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響了
這次不是David...
是學姊的室友 我把手機遞給了學姐
「喂 怎..麼了 你昨晚...有打..給我嗎」學姊很緊張
「昨晚有個男生很晚打到宿舍來找你 我一開始以為是學弟啊」學姐室友嗓門很大
「然後我就問他你不是跟學姐出去了 怎還打回來宿舍找人呢」我聽到這邊 囧
「我是不是講錯話啦 那是誰啊 」學姐室友一直問...
「.....他是David」學姐回答
「.....我真的說錯話了...那你要怎麼辦」學姐的室友有自知之明
「我不知道 剛剛他還在我們宿舍門口」學姐快要沒力氣的回答
「真的假的啊 他在我們宿舍門口 怎麼可能啊 他不是在台北?」學姐的室友說
「我不知道 你問我我也不曉得」學姐感覺快哭出來了
「對不起啦 我真的不曉得是他」學姐的室友很委屈
這時候 我想到剛剛出門前室友講的話
「你問她 她有把我家告訴David嗎」我拉著學姐的手
「你有把學弟的住處告訴David嗎...」學姐問
「當然沒有啊」學姐室友緊張的回答
「那就好 有事情我再打給你 只是我目前暫時回不了宿舍了」學姐說
「嗯 真的很抱歉 我不知道會造成這麼大的困擾 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學姐室友說
「沒關係 我們會想辦法的 先這樣子 要是你看到銀色的車子離開了通知我」學姐說
電話掛斷
我看著學姐 學姐看著我
兩個人此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手機又再度響起
┌───────────┐
│ David +886XX-XXXXXX│
└───────────┘
「躲不了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接過手機
「喂 請問你哪位」我不知道該怎開口
「請問你是哪位呢 這是我女朋友的手機 她在嗎」聽到女朋友我酸了一下
「我是他男朋友 有事嗎」我講的很虛的感覺
「你就是那個學弟是吧 我有聽她提過你」David態度突然轉了
「在我去美國的這些日子 多虧你照顧她了」David這麼一說 害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很喜歡她 但是你要知道 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們在一起兩年了」
「她有告訴我你們之間的事情 OK~我不追究 也不打算過問太多」
「是我的錯 沒辦法陪在她身旁 讓她為我傻傻的等 但是我相信她還是愛著我」
我無言 完全不知道怎麼跟他講
被他講到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我的思緒又回到去台北時........
「.....我明白了 但是我希望讓她自己在我們之間做出一個抉擇」我想到學姐的話
「好吧 那約個時間當面談吧」David回答
「.....我明白了 但是我希望讓她自己在我們之間做出一個抉擇」我對著David說
學姐在旁邊聽到
如果不有所抉擇
逃避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
我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底了
「那麼今晚七點學姊的宿舍前面等」我看著學姐對著電話的另一頭回答
掛掉電話 我把手機遞給學姐的同時
握住學姐的手...
「是不是真的太晚了 如果在台北就有把你留下的話...」我抱住學姐
「都是我不好 沒有跟David講清楚 才會這樣子」學姐哭著說
「我真賤!」學姐說出這句話 我很心疼 更用力的抱住學姐
「我以為我可以在你們兩個之間做出一個抉擇...」學姐哭倒在地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學姐不停的重複這三個字
就這麼跟學姐坐在客廳一直到傍晚...
學姐很安靜的靠在我懷裡
我用手將學姐緊緊的環抱住
我搖了一下學姐 示意她時間到了
學姐搖著頭拉住我的衣角
看到學姐這樣子 真的很想乾脆騎著車帶學姐去躲著 等David走了再回來
但是這樣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我把安全帽遞給了學姐 為她扣上帶子
騎上車發動 速度很緩慢...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學姐當初並沒有跟David分手啊
這麼說來我才是第三者
那麼為什麼學姐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小心前面」學姐用力搖了我
滿腦子混雜的思緒
讓我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來車
險些跟一台轎車撞上
我將車子停在路旁
「你怎騎車在發呆呢」學姐發抖著
「對不起 我剛剛在想事情 沒注意到...」我握住學姐的手
「沒事的 剛剛嚇到你了嗎?」我試著安撫學姐
「沒事...」將我抱的更緊
來到了宿舍門口
銀色的飛雅特.....在宿舍路燈照耀下相當的刺眼
裡頭走出一個襯衫的男生
是個年紀比我大 外表感覺比我成熟的男生...
不知道為什麼 我居然心裡有退縮的意念
我跟學姐手牽著手走到David面前
「你好 上次在台北有見過你一面了」David看著我
「你沒事吧 昨晚你沒有接電話讓我很擔心」又轉頭對著學姐很溫柔的說
David提到昨晚的電話 讓我很心虛
因為是我不讓學姐接電話的...
但是我只是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David
「我沒事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感覺到學姐的手在發抖
「人沒事就好了」David走到我們面前摸著學姐的頭
看著David的舉動
「不許你碰他」我將David的手撥開
David往後退了一步 學姐拉住我的手
「不要這樣子...」學姐握住我的雙手
「回到我身邊吧 我們這個寒假不是說好了嗎」David沉穩的對著學姐說
「我不會過問你跟他以前的事情 我們從新來過」David無視於我對著學姐說
沒想到讓David先說出口
我心裡萌生一股怒氣
「是你要學姐離開你的 你現在又這樣子 你到底想怎樣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會...」
我只感覺到我很像小孩子吵架一樣般的無理取鬧
完全沒有頭緒的講...
在David面前 我真的毫無勝算
完全亂了思緒......
「你別再說了」學姐對著我說
頓時我心都涼了
我覺得我輸了...被學姐那句話敲醒 連我自己都覺得剛剛的發言只是在無理取鬧
「沒錯 的確是我提出要她離開我 因為我不願意讓她為我苦苦的等」
「我知道當時的我是無法給她幸福的 但是她願意等我 讓我知道這個女孩子
如果我錯過了她我會比誰都更不能原諒自己」David對著我跟學姐說
David這番話讓我真的體悟到 其實他比我還更愛著學姐...
這時我放開了握在我手中那熟悉的手...
打從我心裡我真的覺得我眼前這個男生
真的是比我成熟 不管價值觀或是感情觀 我都顯得很稚氣
「如果我錯過了她 我會比誰都更不能原諒自己」
David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中迴盪著
我自己也曾經試著忘記學姐 而讓學姐等待著
那麼我是不是跟David在美國時的心情是一樣的
「你是真的喜歡學姐嗎」我說話聲在顫抖著
David沒有回應我 只是看著學姐
學姐低著頭 一直不說話
這時候...
David走過去很自然牽起了學姐的手
「是的」很理直氣壯的對著我說
學姐並沒有甩開David的手
我只覺得我現在像一隻戰敗的落水狗
覺得無地自容...很想離開現場...
我想起了在台北時 因為我的猶豫而錯過了
我想起了在沙灘時 因為我的堅決而跟學姐又在一起了
如果這時候我又退一步
我可能會真的失去學姐...
「你不是要做出抉擇嗎」我試著將手伸向學姐
我以為學姐會把手伸向我
學姐卻哭了...
「別哭了 不管你的抉擇是什麼 我都尊重你的決定」David抱住學姐?
「......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我感覺很像在附和David的話...
學姐哭的更難過
我也很難過...因為學姐是在David的懷裡
而不是在我的懷裡哭...
這是不是意味著學姐已經做出抉擇了
我看著David 他只是一直不斷的安慰著學姐
而我卻只能站在那邊像個笨蛋一樣
無法為學姊做些什麼
「對不起........我不值得你們這樣子對我..」學姐哭著說
我想表達些什麼 但我卻說不出口
想向前一步 牽住學姐的手 但是學姐在別人的懷裡
「小傻瓜 我說過我不會在意的 我們回到當初剛相識的時候一切重新再來」
「這次我哪裡都不會去 我會留在台灣陪你」David撫摸著學姐的頭
「對不起」學姐輕輕的把David推開走向我
David對學姐這舉動感到錯愕
我心中燃起一線希望
David看著學姐走向我...
我伸手想牽學姐的手
「對不起」學姐將我的手撥開
我也錯愕
「為什麼...」我看著學姐
「我不要你們對我好 這樣只會讓彼此更難過而已 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能夠堅守著我跟你的諾言 等待著你回來就好了」
「但是我居然對你有著一絲絲的不信任 而跟學弟在一起...」
「我真賤 嘴巴說著願意等你然而卻因為距離的遙遠害怕而猶豫」學姐對著David說
「對不起 我承認剛開始我有把你當成David的替代品...」學姐對著我說
「但是跟你在一起 我真的很開心 你對我很好 在我最難過 最無助的時候陪伴著我」
「到後來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我心裡完全一點都不難過 只是希望學姐留在我身邊就好
不管是真的喜歡我也好 哪怕是替代品也好...
我低著頭眼眶泛紅怕被看見
David轉過身沉默
只剩下學姐的哭泣聲........
「那你之前在台北怎會....」我回答學姐
「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時候我還在抉擇」學姐看著我說
「對不起 我承認剛開始我有把你當成David的替代品...」
學姐的這一番話讓我泛紅了眼
終究我還是David的替代品嗎...
我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我低著頭眼淚已經快湧出來了
我告訴自己不能哭啊
真的是太沒用了
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是我的不對」David又說話了
「我跟你約定好 不再過問你跟學弟以前的事情 完全的信任你」
「然而我卻因為幾通電話而對你也產生不信任感 連夜趕下來高雄 卻又不見你人影」
「我很慌...甚至心裡想著 是不是我太傻 還是沒有把你好好保護著」
「明知道你跟學弟會碰面 我還是選擇相信你.......」David轉過身說著這些話
「對不起」學姐對著David說
「不用跟我對不起 這件事情不管對任何一方都是一種傷害」David走向前
「你已經很努力了 我都懂」握住學姐的手
「你試著想從我跟學弟之間找出一個平衡點 讓彼此都不要受到傷害」
「但是 最難過的人是你...」David還是溫柔的對著學姐訴說自己的感受
這時候學姐的室友居然出現了...
「現在到底是怎樣啊 你就是David吧」跑到了學姐跟David身旁
「早叫你要做出一個決定 不要一直拖你講不聽」學姐的室友對著學姐怒斥著
「啊你們兩個男生不要給我打起來喔 我會翻臉的」學姐的室友怒視著我跟David
「都回去啦 看這種樣子怎麼談都不會有結果的」學姐的室友從David手中搶走學姐
轉身準備要帶著學姐回去宿舍
我走向前
把手伸向學姐
「對不起 我明知道David跟你在一起 卻還是介入你們之間...」眼眶紅著對學姐說
「都說不要講了 你還一直講」學姐的室友生氣的對著我說
拉著學姐走進宿舍
只留下我跟David在原地.........
我看著David
他點了一隻菸 將菸遞給我「抽菸嗎」
我搖頭
「你跟她認識多久了」David說完吐了一口白菸
「半年多而已...」我蹲在摩托車旁回答
「她是個好女孩」David對著我說
「也許她選擇你才是對的」David閉上眼睛 深呼了一口氣
我看著David 現在到底是怎回事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我出發前往美國念書前 想告訴她別等我了 但是我說不出口」David訴說著
「因為她那時候的態度很堅決 執意要等我回來」
「距離遙遠我跟她只能靠著E-Mail連絡 雖然MSN很方便 但是時差的關係
常常上線都看不到對方等不到對方的回應 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等不到對方的回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這句話我終於深深的有所體會
「我們三個彼此都在等著對方的回應 但是卻又有所顧忌而沒有把內心的話告訴對方」
我對著David說
「是啊」David笑著把菸熄掉 又點了第二隻菸
「但是我想清楚了 有些事情不說出口就沒辦法繼續往前 我回到台灣之後
我就馬上向她求婚把我心裡的話都告訴她 或許現在年紀還很小 但是
我希望能給予她承諾讓她不只是單純的為我等待而已...」David很認真的說
求婚!?
學姐沒有對我提到這件事情...
為什麼呢...
「我想 該退出的應該是我」我站起來對David說
「你說的對 我因為有所顧忌而退縮了好幾次 我在感情上的處理還不夠成熟」
「因此 學姐選擇的是你才對」我說出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我認輸了...
「.....她沒答應我」David將沒抽完的菸丟在地上說
「啊!?」我錯愕的看著David
「就是因為她對你還有所掛念 才無法答應我吧」
「結婚的事情 可是要雙方達到共識 想法要很契合才行的」David對著我說
「可以請問一下你幾歲嗎」我問著David
「咦?我嗎」
「我22歲」David笑著回答
「22...為什麼你的想法都這麼成熟 我們才相差2歲而已」我充滿著疑惑
「環境的關係吧 在美國那邊這個年齡層的小孩很多都想法很成熟了」David說
「你真的很喜歡她嗎」我看著David
「我失去她的話 我會無法原諒自己」David堅決的對著我說
「我明白了 學姐.....你一定給學姐幸福 答應我」我對著David說
「你在說什麼啊!?她還未做出決定呢」David怒斥著我
「夠了 我已經了解當初學姐說的話了」
「學姐對我說過當初是她主動對妳提出交往的要求 最後終於在一起...」
我將學姐的話告訴David
「嗯...」David靜靜的聽著我說
「學姐說過如果因為距離遙遠而跟你分手 對你很不公平」
「她願意試著相信你 等待著你 即使你在很遙遠的地方...」
「雖然內心充滿著害怕 但是沒聽到你說出你不愛她了 她就不願放棄...」
我說完低下頭...
David沉默的抽著菸
「謝謝你」David對著我說
「這些話 如果不是因為你 我可能一直不知道她的感受...真的很謝謝你」David說
我對David微笑
當下做了一個決定
帶上安全帽 對他揮了手離開了...
之後
我有將近2個多禮拜都沒去上課
都窩在家裡
上班完 就窩在家睡覺 看電視 上網
完全不想到學校上課
很怕見到學姐 自己做的決定又會崩潰
某個晚上坐在客廳看電視
「喂 學姐要休學了你知道嗎」我室友對著我說
「是喔 要嫁人了吧」我裝做不在意
「你真是沒藥救了」室友笑著說
「嗯.......」我繼續看著電視
「別說做朋友的不幫你 自己看著辦吧」室友走到我身旁將紙條放在桌上
「你在說什麼啊」我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桌上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班機時間
「這到底是什麼」我問著室友
「學姐要搭的那班班機時間 我幫你問過學姐的室友了」
「我能為你做到這些而已 我可沒打算幫你出車錢」
「去不去就看你自己了」室友說完走回房間
我起身拿起紙條 快速走回房間 拿起錢包跟手機以及車鎖匙
出門之前經過我室友房門用力敲他房間門
「多謝你的雞婆」我快速走出大門
我搭著統聯的夜車來到桃園...
我對這邊完全路都不熟
就這樣子一路衝到中正機場來 怪不得我室友說我沒藥救了
我要怎麼在這邊找到學姐啊
我試著撥打電話給學姐
接通了...
「喂 是我」我對著電話另一頭說
「你怎會知道我...」學姐說
「多虧你我都有雞婆的室友」我笑著說
「你在哪...我想見你最後一面 送你」
「我已經要準備上飛機了...等等就要關機了...」學姐說
「是嗎.....還是來不及嗎」我說著 想起在旗津沙灘上...
我又再一次的錯過了
這半年來我錯過了太多次了.....
「答應我要幸福」我對著學姐說
「嗯」電話那頭傳來哽咽的聲音
我站在機場外
看著飛機起跑 升空 消失在天空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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