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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21 22:55:14| 人氣78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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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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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身穿整齊制服的憲兵並肩從車站一端的通道操來,目不斜視地向前走,隨著齊整的步操聲,消失在車站的另一端。列車時刻表前的幾行坐位上,疏疏落落地坐著一些人,這是一個悠閒的初夏午後。

婷之把剛從便利店買回來的電話卡插進公共電話機,按下從台灣直撥至香港的長途電話區碼,再鍵入一連串數字,不久,電話的另一邊傳來接通後的嗚響聲。

婷之在等待對方接聽的時候不斷因缺乏耐性而變換著站立的姿勢,就在她覺得電話應該快要因為無人接聽而自動斷線的時候,才傳來Timothy懶洋洋的聲音。

「喂?」

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喜悅打從婷之心底泛起,剛才等待中的枯燥一掃而空,她盡量把自己聲音放得軟軟的道:「是我。」

「啊,是你嗎,怎樣?」

「沒有,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

Timothy提高嗓門、擴大聲音道:「啊,小姐,太恭喜你了,你的願望已經被實現啦!那麼請問,你還有別的願望嗎?」

婷之想了想,「嗯,暫時沒有,想到了再告訴你好不好。」

「當然可以。」

婷之臉上漾起一個笑容,「你現在工作很忙嗎?」

「不是。」

「那究竟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婷之的語氣明顯夾帶著一絲責怪慍意,即使在她心裡完全都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從三個鐘頭之前直到剛才,我一直坐在電腦前面,公司最近要整理的電腦資料忽然暴增了很多。」

「是這樣嗎?可是我剛才真的等很久,一整天的耐性都在那幾分鐘裡面花光了,你知道耐性這種東西的珍貴程度嗎?」

婷之用特別誇張的語氣說出「耐性」這兩個字。

Timothy嘆口氣,「好了好了,別說得這麼嚴重,我向你說對不起就是啦。」

婷之連忙道:「不,我沒那個意思啦。」

電話那邊的Timothy「哈哈」笑了兩聲,把話題一轉:「對了,你現在人在哪裡,該回到家了吧?」

「還沒,在基隆火車站。」

「你真的很奇怪,我跟你說很多遍了,怎麼每次都是在火車站打電話,回到家裡面才打不好嗎?」

在火車站打電話,可以說是婷之一個頗奇怪的習慣,對Timothy來說的確是莫明奇妙透了,

女孩子的行為總是這麼令人費解。

「剛才在車上忽然很掛念你,下車後不立即聯絡你不可。」

「小姐,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說好了,你真是傻得可愛!」

「或許是吧!」

站在電話機前的婷之再次換了換姿勢,每次當話筒遙遠的另一邊傳來Timothy感覺上有點慵懶卻又充滿親切感的聲音,她的心都會焙上一陣溫熱,比初夏的太陽更溫暖。

來台灣唸大學這差不多三年以來,一天比一天掛念香港,她不嚮往香港的熱鬧忙亂、璀璨華麗,只是時時刻刻記掛著Timothy那張帶點高傲的臉。

Timothy在香港的生活,不會比她好過,她知道對方一樣惦掛著自己,只是,他是個有點深藏不露的人,表面看來冷冰冰,內心卻是熱的燙手的。

婷之跟Timothy的緣份,開始在小學一年級,那時候他們已經是同班同學。他們就讀的是一所小學跟中學隸屬同一院校的學校,很幸運地,直到升上初中、高中,到開始拍拖的那段日子,兩人都幸運地繼續被編到同一個教室上課,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分離過。

這就是緣份吧!拍拖以後,身邊的人都說,他們是襯合無間的一對。

高中畢業後,Timothy一邊工作一邊繼續在大學的夜間部進修一些校外課程,而婷之,則因為爸爸工作的事務多在台灣,和媽咪非要她完成大學課程不可又怕她飄洋過海缺乏應有的照料這些原因,不得不暫時離開Timothy,飛到台北這個看來比較適合的地方來唸書。

或者這就是命運的考驗,從小到大沒有分離過的兩個人,終於得要承受這在他們現在的人生比例上,看來多麼漫長的四年。

兩年多前,當著炎夏燠熱的天氣,婷之坐在舊啟德機場侷促的候機室中,心裡夾雜了很多複雜的感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為前途而惶惑。她怕的是,他們的關係,能否在這四年間,安安穩穩,安守本份地維繫下去?

這點似乎沒有人能預告。Timothy在送別她前一刻,執住她雙手,兩眼緊緊盯著她,「你擔心什麼?」

Timothy的眼神很徹底很清晰地告訴她,他對這段情感的堅執和信念,雖然他口中所說,依舊是一些扼要得有點使人難以確信的話,可是句子背後的語重心長,婷之是看得出的。

Timothy的性格,婷之最清楚,她深信他所說的,一定能夠做到。那時她滿懷安慰大力點了點頭,便學著Timothy一貫的洒脫,轉身,離開,沒有回望。

飛機在台灣海峽的上空翱翔,晴空之下整個台灣島的西半部完全映進婷之眼廉,眼前是廣大磅礡的平原和山脈,而背後的愛情卻漸漸遠去,顯得越來越虛弱渺小,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涔涔而下。

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拭去眼睙的同時,寂寞的氛圍所帶來的不安感深深烙在心扉,自那一刻起,她開始對孤單寂靜的旅程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只希望旅途快點結束,然後就在目的地的什麼角落找一台公共電話機,趕快撥電話回香港,讓兩人的心再一次連線。

爸爸在基隆一個新建的社區裡擁有一個坪數不大的單位,由於婷之所唸的學校在台北北,從家裡來回還算可以,而且學校宿舍的環境是公認有夠差的,所以她選擇住在家中。一個月裡有一半左右的日子,她獨自待在在家裡,另一半則由爸媽因工作關係,飛來陪她。

婷之一直抱有一種排外的心理,雖然不喜歡寂寞,可是又老是怕人多的場面。她沒有像別的學生一樣,參加一大堆課餘活動來打發時間,對於這點,連她自己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或者,這是一個信心的問題,她害怕接觸更多人後,便不會再常常想念Timothy。

現在回憶起來,兩年多的光景過去了,從中實在找不出一點實質的痕跡,日子不知是怎樣渡過的,只有寒假跟暑假可以回香港,其他要上課的時間,只好每天回到家中跟Timothy通上一會電話,可是也不能講太久,不然媽咪將會拿著電話費單左搖右晃,給婷之嘮叨責怪一番。

幸好,這段日子裡,他們的關係還能滿好的維繫著,像初初拍拖的時候一樣,每天依然有好多話題。婷之懂得去把白天瑣碎的事情一點一滴放在腦子裡面,不管是可愛的還是可惡的,都能夠一一告訴Timothy,讓身在那邊的他也能體會她的生活。

話雖如此,婷之並不因為二人的穩定關係,而讓自己放任一些,反而每過一天,她的心便緊張一分。心裡面總是有一個怪怪的東西在作動,那個東西彷彿無時無刻令她擔驚受怕,有意無意間總是用這樣一個問題恫嚇著她:從前編織連年的美夢,這幾年間的等侍,會不會在她和Timothy重逢之前的最後幾天,倏的告吹?電話咭的剩餘面值飛快地從一百多塊跌到四十多,婷之把話筒從左耳換到右耳,「Timothy,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婷之沉默了一會,吸一口氣道:「你記不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

聽了這個問題後,對方沉默的時間比婷之的還要久,隨後Timothy又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大概是想不出來,隨便把話題一轉,「哎呀,又打錯字啦......」

「這位先生,請問你可不可以專心一點。」

「拜託,我一直很專心,很專心在──」

「工作,對不對?」

「你猜對了。」

「可是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很多時候對Timothy的態度,婷之可以說是束手無策,她只好帶著懇求的口氣這樣道。

「好啦,我答了,明天是四月三日星期五,兒童節前夕,對不對?」

婷之本來立即要說:「不,不是這個答案。」可是,面值二百塊新台幣的電話咭剛好就在這個時候給用光了,電話隨即掛斷,連再見也來不及說。

她把電話咭抽出,一邊思索著為什麼剛才好像聽不到電話掛斷前的提示訊號,一邊隨手把它丟進身旁不遠處的垃圾桶,心底泛起一絲惘然。

「他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的?」

明天是婷之跟Timothy拍拖四週年的紀念日,對婷之而言,這是個滿重要的日子。雖然最近幾年來他們都不能夠在這一天見面,可是雙方也懂得很體貼地預早兩三天把禮物寄到對方手中。這次給Timothy的禮物早在一個多禮拜前就寄出了,他也應該早就收到,然而這幾天在電話中他並沒有提到這件事情,那本來屬於婷之的一份禮物,遲遲未有音訊,這點的確教她不安。

腦子搪塞著很多雜亂的想法,婷之也不打算再打電話打擾正在工作中的Timothy。她只好告訴自已,回家再算吧。緩緩步出火車站,一陣初夏的涼風夾著一點海水的濡濕氣息吹來,不知從何時起,火紅的夕陽已經無聲無色地貼近了繁華的海港,街道兩旁也擠滿了下課的中學生。

黃昏時份橘紅色的日光從窗戶滲透進來,映進婷之陳設簡淡典雅的家中,柔和了大廳另一邊燈光還沒被適時亮起的晦暗,使整個環境洋溢著一種懶洋洋、很舒服的感覺。

一種清脆的音樂聲從街角傳來,婷之坐在沙發上,手抱著坐墊,細細傾聽著。每次聽到這種樂聲,婷之就會想起香港那種停泊在大街上,招徠路人生意的賣冰淇淋的流動車子。

可是在這邊這種聲音所代表的形象,跟香港的有很大的不同,一部份人們聽到樂聲,都拎著大大小小的裝滿了一天的垃圾的塑膠袋子,跑到屬於聲音的來源的垃圾車處,把拉圾丟進其中。

音樂持續了一會兒後逐漸遠去,婷之抬頭看看牆壁上的掛鐘,黑夜大概已經降臨了,起碼,

它已經降臨在婷之家裡的時鐘上。

這些帶點寂寞的時候,婷之心裡大概會自然而然地想到Timothy,現在也不例外,而大多數情況下她會打電話給對方。可是今天,婷之心裡卻充塞著矛盾,她很怕Timothy會把他們之間明天這麼一個最重要的紀念日忘掉,心裡面的一部份想提醒對方,另一部份卻又堅持著不要去、或者說是沒有理由要她去提醒對方。內心的這兩種力量一直在鬥爭著,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實在受不了,於是只好離開沙發,趕快換了一套衣服,跑到街上,去用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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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婷之從睡夢中醒來,既不覺得疲倦也不怎樣有精神。昨晚沒有接到Timothy的電話,睡得實在不好。

「今天是我們拍拖四周年的紀念日,他竟然忘得一乾二淨,太可惡了!」一邊整理著頭髮,婷之自言自語道。在她心裡,好像認定了Timothy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一樣。

她不禁又想起,就在四年前的今天,Timothy第一次勇敢地執住她雙手,她瞪了對方一眼,他覺得不好意思就跟她說:「你的手有點冷喔。」

那時她的心在「撲撲」跳,「可是我覺得你的手好像在冒汗耶。」婷之不自覺地笑了,但是過了片刻,煩惱的感覺又衝向她,「他是真的忘了嗎?大概不可能吧,或許,今天晚上,他會打電話來吧!」

從各方面看來,Timothy要忘記這件事情其實並不容易,「就多等一天再算吧!我不會主動給他電話的,如果他心裡有我,他一定會打電話來!」

婷之今天要上課,早上的時間不顯得很充裕,假如再呆在原地就要遲到了,於是盡快梳洗化妝完畢、整理好一些課本跟隨身物品後,關上大門,她又踏上了她一個兒上學、有點寂寞的旅程。

這幾年間,同樣的路程說差不多走過了上千遍並不跨張,平時的旅程是平靜的,可是,今天跟以前的每一天都不同,那種不同是徹徹底底的不同,途中發生了一件頗為驚心動魄的事情。

那件事情真的突發之極,她差點兒沒給嚇昏過去,她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意外,真的。

就在她從大路準備折入學校門外一條老樹夾道的小路的一刻,一隻手,起碼第一個感覺上那是一隻手的東西,忽然按在她肩膀上。

那隻手並不是輕輕一按就止,那人還有進一步的舉動,在婷之還來不及回頭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已經伸過來,滑過她的腰,緊緊地擁著她的身體。

雖然對方所用的力量還不至於讓婷之感到痛楚,然時這一剎那她實在來不及反應,嚇得連大喊一聲也做不到。最後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戰戰競競地回過頭時,才赫然發覺擁著她的那人,居然是,Timothy。居然是Timothy。

「啊......」

Timothy望著她張成一個大圓圈的口,得意的笑了,「婷之,我們又見面了!近來怎樣?看你見了我如此慌亂,不是瞞著我跟別的男孩交往吧?」說罷,他又跨張的伸長脖子左右張望。

婷之這時才「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我差點給你嚇死!」

Timothy一笑,「你怎麼膽子越來越小了?」

幸好校門外沒有太多路過的學生,婷之輕輕推開Timothy,望了望四周好奇回望的人,「不要這樣抱著我!」

Timothy掀起嘴角一笑,「下次我等你在比較熱鬧的大路上走的時候,才在背後施以突襲,你說好不好。」

「你少來,」婷之把蓋著驚喜跟笑容的臉色一轉,眼珠子浮起兩個小問號,「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

Timothy偏過頭,「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他伸出手,握著婷之的,語調一柔,「今天不是我們拍拖四週年紀念嗎?我是專程遠道而來,為的是探望你,見你一面。」

「你......專程來探我?」

「是啊,今天早上搭飛機、坐車,足足花了我三、`四個小時才趕到這裡!幸好還來得及把你成功攔截下來。」

「什麼成功攔截......你只是為了見我,從香港飛來,沒有別的原因?」

「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Timothy的性格就是這樣帶點不羈,婷之看著他,有時真的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當他顯得最冷淡之時,也許會忽然送給人一個最快樂的驚喜。

將要做的事情,事先永遠不多說廢話,婷之正是喜愛他這個特點。

Timothy把婷之拉到路邊,「告訴你,我已經想好今天的行程了,你,做我的導遊,午後我們先來個台北半日遊,然後到淡水看日落,接著是到新光摩天大樓的展望台,看看台北市的夜色怎樣迷人!」

婷之眨了眨眼睛,「看來很好,你都計劃好了,可是,我今天不用上課了嗎?」

「上什麼課,翹一天課吧!我預訂了晚上的夜機,因為工作關係,我只能夠陪你一天!可是時間的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今天會玩得好開心。」

到這一刻,婷之還是對現實不能確信地眨著眼睛,「Timothy,我不是在做夢吧?」

Timothy不語,微微屈曲雙膝,悄悄在婷之的臉蛋上吻上一口,用行動代替回答,還輕輕伸出舌頭,在她紅紅的臉上,點了一下。

「是不是濕濕的?」

婷之伸手揉了揉面頰。

「是濕的吧!那你現在就不是在做夢了。」

婷之來不及回應,Timothy已經拉著她裙袡,往跟來時的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不要走這麼快嘛......」

「婷之,我今天太開心了。」

路邊挺拔的樹木過濾著陽光,偶然幾個趕上課的學生駕著機車在他們身旁駛過,Timothy笑笑,又望望身旁呆呆的婷之,擦擦她的臉,「你放心,我最近口腔衛生一直保持得很好,每天都有用漱口水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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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之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知足的女孩,不會常常去苛求什麼本來不應該屬於她的東西,也從來未曾擁有過一些遙不可及的夢想。

每一個人有時候都愛作夢,婷之當然不是沒有夢的人,沒有夢人就不能生存下去了,夢是堆砌成現實世界的原料,而婷之的夢一點都不奢侈,從小到大,她只希望時時刻刻都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快快樂樂地過日子,生命本來就是這麼簡單。直到她所喜歡的人出現了,夢想的距離更近了,所欠缺的,大概都在於時間的問題吧,今天Timothy來到身邊,所帶來的不啻是一陣子的喜悅,事實上這件事情把她的整個心都掀動了,夢想中的一切,彷彿剎那間呈現眼前,那些情景就是她一直渴望擁有的,而且通通都是那麼真實,那麼扣人心絃。Timothy和婷之坐在捷運列車的車廂中,向著台北市區進發。

夕陽餘暉從窗邊洒進來,背後悠悠的淡水河、河畔的落日,還有夕照下成雙成對情侶們的身影都漸漸遠去,一所一所小房子的屋頂在腳下飛快地掠過,從車窗往外望,東面的天空,已經可以瞧見朦朧初升的月亮。如果要問婷之,這天是怎樣渡過的,她大概不能整理出一個頭緒來。她只知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快樂過,快樂得連時間也忘掉,沒有今天昨天明天,只有身邊的Timothy。

可是儘管人暫時忘卻了時間,時間還是會靜悄悄飄走的,不久,夜幕就像一片黑紗,輕輕裹

住了繁華的城市。吃過晚餐,二人依照計劃,穿過了人和車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了台北火

車站對面,位於台北最高點的新光摩天大樓高處的展望台上。落地玻璃外是一片深藍的夜景

,伴托著各種各樣奇妙的燈光,無邊無際地沒有盡頭。他們在旁邊的小店買了兩杯珍珠奶茶,便跟別的情侶一樣,優哉悠哉地依在玻璃前。

「Timothy,」

「什麼?」

「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淡水,怎麼知道這裡,怎麼會懂得自己來台灣的?」

Timothy掀起一絲微笑,「怎麼會不知道?你不知道世界上只要有路,而人又肯勇敢地走,那就沒有到不了的地方嗎?況且,大家都是中國人的地方,只要稍微打聽,旅遊點的資料也非常容易得到。」

婷之眨了眨眼睛,忽然若有所悟地垂低頭朝外邊望,「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站在這裡,感覺很熟悉。」

Timothy想了想,表情忽然認真起來,「對,現在這種氣氛,站在高高的地方,又是晚上,而

面前的也是這麼美麗的夜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婷之抬起頭,與Timothy相視而笑,雙方的心靈好像微妙地接通了。

「那一次我們是在香港島的太平山頂,還記得我們辛辛苦苦的走過一段長而黑暗的小徑後,轉了一個彎,那段路上擋在一旁厚厚的樹木層忽然不見了,而從那個角度望出去,剛好能夠看見整個維多利亞港兩岸的夜景。」

「對,從那個角度看,整個城市都顯得傾斜,那天晚上我們都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也沒說什麼話,當時我就有這種感覺了,覺得將來如果要忘掉那一個晚上,真的很困難。」

Timothy笑了笑道:「不會忘記,我們現在,不是又在重溫那一個晚上了嗎,雖然地方變了,感覺卻是沒有變。」

婷之點了點頭,「真的嗎?」

「當然了,我告訴你,不管週遭的事情變化萬千,只要人的感覺沒有變,一切就是沒有變啦。」Timothy認真的樣子使婷之也覺得好笑,這種表情出現在Timothy臉上的比例極少,跟平時的他的形象,實在有一點距離。

「我常常認為,一個人從來不會接觸到任何一種真實,他承受的一切,都是經過轉化後的一

種......感覺。」

Timothy低頭望了望婷之,「其實我想要說明的一點是,關於我們,我們分開是事實,然而這個包袱給我們的負擔其實不能算是很重,只要我們對對方的感覺沒變,你依然愛著我,我依然愛著你,而我們都清清楚楚知道這一點,外在環境的影響,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強大的。」

「婷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婷之凝望著Timothy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他的眼睛顯得極為深邃,很多時候,兩人的話題就是從這種凝望中無聲無色地歸於平靜,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的心思,已經再也不需要多餘的話了。

過了一會,婷之忽然道:「你是故意帶我來這裡的嗎?」

「為什麼我要故意帶你來這裡?」

「跟我說剛才的那番話。」

Timothy不置可否,「剛才的那番話啊,我還沒說完,你還要很專心地聽下去啊。」

拉起婷之,「我們先到那邊走走?」

他們來到展望台西邊,黑壓壓的淡水河,被團團圍在夜色中央,像一條不知明的奇怪道路,

通往城市背面一個不可測的地方,遠方的三重市,散發著一片模糊而廣大的燈火。

Timothy道:「婷之,我必需要跟你說,我覺得你的人呀,缺少了一樣東西。」

婷之緊緊握住Timothy的手,誠摯地道:「那是什麼,你儘管說,有不好的地方,我一定會改,不只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我們。」

「嗯......那就是勇氣,其實我已經注意這一點很久了,當初我老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要在火車站打電話給我,我想了很久,當然,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你想念我、在乎我,可是只是想念和在乎,並不能驅使你這樣做。我告訴你,在你心裡面真正的狀態是,我先要說明的是火車是種典形的交通工具,跟飛機一樣,是很典形的,這種典形的交通工具,每當你搭乘的時候,就把你心裡面一種離家的感覺勾起來了,離家使你害怕,而其中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們的關係,你怕我們的關係會因距離而產生變化,所以每當離開火車後,你就會自然而然下意識地打電話給我,好像是要藉著我的聲音而令自己安心一點,對不對?況且,如果你只是想念和在乎我,你大可以在一天裡面的任何時間找我,而不只是在火車站。」

婷之抬起頭,仰視Timothy一眼。

「做人要有勇氣嘛,拍拖也同樣要有勇氣。」

「Timothy,我真的很喜歡你。」

「拍拖沒有勇氣比做人沒有勇氣更糟,拍拖沒有勇氣,人便會開始互相猜疑,互相妒忌。」

Timothy兩手用力按住婷之兩肩,「你明白嗎?只要有勇氣,分離多遠都不怕,沒有勇氣,就算近在咫尺,也是挺不自然的。」

聽著Timothy認真而有力的話,婷之忽然感到鼻子一陣酸溜溜,兩點淚花開始在眼眶中漸漸凝聚,此刻她再不能遏制自己的情緒,不能自已地撲倒在Timothy懷中,兩手除了緊緊地擁著眼前的男人外,再不能做什麼,也再不願意去做什麼。這一生裡,如果永遠都能夠這樣抱擁,已經令人覺得無限滿足。

在Timothy暖暖的體溫包圍之下,婷之再一次看見了自己的夢,當中是多麼的甜密美滿,教人心動,而他們的重逢之日,圓夢之時,彷彿已經在眼前。

--轉載--

台長: D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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