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的霓虹燈,繁華的紅街,瀰漫的硝煙味,刺耳的尖叫聲,呼嘯的警笛聲,這是夜晚的饗宴……,好好享受這種歡樂,並且虔誠的祈禱,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在這世界的任何一分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好好祈禱吧……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人吃人的世界……。
一棟灰黑色的辦公大樓,非常的普及,是過目即忘的那種。
大白天底下,人車喧囂著,正是城市運作的時間,不過,此時,有個女孩這對著那棟辦公大樓的警衛叫囂。
「一群飯桶!讓本姑娘進去,就說我的ID卡沒帶了!」女孩試圖闖過警衛的阻擋,拼命的往大樓門口鑽。
「這位小姐,沒有ID卡就是不能進去啊!請妳遵守!」警衛十分兩難,只要處理不好,明天就可能上了媒體。
「吼~你們這群傢伙,是你們逼我的喔!」女孩氣呼呼的說,拿出了手機馬上撥了通電話。
「妳……!」
噠噠!噠噠!
從大樓出來一位的男子,面露著急,一見女孩馬上停下了腳步,喊了一聲:「隊長!」,站定腳步,對女孩行舉手禮。
「嗯。」女孩隨意的揮了揮手。
「隊長請往裡面請。」男子比了請的動作,並讓開一條路。
「先生!這……。」警衛錯愕的看著男子的行為,想上前阻止。
「你們看到隊長竟然這麼沒禮貌,皮給我繃緊點。」男子橫豎著劍眉說。
「是!」警衛連忙站好,做出剛剛男子所做的動作。
「雷,幫我聯絡老頭,我有事找他。」女孩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打開了衣櫥準備換上制服。
「是!」雷行了個禮,便走了出去。
待雷走出房門,女孩大剌剌的趴在辦公室裡的沙發,拿在手上的制服也隨意的扔在地上。
「累……,那個死老頭沒事把我派到巴黎做什麼,任務這麼簡單,簡直是大材小用,不對,他一定是在報我上次在他的茶裡放芥末的仇。」女孩揉了揉眉心,翻下沙發,將制服拿了起來,往休息室走去。
「雅夏。」沙啞帶點沉穩的聲音在休息室的一角。
「啊啊!臭老頭,你沒事出來嚇人幹麻?」女孩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中的制服掉在地上。
「來看看久違的孫女啊!」老先生站了起來,稍稍整理有些皺摺的西裝。
老先生看起來相當精明,動作相當矯健,讓人不覺得他已是六十幾歲的老年人。
「哼!死老頭,你不是應該在你的辦公室裡跟首相泡茶聊天嗎?怎麼?想起你失蹤很久的孫女啦?」雅夏嘲諷著。
「喔呵呵~在忙也要找當年被我撿回來的女孩喝杯咖啡。」老先生捻了下鬍鬚,輕輕笑著。
「哼哼!死老頭,給我閉嘴,要知道你是特種行業的變態,我寧可不要被你撿到,要咖啡沒有,去找赫德要,他泡的咖啡比我好喝。」雅夏十分不給面子的說。
「唉唉!我老囉!連個孫女都管不動,至少在我死之前……。」老先生做出搖頭嘆氣的樣子,面容變的非常哀傷。
「呵呵~親愛的死老頭,現在科技醫療非常發達,你要活到兩百歲都沒問題,所以死不了。」雅夏嘲諷歸嘲諷,但還是動手幫老先生泡了杯咖啡。
在研磨咖啡的這段時間,雅夏將背包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是顆璀燦發亮的藍寶石,放在老先生桌前。
老先生一看,便拿起來把玩,像在玩一顆隨處可見的石頭。
「人魚之水拿到了,偷東西這種事不會派其他隊長去啊?」雅夏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老先生促狹的笑了,那笑容讓雅夏感到惡寒。
「那邊的保全系統是全世界最完善的,妳想其他沒用的傢伙可能一天來回就將它拿到手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人魚之水,最後他將人魚之水放進口袋。
休息室裡沒有聲音,只有咖啡的香味瀰漫在兩人之間,雅夏知道老先生是在稱讚她,可是,她卻沒有被讚美的喜悅。
「雅夏,我親愛的孩子,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信任,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實力。就好比妳的叔伯想將妳賣給紅街的道理一樣,如果妳沒有實力,我也不會在那個冬天撿到妳。」老先生拍著雅夏的肩膀,語調溫柔,不過表情卻十分駭人。
「Master……,我知道,這世界只有實力會說話。」雅夏收起開玩笑的心情,嚴肅的說。
收起表情,老先生變回和藹的樣子。
雅夏沉默不語,她開始動手沖泡咖啡,不放任何砂糖,就這樣放在老先生面前。
拿起茶杯,老先生淺嚐了一口,說:「嗯……咖啡還是這樣才好喝,赫德那孩子的咖啡太完美了,根本不像咖啡。」
「你是褒還是貶,如果是貶就別喝。」雅夏皺起眉頭。
休息室,又回到嘻鬧的氣氛。
叩叩!辦公室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雅夏只說了聲進來,並沒有任何動作,因為很難得的可以跟老先生聊天。
「報告隊長!找不到Ma……。」雷站在休息室門口,行了個舉手禮,看到老先生時,話全部都說不出來。
「Master,我找您好久,為什麼您會在這喝這樣沒有品味的咖啡,我一定會為您泡出最完美的咖啡。」在雷後頭還有一個人,是視雅夏為勁敵的赫德,語氣充滿了嫉妒和不屑。
雅夏一聽怒得差點罵出聲,但是老先生按住了雅夏的肩膀,示意她冷靜點。呼吸、吐氣了許久,雅夏開口,說:「我有邀請你嗎?」
「抱歉!我找的不是你,是Master。」赫德輕挑的笑著。
「你!雷送客!死老頭,你也跟他一起滾吧!啊啊!火大!」雅夏大力的敲著桌子,表示非常的不歡迎,而雷也照著雅夏的命令,對老先生和赫德鞠了個禮,請他們到辦公室外。
「唉唉!孩子就是年輕氣盛,孫女啊!爺爺下次再來看妳啊!」老先生摸了摸雅夏的頭,便跟著雷出去了。
赫德還沒走,他輕視的看了雅夏一眼,便故做帥氣的走人。
看到這樣挑釁的動作,雅夏握緊了拳頭,全身氣的直發抖,最後只能丟個椅墊消氣,花瓶什麼的她可丟不起。
「呵……那孩子真有潛力啊!想當年我啊,可沒辦法那麼坦率呢。」坐在和室裡的兩位老人品著高級的茶茗,在裡面悠閒的聊天。
「Master,你不要老對那孩子太過嚴苛了,畢竟那種奇才可是很難找。」穿著浴衣的老人苦笑著。
「顏啊!你不了解,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性子我會不懂?抱怨歸抱怨,但事情總是做的很完美。」喝了一口茶,Master微微的笑著。
顏無奈的搖搖頭,說:「這簡直把她當孫女兒了,瞧你這番口氣。」
Master只是笑著喝茶不語,只是笑著將口袋的藍寶石拿了出來。
「人魚之水!是那孩子偷的?」顏驚訝的看著那顆價值連城的寶石。
「只花了一天來回,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對她了吧?她好比是這個寶石,她原本是個隨處可見的碳,經過高溫高壓才會變成寶石,而我只是高溫高壓罷了,相信她經過琢磨絕對會比人魚之水還要璀璨耀眼,到時,Master的位置就要換她囉!」把玩著寶石,墨綠色的雙眼直盯著窗外,瞳孔散發著玩味和期待。
看樣子Master對那孩子期望之高,顏想著。
人魚之水之所以比鑽石還珍貴,在於它的折射點,光線位置不同,它所散發出的光芒也就跟著改變,就好比大海──人魚的故鄉,它會顯現出各種不同的藍,很美,美的令人讚嘆。
而人魚之水的保全裝置非常的嚴謹,可能連隻螞蟻都過不了,就可能連年輕的他都偷不到,縱使偷的到,那也需要多年的歲月去破解它的裝置,沒想到那孩子花了一天來回,如果不加上飛機來回時數,可能只花了大概幾小時的時間吧?難怪Master這樣的期望。
「顏啊……我們都老囉!」Master幫自己倒了杯茶,靜靜的看著黃褐色的茶,彷彿時間都停止。
「是啊……Master,我們都老囉。」顏輕輕笑著。
和室中的兩人,最後都沒再說任何一句話了,只是靜靜的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