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漢勳專欄 蔡漢勳新聞日記、電視專訪「線上影音檔」 書獃子《生活日記》1983-1984中國時報連載。 「誰」書系列：《誰出賣了台灣》、《誰破得了尹案》等書摘(增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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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不滅 ∕ 陳水扁總統序

前陣子，隨手看到近年來正紅的企管漫畫《呆伯特》（Dibert）一個低價承包的廠商對因發生問題而前來求助的買主說：「你可以換另一家廠商的系統，讓大家知道你犯了個大錯、或是付我貴得離譜的升級費用。」我不禁啞然失笑，卻也有著不少感觸。時值溫紳先生編著本書相邀為序，而法國媒體正繼續追出軍售台灣佣金的大幅報導。

尹案發生，曝光於媒體之前，我的國會辦公室接到一通電話，來電者未留下姓名，只對我的助理說，海總武獲室一名上校被人發現屍體。由於這個單位本身的敏感性，於是我們嘗試著對軍方旁敲側擊，未得具體結果。幾日後，報上出現一角新聞，隔日開始變為全版，自此「尹清楓案」家喻戶曉，我們對這個體制自嘲說：「尹案」恐將成為「隱案」。

這個案子的追蹤過程，可以說是我遇過最曲折的，尤其在於考慮到若干提供消息者的恐懼，不論是和他們接觸的未必成功、以及整理資料的隱密度。例如在檢方無法深入軍方調查時，我運用立法院國防委員會召委的身分，每週排一次專案質詢，希望能一點一點的來抽絲剝繭，我們一改往常的沒有事先事後的新聞稿，怕的就是消息走漏，影響相關人士的安危（這是我們一貫對提供消息者的尊重），整個過程所呈現的都是很罕見的緊張度。

在我先後寫過兩本國防書中，鮮少對尹案的追蹤過程有所提及，除了本案錯綜複雜、瞬息萬變之外，其實是因為我一直相信，國防體制的「管理」才是基本解決之道，不論是人員、預算、物質、資訊，無一不需要管理的概念，這也是我在與若干高階將領或不吝賜教的專家學者溝通時所切磋的想法；但是這些觀念在軍中是否能被順利的擴散，往往需要面對群體利益維護的挑戰。也就是說，基於維護軍隊名譽或是既得利益的團體概念，現有的弊端都容易被推諉成難以改變的結構性糾結，因為這是最容易的解釋。

然而，當管理革命的企圖都呈現牛步化的時候，當這些問題在現有組織下無法被管理所解決的時候，更換領導或許才是解決的契機。同樣的例子在諸多企業──尤其是超大型企業的組織再造，就是以此產生新的改革動力，一如我們在台北市執政期所創下的種種佳績，就是因為我們在觀念上先作了基本的革命。

尹先生的忌日十二月九日，不禁讓我想起就在隔日十二月十日的美麗島事件紀念日。美麗島事件，喚醒了台灣社會的覺醒，也代表著台灣人民對於民主、自由、公義的追求；尹先生的過世，則是台灣人民在逐漸認識國防軍購事務的過程中，所共同承擔的傷痕與記憶。眼盲、耳襲、喉啞的海倫．凱勒有句表現其堅強的語言：「這世界充滿了苦難，但也充滿克服苦難之道。」

溫紳先生鍥而不捨為我們拼湊那一天的故事，這個故事的重點不在於遺忘或原諒，也不是如同彩排一般可以被糾正再來，正是在督促我們，改革不滅，找出克服之道。

●2000溫紳《誰出賣了台灣》（臺灣海軍二代艦與法國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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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案」前檢察官柯士斌、國策顧問謝聰敏等鄭重推薦
●資深記者溫紳一路追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