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同事將要離開了……
令我想起了一篇曾看過的文章,內容大概是說我們的人生都是一坐列車,當中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所有站程皆是注定,沒有討價還價。而我們也是別人人生中的乘客,我們可做的,便是珍惜車程的時間。
當我是乘客時,主動的安排幾時下車,心情總會平靜些。但當我是車長時,乘客要下車,心情難免比前者激動得很。或者,人便是自私了。
這個將要離開的同事----阿陳,是我做幼稚園以來,最崇拜的一個老師。從她身上,我可以學到無盡的經驗。雖然並非同屬一班,但因為同是高班的原因,接觸很多,可以說與同是拍擋一樣。去年舊拍擋走了,對於沒有太多經驗的我,她便是我的良師。
無疑,與這些人同屬一級,壓力很大。鄰班的課室那麼豐富,鄰班的兒童那麼乖巧,鄰班的表演服那裡美麗……校長會比較,家長會比較,自己也會比較。當然,我知自己不會做到一百分,但至少也有七十分。而這些善意的比較,則成了我無形的原動力。而當我有甚麼功課上、課程上、佈置上的難題時,她亦能給予我一個可行而具體的解決方法。因此去年自己的表現,我也給予一個很滿意的分數。得到這分數,全靠這位老師的教導及協助。
從同事的角度來說,她的離開,必是我的損失。
而從朋友的角色來看,如同之前同事離開一樣,我也感到一份莫名的失落感。就算之前面對多次相熟同事的離開也好,我永遠也不是習慣這種感覺的。
其實今天她說要走的時候,我很想哭著說:「你唔好走啦!」但這種幼稚的說話,我理智叫我要「停」。更可怕的是,我還問她那間幼稚園請不請人,因為阿歐也想離開,若可以的話,幫一幫阿歐吧!說真一些,如果阿歐真是離開,我相信我會忍不住在她面前哭出來。但理智亦對我說,阿歐現在那麼辛苦,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乘客要下車,作為車長的我,無權去挽留,可做的,是祝福。可能這就是作為車長最大的任務了。
阿歐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面對一班怪獸學生,面對一群無賴家長,面對鄰班強勁的比較,若沒有這個新拍擋與我並肩作戰,就算我在背著讀書的資格也好,相信去年也會捱不住,已經離開了。
就算現在不是同級也好,不是拍擋也好。在我行山時,我會叫她去。吃午飯時,我們一起躲在視聽室吃。電腦上在問題時,我會請教她。我知道,她是真心去幫助我的,也是真心當我是朋友。有趣的是,校長有甚麼交代,她不是給阿歐現任的拍擋,而是給我,或者,我們是公認的一對啊!
若阿歐離開,我很難想像當時的反應。不過,對著她,我不會抑壓自己,要哭的,我會哭出來。對著她哭,也不是第一次了!
現在我心中,默默的希望那位校長不會請阿歐,我真的很希望能與她一起共度今年,一起畢業CE。
那篇文章的最後一段是這樣:「下車時,別忘了隨身的行李。」
阿陳、阿歐是我列車的乘客。反知,我亦是她們車上的乘客。若車票真是到站,我沒有必要留下來。願我上車時載著結緣希望的行李,下車是也盛著祝福希望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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