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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新的教室,就開始排新的座位,老師讓我們自己來,因為分班的關係,有一些朋友已經都分散了,也有一些生面孔,呆呆的坐在我們班。
『我們坐在一起好了。』我跟依婷說著。
而韋晨已經到了隔壁班,但是近的離譜,只要轉過我們的門口到他們教室的門口,我就可以直接跟她說話,甚至擁抱。
依婷就坐在我的斜旁邊,Taco也坐到了我的前面,怡柔就坐在我的旁邊,我問依婷為什麼不直接坐到我的旁邊。
『反正這樣也很近,這樣有點距離有點親密,我們感情才會好。』
『是喔!』我還是搞不太懂他的理論。
『Taco,以後我們要當好朋友。』我這樣告訴Taco。
『哩細北七喔!當好朋友就當啊!幹嘛說出來啊,很怪ㄟ妳!』她笑著說。
『怡柔,以後我們就當好朋友吧!』
『看妳怎樣表現囉!哈哈。』她在班上可說是越來越奔放了,為什麼不說開放?因為她的程度已經超越開放了。
『那我們去廁所吧!』
『哪有人一開口約人家去的地方就是廁所啊?』
『為什麼不可以?我有需要啊,妳有種就不要尿尿啦!』
我們四個就一起去了廁所。
在學校的生活,幾乎就是四個人的世界,我們很少去管別人的事情,因為我們四個人就已經佔滿了對方的時間,去廁所、福利社、訓導處。
沒錯!訓導處!正值叛逆的我們,可以把衣服拉出來就盡量拉出來,可以把頭髮弄長就盡量弄長,可以把鞋子弄得越七彩就弄得越七彩,可以把襪子穿得越不一樣那就越不一樣,這樣的表現總會付出代價的,於是我們真的就常常去訓導處。
『勾風啊(台:訓導主任的名字)又找妳去幹嘛?』這樣的問話至少一天會出現個幾次。
我們最常去的地方,當然!不是訓導處,而是蓮花池,二年級的教室離蓮花池只要一個下樓的距離加上幾腳的步程就可以到了,於是我們每節下課都會到蘭花池去玩一下。
那裏好玩嗎?其實也沒有!不過這是我跟韋晨一天當中必做的事情,尤其是"洗煩"的禮數,總不會少的,韋晨總會告訴我,她在好班的競爭總是很多,多羨慕我們的自由自在,而我就會跟她說,我跟徐文亦之間又發生什麼白癡的對話。
那天,我剛到徐文亦他家,我沒有預警的就只是想過去走走罷了,只是這樣的一次,卻讓我發現了許多許多違背那個承諾的謊言!
我走進去他家,看見了徐文亦身邊有許多的人,看來都是些很前衛的人,我走到了樓梯,卻蹲在樓梯那邊偷聽。
『少爺,你這次不去不行啊!上次……』那個人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
『我已經破例很多次了,你問偉阿,我是不是答應他大小姐不再幫你們了。』
『媽的!為了一個女人你可以這樣不顧我們嗎?』
『噴子不是好拿的東西,那樣的風險我不想擔,而且我沒那個本事擔,要的話,找我爸吧!』
『那東區那邊怎麼辦?』那個人看來越來越激動了。
『東區那邊不是我了解的範圍。』他泰然地點了一根"菸",我傻眼了,他不抽菸的吧!?
『你有那個能力知道啊!難道幫忙一下是會要你的命喔?』
偉阿站起來說:『他媽的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現場一陣沉默。
我站起來走到客廳,拉著偉阿往外面走。
『老實說,他們在幹嘛?』我很嚴肅的說著。
『恩……我不知道。』
『幹!最好不知道,我都很清楚的聽到,你最好說,不然你就完蛋了。』
『我不能說啊!幹嘛逼我啦!』
『你跟誰的?』
『阿亦啊!』
『那阿亦聽誰的?』
『妳!跟文龍哥的!還有嫂子的!』他愣愣的說著。
『你相信你很清楚徐爸跟徐媽都對我很好,你不說沒關係!我會自己問,反正我總是會知道的。』
『吼!那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啦!妳不要這樣啦!我很難為情耶!』
『他還有繼續幫人處理事情對不對?甚至還拿到槍了對不對?』
偉阿的回答,現在至少比那個坐在裡面翹著二郎腿的人,還要能讓我相信。
偉阿沒回答,但是他點了頭。
『他媽的!他自己答應我的,你也知道對不對?操!他真的有答應我!』
『我知道,大小姐,冷靜點。』
『不要!我走了,敢追我砍你。』氣得我叫阿德來載我。
我們到了丹丹。
『大小姐。』
『不要說話!』
『妳要吃什麼?』
『甲賽啦!』我很火!
『大小姐,妳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幫妳處理啦?』
於是我就把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告訴了阿德,他的反應不大,像是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
『大小姐,妳自己應該很清楚他是怎樣身分的人,可能他說話不算話妳會覺得那是欺騙,可是那是他的環境,妳懂嗎?妳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會有越來越多人認識,所以有問題他們會直接來找我們幫忙,那是一種義氣,我們沒辦法推掉的,有時候琇琇也會跟我吵這種問題,但是久而久之,她也必須要習慣,這沒什麼妳知道嗎,只要時間讓妳習慣就好了。』
『你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憑什麼不是他為我改變些什麼,而是我要去順應他啊?他以為他是誰?』
『哈哈,妳……怎麼這麼有種啊?還希盼少爺為妳改變,那太誇張了。』
『我跟他是不同世界的對不對?』我沉重的問著。
阿德口氣平穩的說:『如果是愛情部分的話,你們很配,但是如果是環境的部份,我不得不說,你們真的不同世界。』
『我懂了。』
『不會這樣就分手吧!阿捏挖ㄟ就傷心耶捏!來啦來啦,阿德愛哩啦!』
『白癡什麼啦!我要回家。』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直接關機,到了外邊的時候,阿德的手機響起來,我,把它,關機。
阿德笑著說:『我從沒看過妳這種女孩子,那麼大膽的。』
『廢話少說,我想回家。』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洗澡的時候,我將手機開機,裡面只有一封簡訊,不是徐文亦傳的,而是偉阿。
"跟我聊聊。"
他現在是有沒有誠意要跟我聊啊?未免也太隨便了吧!
到了晚上,偉阿打電話過來了。
『大小姐。』
『幹嘛?』
『還在生氣?請妳吃東西,現在出來吧!』
『好!』
晚上八、九點,偉阿開車,裡面多了一個女孩子,又是上次那個,於是我主動跟她說話。
『妳是偉阿的馬子喔?』
『不是啦!現在還不是。』
『那以後就是了嗎?』
『我也不知道。』然後她把眼神寄放在偉阿開車時後的側臉。
他竟然我把載到徐文亦他家,我竟然看見徐文亦在抽菸,我伸手就把他的菸抽起來丟在地上踩。
『抽什麼菸哪?你的心情有我鬱卒嗎?』我很兇的說。
『……』
徐媽從廚房走出來,把我拉進去:『軒,啊是怎樣啦?他已經一天都沒說話了,妳去跟他講講。』
『好!』
走到了客廳,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他眼神空洞的看著我,不再是那個透個光瞇著眼的笑。
『我只問你一句,以後別人的麻煩,你還插不插手?』
他安靜了十分鐘。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以後別人的渾水,你還要不要去淌?』
他又安靜了十分鐘。
『你在沉默什麼?你解釋啊!給我一個解釋啊!』我站起來吼他。
『我不會解釋,我只會讓妳知道事實。』
『那事實是什麼?』
『這是我的環境,我有義務幫。』
『好!晚安,掰掰。』我就這樣走掉了。
我不知道我在難過什麼,眼淚很不爭氣的掉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為他哭,推開那扇紗門,我卻覺得很重很重,那個女生開車送我回家。
『妳叫什麼名字?看妳還這麼年輕。』
『陳孟軒,13歲,台南人,處女座。』
『呵呵,妳很特別喔!我叫王淑慧,要虧家偉的女生,23歲,天蠍座,台北人,不過家偉喜歡的女生,現在還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他喜歡誰,他說他沒有愛情,只有玩一玩的性愛,這種男人可以離他遠一點就遠一點,小心變成他的玩具。』
『那征服這種男人不是更有成就感嗎?』她笑著說。
『原來妳跟偉阿是同一種會渴望把對方征服的人喔,只是妳想把偉阿征服在妳愛情的領域下,偉阿只會想把女孩子征服在床上。』
『看妳把家偉說的這麼糟糕喔!家偉好像比起我更在乎你耶!』她在開車,但是她眼睛卻在看我。
『噗!妳要笑死我啊!偉阿那傢伙,對我這種沒身材的小女生沒興趣,我滿足不了他對性愛的渴望啦!哈哈哈,有點好笑,我對徐文亦的怒氣好像降低不少。』
『呵呵,說說妳跟少爺啊!』
『說,說來話長啦!』我嘆口氣搖搖頭說。
我到家之後,一直想著徐文亦今天對我的態度,難道他本來就是那樣嗎?之前的溫柔要該怎麼解釋?那個瞇著眼睛笑的徐文亦,跟現在眼神空洞的徐文亦,讓我覺得判若兩人。
隔天的半夜,偉阿來載我了。
『妳還生氣嗎?』
『不了!合不來就合不來,大家心裡清楚就好。』
『喔!這才乖!』偉阿伸手摸摸我的頭。
『要不要我叫幾聲喵喵來給你聽聽啊?』
『哈哈,不用不用,叫汪汪,呵呵。』他將手置著方向盤上。
偉阿拉著我的側背包帶子走進去徐文亦他家,感覺真他媽的奇怪。
我竟然看見徐爸在跟徐文亦喝酒。
徐文亦已經有點微醺了,他看見是我,把他的頭撇過去,然後點起一根七星。
我坐在徐爸旁邊。
『拎細安納啦?(你們怎麼了)』徐爸輕輕問著。
『沒事!』
『季咧英阿金阿日摩靜雄捏!(這個孩子今天不正常)』
『嗯!』
『卡哩五官黑?(跟妳有關係)』
『嗯!』
『阿捏高呼哩啊!(那交給妳了)』
然後徐爸就跑上樓去了,樓下只剩下我、偉阿跟徐文亦,徐文亦越喝越多,我跟偉阿對看一眼,我走向前去,要跟他拿酒瓶,可是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滾開!不要吵我。』
『我是孟軒!』
他起身揮拳過來,我愣了一下,偉阿馬上衝向前來,抱著我,而那一拳就扎扎實實的打在偉阿的背後,我沒幹嘛,真的沒幹嘛!
我拉開偉阿的身體,甩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巴掌給他。
我們是不是都忘了我們一開始的堅持,別人的目光改變不了我們最單純的愛戀,別人的事物影響不了我們最平凡的甜蜜,然而我們都錯了!錯的離譜,是我太天真,你也不夠努力,最後,是誰得到什麼?還是誰會失去誰?
bluewings
05/6/21
pm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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