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第二天一早由於不知道三次密碼錯誤電腦畫面就會被吃掉,結果讓大家又人仰馬翻了一場,最忙的還是小明了..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所謂歡喜做,甘願受,既然是責任制,那我的責任我就一定會完成了才回家,主管找我談話了,因為一大早她就知道我視力不好的消息,想也知道是小明據實呈報了吧..
我們兩個在會議室裡,當她講第一句時,我就己經想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對於知道對方的想法和下文甚至結論時,一切都已經多說無益了,我就實在不想多說什麼,好像是一廂情願的在為自己辯解似的..
她又是以那種很閃躲的言詞和表情說:
「你的弱視我知道,因為我有一個朋友也是近視引起了弱視,她在銀行界上班,他的弱視是家族性的,你的也是家族性的嗎?他和我同年,也快四十歲了吧,我那個同學說她現在都看東西看不到了,你會網頁製作嗎?那你以前是怎麼打電腦的?我想我們這個工作是需要長時間看電腦的,這樣你的眼睛?我們沒有辦法像母親帶孩子一樣要一直顧慮到你,這樣下去會影嚮到你的工作效率,而且因為你而影響到別人這樣對別人也不太公平,並不是說你多注意一點就可以的,這是一份需要很小心很仔細的工作,而且我們每天的case有七八十件,電腦如果key錯會很麻煩的,你曉得吧?長期下來,整體而言,對你會有所影響..因為我們公司體檢裡沒有視力檢查,你這種情形還是我們公司第一次遇見的,而我自己本身也是因為我的朋友有弱視所以我才知道這矯正會有困難,還是說下禮拜你找一天先去醫院檢查看能不能矯正再向醫生開醫生診斷書,再傳真給我,我和我們特約醫師談過後,再決定你適不適任這份工作,好不好?這樣,那你星期一先不要來上班..等我再通知你..」
啊,我實在太厲害了,對方說的話,我寫得八九不離十,大致意思就是這樣,當然問號的部分我有接話:
我的弱視並不是家族性的,(我弟弟視力好得很,)
我會網頁製作呀,(但我後悔笑笑的回答了你這個問題,)
我以前打電腦都會把字體調到最大,(不過跟你先前一句問的我會網頁製作有什麼關係?)
哦,對了,我有拿放大鏡做為輔助工具,(不過在我看到你那麼驚訝皺眉的表情時,我更後悔我解釋得那麼清楚,)
我了解會對別人會不公平,(而且我壓根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
(你的朋友現在完全看不見嗎,十幾年來我的視力就一直保持這樣,只希望它別退化,我就很安心了)
(而且不管你的工作時間有多長,事情有多麼地雜亂繁複,工作是多麼地崇高,多麼抑賴電腦,根據醫師的建議,我們都必須看三十分鐘的電腦,休息十五分鐘的,難道,你想得乾眼症嗎?而且在電腦前面久了會不孕的,這,你這位女姓主管,可曾知道?)
(看~最後一句,對方也沒明說要我何時去加做一個眼睛證明,也就是去體檢的時間表可以無限大,也就是說回來上班的日期也無限大了,總歸一句話就是要我“等”了..那背後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是我的os,
更大的os在中午,我決定一個人到外頭晃晃,二年的南陽街流浪漢,四處逛逛散步隨遇而安的本事也是有的,我一個人走在這繁華的都市中..
說也奇怪,雖然被主管婉轉的fire了,但我不安的情緒,頓時終止,以前感受最深的是悲傷,不知“不安”是為何物,這次明顯的感受到,現在終於停止了,中午我一個人在大馬路上閒晃,想吃什麼呢也不想吃了,少吃一頓也不會怎麼樣,走馬看花之間,隨即而來的是不可抑制的悲傷!但我沒有哭!眼淚沒有掉下來,原來被fire的感覺是這樣,想不到我年紀輕輕的就先品嚐到此等變故,真是鮮哪!
其實,我每天花在電腦上的時間也是很長的,除了正經事要找工作外,寫明日報和看文章,再畫個圖,幾乎是占滿我生命裡其他時間的,在以前我還會畫bbs的圖,會寫程式,我的眼睛不好,手腳慢,並不代表我不會,或矮人一截呀,,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會的或許我不會,但我會的,不一定你會呀!想起這兩年來我的點點滴滴加上今天那麼狼狽的樣子,不禁想起了,要問了,我以前的大學同學們、知心好友們,你們在社會上也己經開始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要是他們看到我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和昔日得意的神祕劍客相比,不知道是他們會是作何感想呀?!
難怪前幾集看到vivian說最容易被人瞧不起的第一名乃是水瓶座,我知道一定會有我,但沒想到會是第一名呢,難過得想起阿扁哀槍被冤枉成自導自演都沒有哭了,我也絕不會在冷漠的台北街頭掉下眼淚的!,
走著走著,我想了很多事情,想起了小學時候因為眼睛矯正要載眼罩的關係,被同學指著鼻子笑我是獨眼龍,而難過自卑害怕交不到朋友,而把自己的心情寫在日記上,傻傻的以為寫完就沒事了,我只是交出我的功課而已,寫完我也忘了,想不到老師突然對全班說,要大家不要嘲笑我,我還是可以擁有很多朋友的,老師這種舉動還真是嚇到我了呢,也不先說一聲她要宣布,真想不到這種電影式的情結會發生在我身上..
貝多芬受人一摑結果成了耳聾,卻也譜出噲炙人口的音樂,
而我呢?
從幾時起,我的弱視成了我的原罪?
我不偷不搶也沒害過人,
同情不是並不是我要的最後目的,
乞憐更絕非我的手段,
所以我後悔說了“一開始不熟悉電腦都會這樣”
我覺得我的辯白只是在浪費我的口水,
對於一個己經猜疑你的人來說,辯白只是在降低我的格調,
或許事實上對於一個不客氣的人,我是想這麼說的,
啊你就說這樣了,我還能怎麼樣?!
那種草莽的個性會讓我“芽”起來,
可是對方很客氣,
現實,一下子把台北的街頭畫得很悲情,
這樣也好,好聚好散,
我們之間,就留著這種陌生人的尊重吧,
一切..
公事公辦..
老娘決定不幹了!
因為對方雖然很客氣,但講出來的話實在不合邏輯,我應該相信看到的場面還是我的心?在台北的街頭,我居然覺得難過,這似乎不是一張視力診斷書就可以解決的,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就不會要我再去加做一個視力診斷,要我證明我的清白,被告的人要負舉證青任,可笑也!
自始自終我都沒有見那背後那位協理的面,那位操控我生殺大權的藏鏡人,不過,也不需要了,既然己經不信任我了,那又何必要我再自挑腰包去醫院做診斷,多了那張紙的意義又是怎樣呢?實在也想不明白,多了那張紙也不可能夾去所謂大家心裡的芥蒂,料想日後如果事情做不完,我一定就是那禍根..
所以,既然對方給我的日期是沒有期限,我根本就打算不回公司了,狗屁診斷我也沒去了,就看對方壺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我的小學老師是怎麼告訴全班同學的呢?老師說,她小的時候,近視的人不多,載眼鏡的人都被笑「四眼田雞」,可是誰想到,誰又有料到,十年後,四眼田雞滿街跑,現在有誰在笑誰是四眼田雞嗎?並沒有,是的,我的眼睛都是用簡便的放大鏡做為輔助,那個表情無須那麼詫異與受不了吧,十年後你就知道那個感覺是什麼了..
台語叫做是“打給休嘟耶丟”──>大家相遇得到
四月五日
主管早上打來說,你不用去做視力檢查了,我們決定不繼續聘請,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這兩天的薪水我們會發給你..
之前所有的疑惑終於真相大白了,不用我動口,外商公司果然很嚴格,我的好朋友霙就曾在外商公司做業務,她還沒做滿一個月,那個主管就告訴她要不要做到月底就好,結果霙希望能再多給她一個月試試看,也提出了要求,於是主管答應了,我現在非常能夠了解這種“被殺頭”的心情了,霙那時告訴我,她做第一個月時還沒有自己的位子必須跟別人擠,在擠了幾天後被調到樓下不是同部門的客服部中之一小角,而且還只能坐板凳,由於不是同部門的,所以大家也都不認識她,而她自己原部門的人因為己經把霙擠出去了,所以也不知道有這個人,大家都不知道她,可,老天爺知道,那一次在中國時報的呱呱樂中,被霙呱到了頭獎,中了一台五十多萬的休旅車,一夕之間,這個消息傳開了,霙變成了紅人,大家都想來認識這個人,可是卻沒人認識她,那時霙跟我說,有很多人是這麼問她同事的「她不是你們部門的人嗎?你們怎麼不認識她?」
然後那個主管在第二個月之後,都對她很好..
雖然外商很嚴格,但我比較詑異的是操刀的是中國人..
四月六日
我再去公司一躺,因為聽說公司會發給我二日的薪水,所以我把所有文具文件完壁歸趙,雖然主管有說我不必再來一次,但我想還是親自把自己的東西去收一收比較好,所以就去公司填離職單,順便拿回我從家裡帶來放在公司卻忘了在四月二日帶回家的..抺布.. 四月二日中午想過之後就決定不想再來了,可卻回家時忘了把抺布帶回家,那條抹布是很乾淨的全新的抺布,實在不忍看到它被人整理後慘遭丟棄的命運,結果我把文具全部整理好後,主管卻告訴我今天無法馬上領到薪資,也罷,感覺我今天是來拿回抺布的..
填寫離職單,其實我心裡毛毛的呢,做了二天就走人,為了領這兩天的薪水,而留下離職的紀錄,不知道會不會對我未來的前途留下汙點,如果被警局帶回兩天,就被冠上蹲過牢的罪名,豈不很冤?經過321之後,我覺得有時民粹是很可怕的,人數多但不一定就是正確的,人民有時會不加思量的就黨同筏異!
離職單上有好多理由..有希望待遇,有另謀升遷,而我,當然就是其他了,不過其他後面有一條槓,擺明要我寫原因,我記得以前在另一間公司做時,離開的時候,人事小姐對我真不錯,她打電話告訴我理由寫官方一點..還幫我舉了一個例子,說..就寫考研究所吧,結果呈到我主管看時,發現我怎麼和真正離開的原因不一樣,我那時因為仗著人事己經先跟我講說這樣寫就可以了,所以膽也很夠,就跟我主管打馬虎眼說“對呀..就是這樣”硬要他簽下同意,也很順利矇混過去,可是,現在擺在我眼前的這張離職單,我要寫原因嗎?
真是不想寫原因呢,因為是公司不要我的,又不是我說我要走,雖然我打定主意要走啦,不過我又沒說出來大家都不知道,如果公司要倒閉,要領資遣費,我會很樂意的寫下──因為公司即將倒閉,寫離職真正的原因,不是在硬逼我劃押嗎?!可是主管又沒有說我可以寫別的理由,啊..我又泛傻了..
結果呢..我又很老實的寫了“體檢不合”
其實,當場我真正想寫的是另外四個字..
一.場.誤.會.
2003/4/6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櫻啊濯吾櫻,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啊濯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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