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幼稚園篇已有超過一年的時間了。今早起來突然想起很多小學時發生的事情,所以要趕快記下。 這篇又長又臭,哈哈,不過太短就寫不完啦。希望在大學畢業前可以寫到『大學篇』吧!
小學時代給我的影嚮很深遠,我曾給自己做一份assessment,發現大部分的人格缺陷都源於這年代。這裏說並不是要怪任何人或是讓以前的同學朋友們不舒服,只是希望可以讓要當老師或家長的人做個借鏡,別讓你的小孩重複我悲慘的童年啊。。。 (:p沒那麼嚴重啦)
小學我仍然就讀於SRL。那時候因為家裏一些事情,父母親沒辦法照顧得很好,所以我並不是非常的well-groomed,校服不整齊,頭髮凌亂,牙齒一天刷一天沒刷,身上也因為大大小小的跌倒而黑黑的。也許是因為這樣而早就給老師同學一個不好的印象。
很不幸運的我在小學一年級就因為一件誤會被定形了。
我們學校裏有一顆很大很大的楊桃樹,我總是會坐在樹的附近發呆,或看別人玩。事情發生在一個午後的lunch break,從家裏回到學校的我如常在樹旁要通往另一個操場的小樓梯坐著。樹下有兩隊男生在玩楊桃戰,不一會,靠近我這邊的一個小男生被楊桃擲到眼睛了,放聲大哭。傷他的人四散跑掉了,剩下嚎哭的他和呆呆的我在現場。也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我們就給Ms. MF帶到校長室了。
校長是英國人,她問了我一句: ”Did you fight with him?” 當時我並不知道 ”fight with”是甚麼東,只在書上學過 ”play with”。我以為 ”fight with”就是跟他同一隊的意思,所以我回答 ”Yes.” 就是這樣,我被定形為會跟男生打架的女生,要知道在我們這一間傳統的女校裏面這是很要不得的事情。校長也馬上給了我重重的一記耳光。
下課後班主任找媽媽來,在教員室前教訓我一番。我是不怕媽媽知道,因為我懂得跟她解析,但面對這位班主任我倒是怕得要死。她在我們面前,對著經過的老師說 『呢個女仔,認住佢呀,佢同男仔打交呀,唉,真係激氣。(這個女孩,要認清楚她,她跟男孩子打架,真的氣死人了)』 年紀小小的我也不會哭,就呆呆的看著她們不敢說話,似是默認了這件事。
當然長大以後,我可以把這件事當作笑料一樁的說出來。但這件事真的影嚮我很久很久。我以為同學們都知道這件事,所以總是想盡辦法從其他方面得到別人的認同,比方說幫人家拿外套等。但其他時間我總是自己跟自己玩,因為我怕別人看到我會取笑我,長期下來個性就有點孤僻。及至長大了,我還是很沒安全感,很在意別人的目光 (當然又表現出一付 ”我不怕” 的樣子),也許都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吧。
那一年的打擊很大,但很多人事印象也很深,我記得坐在我旁邊,教我用面紙上顏色的金髮美女Michelle,記得班上有個老師很疼又很愛哭的男生總喜歡在桌下爬,記得坐在我前面的Anna喜歡把長髮 ”fing來fing去”,我的學號,走道外可以掛傘子的地方,教室的位置,一切都佔據我記憶中某個重要的部分。
不過上帝對我很好,在小學二年級送來幾位天使。第一位是我的啟蒙老師,Miss Rita。她好像只在我們學校教過一年,而很幸運的我當上了她的學生。她像是看穿我心裏的自卑,所以總是在適當的時候給我鼓勵。她會在班上有需要佈置的時候,請我小息時留下來幫忙,讓我覺得自己是有用的。高中畢業前在街上遇見她,我還是馬上把她認出來了。到了二年級結束的時候,她給班上幾乎每一位同學一個獎,而我的是 ”Good at Maths”,那天可能是我上小學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因為那是我做夢都沒想過的。很感謝她給我的童年一股暖流。
第二位第三位天使是當時的兩位班長, Victor L.與Isabel S.。可能是老師請他們來關心我的吧,我不知道,但他們是第一個主動關心我的人。Isabel長得很像梁小冰,所以那時我看電視也特別喜歡看她。她總是溫柔溫柔的,但又落落大方,我想所謂的『大家閏秀』該像是她那樣子的吧。Victor則是一個肉肉的小男生,他臉上的笑容總是很可親的,這大概是長大後對肉肉的男生 (Bearish guys)對我有致命吸引力的原因吧。雖然我跟他們沒有成為很好的朋友,但總是很記得他們對我的好。
還有一位天使,就是 Eric C.,小時候他不高大,但有一顆很大的心。他是那群我幫他們拿外套的男生中,唯一一個會請我跟他們一起玩的。高中時在巴士上看到他的時候他已不太記得我了,但我還是相信他那顆很大的心沒變。
二三年級時讓我印象深刻的人,還有很像技安的Andrea,在變裝party裏很成功裝成老婆婆的Loretta,很搞笑的Jeffrey M., 超可愛的Eduardo,從沒給我難聽的話的Betty W. 還有跟他媽媽一樣極其恬靜的Joseph。
一些好玩的事情。一年級我參加過交誼舞,第一天去大家穿著校服,而我爸媽給我dress-up一些紫色的舞裙,很來每年學校有甚麼party我也是穿著同一條裙子。我比較喜歡跟那些跟我一樣不整齊的男生玩,可是每次「捉衣因」他們總是躲到男廁。我也玩過橡根繩。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泡圖書館。參加過一次變裝party,我拿一個黑色垃圾袋,到文化廣場買了一些綠色的發泡膠粒用雙面膠紙貼在黑色垃圾袋上,裝『垃圾超人』。結果,我真的成了『垃圾超人』,發泡膠粒掉滿地,我要幫忙校工清理。
小學四年級時認識了Debby,她是我的第一個best friend。在我心中她是特別的,除了因為她是我第一個好朋友,更該說是一種緣份吧。她總是樂於跟我分享她的一切,讓我感覺我在她心中是特別的。我不記得怎麼跟她熟起來,不過就很記得有一次學校提早下課讓我們回家讀隔天的考試,考poetry。那時候她最難的科目就是poetry,而我因為愛讀課外書,poetry是我的強項,所以我們就一起讀。她問我要不要到她家,我就去了。結果我們那個下午玩了『三國誌』 (那時候還是Windows-dos的系統),第一次的玩電動也給她了,哈哈。好像是自此以後我們就成了好友。我們從沒吵架,一直都滿不錯的。同班只有一兩年,但友誼持續滿久的。到現在我還是很記得她的好,偶爾還是會連絡。人長大了,友誼不變我覺得是滿難能可貴的。
小學四年級後也是我們搬去中學部的時候,離開那一幢給我那些回憶的大樓。那位給我一記耳光的校長也而離開學校回英國了。在她的生日party上我給她造了一張特大生日卡,畫上許多心。當時我對她還是有恨,卻想隨著離開那憧大樓那些人,到新的地方好好重新開始。那張卡,其實對我的意義是『我想原諒你了』。當年我才十歲,但卻想成熟的處理這種情緒,好笑但我想為自己拍拍手的。我送上卡的時候,也許也忘記我是當初她打過的小孩,所以在我臉上親了幾下,熱情地擁抱著我。我在心裏也為這份情緒畫下一個ending。
2007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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