完畢後,隊長的表情好像很苦惱,看了她一眼然後嘆口氣,接著就不說話了。
他們走了很久,從殘破不堪又灰暗的街道走到燈火通明,建築物各個完好的街道,在燈光的照耀下,這充滿著富足和人類的氣息,一別於剛才。
其他隊員都離開了,只有隊長打開房門走進一棟完好的建築物。
「老闆,我帶晝行者來見妳。」隊長將小雨放下,然後朝背對著門的椅子深深鞠躬。
過了很久,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隊長交代小雨不要亂跑後,便走進房間裡頭。客廳傳來劈哩啪啦的燃燒木材聲,小雨循著聲音慢慢得來到璧爐旁,看著燒紅的木炭和逐漸傳來的溫暖,在寒冷的天氣裡,這無疑是一種誘惑,她蹲在壁爐邊,伸出冰冷的雙手烤著。
小雨舒服的哼著倫敦鐵橋,眼睛半瞇了起來,奔跑、尖叫又大哭耗掉了她大部分的體力,要不是隊長抱著她走過來,她可能昏倒了。
哼著歌,她的雙眼已經完全閉上,頭低著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下,背好像被什麼東西碰到,完全放鬆的身體來不及反應已經向前倒去,眼見木炭火苗離自己越近,她想都沒想的直接閉上眼睛。
倏地,她被一個強大的撞擊力撲到一旁,接著聽到一些東西翻箱倒櫃般的砸下來。
「沒事吧?」小雨的頭頂傳來了隊長渾厚擔心的聲音。
小雨抬起頭看著隊長,發現他的額頭緩緩的流下一些液體,眉毛有些緊皺,但眼神和嘴角都帶著一絲苦笑。
她伸手替隊長抹掉那些液體,發現觸感有些黏膩,氣味也是獨特的鐵鏽味,是她被父親毆打的時候一定會出現的味道,是血,是血獨有的味道。
「受傷……你受傷了!」小雨驚慌的說。
「我沒事的,倒是你有沒有受傷?」隊長讓小雨坐直了身體,並仔細的檢查她的臉蛋有沒有任何的傷痕,除了一些本來的傷,看來並沒有增加難以復原的傷。隊長安心的嘆了口氣。
然後,他又說:「不是吩咐妳別亂跑嗎?」
小雨低下頭,說:「對不起,因為有點冷才……。」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總之沒事就好。」
啪啪啪啪!拍手的聲音在此時突兀的出現,隨之是有些尖銳的聲音,說:「啊,真是美麗的情誼啊,看的我都要流淚了。」
聞聲,隊長和小雨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有名女性噙著大大的微笑,眼神發現到小雨正在看她,她的笑容又更加燦爛。
她穿著一襲和血一樣顏色的連身裙,長髮隨意披散著,髮色和隊長很像,但顏色亮了許多。沒有觸摸所以不能判斷這名女性好不好看,但單看她的眼神和笑容,小雨只覺得很不舒服,好像蝸牛爬上身體既黏膩又冰冷的感覺。
「是妳推她的嗎?」隊長生氣的站了起來,並逼近那名女性質問著。
「嗯?你這是對雇主應有的態度嗎?」女性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縱使隊長比她高大許多。
「我問妳是不是?」隊長又加重語氣。
「你說呢?如果她死了不是剛好?」女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就辭職不幹!」
「你威脅我!?」女性尖銳的聲音又提高了許多,到了人難以忍受的範圍。
「哼!」隊長沒有理會她,轉身走到小雨身旁並把她抱起,就像他剛帶她的時候一樣。
「不准走!我沒准許你走!」看到隊長沒有理會她,她開始歇斯底里起來,說:「看著我啊!我是你老闆你該聽令於我!不准無視我!」
走吧。隊長輕聲說。便打開房門踏出去,直到關上還是聽得見女性尖銳的叫罵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又到了寒冷的外頭,小雨抱著隊長的脖子,將下巴底在他厚實的肩膀,眼神一直看著那扇他們離去的門。
深深地、深深地覺得可憐。
「她怎麼了嗎?」小雨回過頭看著隊長問著。
靜默了會,隊長敷衍的回答說沒事。
「她是你的老闆吧?」
「是啊。」隊長苦笑著。
「她很喜歡你。」小雨輕輕的說著。
「不,她恨我,只要能讓我感到困擾,不管什麼事她都做。」
看著我!不准你無視我────!歇斯底里的聲音一聲聲的撞擊著心中某塊柔軟的地方,如此濃烈、如此熱辣又如此直白,就像要不到糖的孩子耍著性子,但又像無助的孩子拼命哭泣著。
小雨將頭靠在隊長的頸間,輕聲的說著:「她愛慘了你。有時候人沒辦法分辨何謂愛情,她也是。」
母親也是,當父親開始酗酒、開始對她拳打腳踢的時候,母親還是認為父親是愛她的。有好多個夜晚,她抱著幼小的小雨說父親只是遇到不順遂的事而已,過幾天就會好轉了,她的聲音顫抖著,重複得告訴著小雨,父親以前有多努力、多和藹。看不到的小雨知道母親在流淚,每每晚上她睡得糢糊的時候,都會聽見母親的啜泣聲。直到隔天,事情又再一次重演著。
一拳一腳落在自己身上,然後告訴自己是被愛的,欺騙的話語蒙蔽了查看事實的眼睛,這樣的循環就像詛咒似的沒辦法逃開。
看得見的人比看不見的人還要更加盲目,何其悲哀?
「妳不懂……。」隊長說。
「我懂,我都懂。眼睛看不見的人看得比其他人都多。」
隊長不再說話,他們陷入了沉默。
模糊間,聽到了女性的聲音,她尖叫著然後哭泣著,接著她咒罵著,咒罵著黑暗的天空並祈求著看不見的太陽。
小雨正在柔軟的椅子上療傷,隊長拿出一箱盒子並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在隊長為她上藥時,她問道:「這裡是哪裡。」
「永夜城。」隊長邊上要邊回答。
「這呢?」
「我家。」
「剛剛那名女性呢?」
「二番街。」
「我被綁架的地方呢?」
「六番街。」
「那這呢?」
「三番街。」
這樣一問一答直到隊長上完藥時,小雨得到了一些訊息,她所在的地方好像不是她所在的世界。這裡可以說是惡夢的延續,人的惡夢被夢魘吃掉時,精神會遺落在這,只是與夢不同的是人在這擁有所有的感官與知覺,連一些絕症都會好。
這不是夢的世界是什麼呢?
再來,夢的世界叫做永夜城,只有夜晚的世界,連太陽、月亮和星星這類自然的光源都不存在,所以住在這的居民需要依靠一些器物來維持光亮與溫暖。永夜城有七條街,分別稱一番街、二番街……以此類推。
夢魘在這個世界是擁有實體的,喜歡吃人的記憶,黑黑的沒有固定的形狀像水一樣,但差別在於夢魘會自己移動。
隊長將東西放在一旁,對小雨說:「這裡的居民被妳們這些從其他世界來的晝行者稱為夜居者,而且還把我們分為三類。權勢者、慈愛者、狂氣者,第一個是指住在一、二番街有權有勢的人,他們掌握了這個城市大部分的資源,而且享有保護;第二個,是指協助、關懷保護晝行者的人。但有些人偏偏很喜歡搞怪,救人就救到底嘛,幹麻還要去捉弄、玩弄晝行者?真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第三個是狂氣者,他們厭惡晝行者到了極點,見一個殺一個,更惡劣的會去玩弄晝行者並且丟給夢魘,所以遇到這種人你要快跑。」
「我知道了。那你呢?你是哪種人?」小雨將盒子放到自己懷裡,然後尋找剛剛男人幫她治療時所用的藥。
「我什麼都不是,應該算第四類吧?對於晝行這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也沒有好心到會主動保護,來了就來,走了就走,不管晝行者做了什麼,失去的太陽依舊不會回來。在這的居民大多都是這樣,以保護自己為第一要件。」隊長拿起其中一瓶傷藥遞給小雨。
拿出棉花沾了一些褐色的藥水,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小雨讓隊長低著頭好方便她擦藥,所幸傷口並不大而且都已經結痂,只要上藥再包紮就行了。
「隊長你不是慈愛者嗎?」小雨邊擦藥邊說。
「我不是,救妳是剛好我們那一隊巡邏到那邊而已,基於我們的義務。」隊長的聲音有些悶沉。
「還是很謝謝你。」小雨將繃帶纏繞在隊長的頭,一圈又一圈。
最後,小雨將繃帶紮了一個結,然後將隊長的頭抬高並正式著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雖然現在有些疲憊),說:「謝謝你。」
過了一會,隊長也跟著笑了。
隊長事後又和她說明街道和其他一些必須注意的事。
除了一、二番街外,三、四番街也又一些資源,雖然比不上一、二番街,但居民還是擁有一定的生活水準,沒有傳出餓死人的消息,而重要的食物來源都是從這出產的;相比之下,五、六番街就相當的混亂,人口也相對密集,所以這裡有許多商店和攤販,因為人多管理不易,治安就差比前四街差上許多。她就是掉到第六番街深處的小巷子裡,因為接近被稱為黑市的第七街入口,一些不良份子會在這徘徊,又正巧遇見她,居心不良得想把她以高價的價錢賣給一些有不良嗜好的權勢者。
隊長是第二番街的警備隊隊長,他們除了保護權勢者外還到處巡邏並帶回掉落在永夜城的晝行者。其實這個永夜城並沒有警備隊這種職業,是一些有錢的權勢者集結一些保鏢讓他們以5人為一隊的方式到處巡邏,並不是每街都有,但隊長主管第二番街(因為老闆住那),會救到她剛好是他們那一隊輪到第六番街巡邏。
有錢好辦事是至理名言,因為有警備隊,回收晝行者的效率高很多。
還有晝行者,就是指他們這些因為夢魘而掉到永夜城的人。我們這些掉落在夢的世界的人們擁有特殊能力,就是將記憶灌注到物體上,並使用那個物體有效地消滅夢魘,但並不是什麼記憶都行,必須要有關於白天的記憶。
「為什麼?」小雨好奇的問。
「夢魘怕太陽吧?」隊長聳肩回答。
沒有太陽記憶的夜居者們則是使用銀金屬製成的武器來防衛,雖然沒辦法直接將夢魘消滅,但保護自己的生命還是能行的。
被砍還能再生,被切碎還能再生,這看似比蚯蚓還要強大的再生能力的夢魘還是有弱點的,就是包覆在深處的一個像血一樣顏色的核,核只要碎裂,夢魘會被直接消滅無法再生。
「如果可以,我希望妳在這個城市的期間都不要使用到記憶。」隊長鄭重的警告她。
「我得保護自己的生命。」
「妳住在一、二番街會很安全的,沒必要使用妳寶貴的記憶。」
但我不想住在那個看似華麗卻令人透不過氣的地方……。小雨沒有將話語說出口,因為隊長的眼神是如此的真摯。
「妳累壞了吧?先睡一下,我出門幫妳添購一些衣物,我會派人守在這。別看有些神經病光屁股到處跑,這裡真的很冷,因為沒有陽光讓地表吸熱,所以這裡沒辦法維持一定的溫度,所以能多穿就盡量多穿。真搞不懂那些神經病,一個穿的比一個少……真是的……。」隊長將小雨抱到床上,並將被子緊密的蓋在她身上,對她微微笑後就出門了,只不過他到出門前還一直碎碎念就是了。
真是個溫暖的人。小雨側過身來捲曲著自己,調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後緩緩的睡去。
有女性的聲音正在哭泣著、尖叫著……,她詛咒著看不見太陽的天空、唾棄著寒冷的空氣。
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城市找不到任何一絲溫暖的溫度,居民原本熱血跳動的心也隨著逝去的溫度冰冷了起來。
原本高掛在天空的溫暖存在,它的消失讓居民們的希望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消散。
就是如此令人心寒的空氣讓人的精神邁向崩潰,連應有的感情都逐漸消失殆盡。
是惡魔的玩笑還是神的懲罰?
大概只有生存到最後的人才能見證答案……。
歡迎來到永夜城,一個絕望的城市。
【TBC】
言:我以喔喔喔喔喔喔!!的極限打完這篇了(神經病
這篇是4K5左右,我原本沒有要打那麼多啊!(上一篇也這樣說
老實說,小雨的身材和隊長一比真的好蘿莉,但蘿莉的額度不是8歲~14歲嗎?(朋友說的
小雨這麼蘿可以嗎?但再蘿小雨還是超可愛的(傻媽媽心情
然後、然後我終於成功推坑給兩位朋友了,等他們登陸後我會把他們的角色寫進來wwwww其中一位朋友要幫我畫小雨,一整個超感心
小雨是災難製造機,哼個倫敦鐵橋就差點垮下去了,碼的好恐怖,打完突然覺得我好狠心,但不寫又不行(兩難
這篇裡面小雨除了在房間扶著東西慢慢前進外,好像都讓隊長抱著齁……真是瘦弱的孩子……
而且連血的顏色是什麼都不清楚,顏色貧乏的孩子(也是你寫的
小雨現在對顏色的認知真的很少,紅色會說那是血的顏色,黑色是她原本就熟捻的顏色,我很喜歡小雨去認知永夜城的世界,她頭一次以自己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不是用手不是用其他感官,用她水藍色漂亮的眼睛。
出現一個新的NPC:老闆
很難說她好還是壞,總的來說她是個「人」,很確實的一個「人」,其實我還蠻喜歡她的,後面應該會讓她再出現www
朋友說我寫的文章很人性,嘛,人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靠小說發言我那微小的一智有何不可?
我還得感謝讓我遭遇到麻煩的人,讓我增長智慧,一直搞笑的文章看久也會膩的。
出現到現在的人物,我都盡力去描寫他們人的一面,故事是灰暗了點還不到血腥的地步,狂氣者一直殺殺殺,殺到最後好像也沒什麼好玩的,只不過是血、恐怖和獵奇。
然後,因為連假很閒,我去翻了一下之前的文章,看完十年後我好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該死的!我超想知道後面會怎樣的啊啊啊啊!!明明是我打的文章,為何我會忘記後面的劇情!!!(超驚悚
時間過的太久,記憶一直翻新,用不到就淘汰掉了,如果我真要重新連載十年我可能要去翻我以前的小說筆記本,可是現在要我更新是不可能的,我報告多到爆炸,而且我對於家教的記憶依然停留在十年白蘭那邊,所以要更新也只是一些趕不上潮流(連載)的文章而已,所以還要更新嗎?(問天
最後,我知道我的後記真的很長,這是最後了看倌撐住啊!
看到很多人登錄我真的超開心的,而且去看人家的人物設定算是我平常的樂趣了。
但依我的認知,永夜城很冷吧?超級無敵冷吧?和北歐國家差不多冷吧?為何你家的孩子可以穿的那麼少?我光是看到設定就寒顫了一下,我都想把我家瘦弱的小雨包的像粽子一樣了(我不這麼做,把拔屬性的隊長也會這麼做),你家孩子看起來很纖細不是也該讓她加件大衣什麼的?雖然是個人興趣,我不能多嘴什麼,但看起來就真的好冷(抖
以上
2011.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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