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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2 22:36:11| 人氣5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之後(dedicated to 槙原敬之/在呼喊你的名字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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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四,晚班,十點到。

現在剛過了九點,雖然想再看個電視,不過我想乾脆提早出發,順便兜兜風也不錯。

把客的燈全熄了,正猶豫著要不要留個光源。想起你最喜歡沙發旁的那座和紙立燈,昏黃地把房間染成一股暮色的溫暖。於是用手指輕觸感應器,立燈被驚醒,一睜眼就是暈黃如月的目光。心裡想著待會你回來看見了,一定又會開心地稱讚他一番。

 

車駛出地下停車場後,我把玻璃窗放下,涼涼的夜風鑽進車裡來與我做伴。習慣性地按下PLAY按鍵,習慣性地選了第五片CD的第十三音軌,習慣性地按下Repeat

 

每次接你下班,我都一定會在出發後,直到你上車前,聽著這首歌。這是你所不知道的我的秘密的其中之一。

說不上為什麼不讓你知道。或許是怕你笑我煽情,也或許是我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一層輕輕的神秘感才更有意思吧!人總是或多或少會想要在自己心裡保存一些秘密,縱使在情人面前也是一樣。我就是不想鉅細靡遺地把一切都攤在你眼前。

加上這首歌又寫得如此露骨,要是讓你知道了這一切,我會覺得歌手就像個大嘴巴一樣,把我心裡所有的秘密就這樣全部說了出來;但若是獨自在車上聽著他唱,就會因為歌手如此的善解人意而感動了起來。

 

一個轉彎,車子進了快速道路。

 

待會你會跟我說什麼呢?說今天遇到了稱讚你的客人?或是客人打電話來預約時,口誤而說出引人發笑的台灣國語?下午有小孩子一直在店裡哭鬧?已經下旬了,你待會應該會拿新的排假表回來吧!說到月底,同事說不定又跟你借錢了哦?

回家之前,你應該會去買碗珍珠豆花吧!那我也買一碗綠豆湯好了。希望你別又從店裡偷渡咖啡出來了。

用紙杯裝的咖啡,喝起來就是不對勁。我總是如此抱怨。

這是我泡的耶!多少人讚不絕口,你卻只因為紙杯而嫌棄它,以後你別想再喝我泡的咖啡了!………

此類云云,你一定會如此回答我。

但事實證明,往後的日子我仍然喝了不少紙杯咖啡。

對了,上次你要我去查的那部電影,這週末會在二輪戲院上映,星期六下午一起去看應該沒問題吧!

 

一邊想著待會見面後,你會跟我說什麼,一邊把車子停在店後門的路燈下,解除車門鎖,然後隨著音樂哼唱這首歌,等待著你出現。想起從前剛在一起不久時,這段時間總是令人焦急難耐,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完全氣定神閒。雖然是必然會在幾分鐘後出現的你,心裡還是會有一絲絲不確定感。而更多的是,等著一探究竟的那種興奮---我剛才猜測你應該會向我說的話,你是不是真的會說呢?就像看了電影的預告片以後,被吊足了胃口一般。其實吊我胃口的人,是我自己吧。

 

說不一定,等一下你一上車,二話不說就會給我一個吻!記得那次是我的生日,為了幫同事的忙,所以你只好與對方換班,犧牲了原定的海灣一日遊。一如往常,我還是在晚上十點來接你。遠遠地,你從店後門走來,手上提著大包小包,我覺得奇怪,問了你,你什麼也不說地吻了我臉頰,然後笑笑地對我說:「走!我們去過生日吧!」原來你與同事換的班不是下個月的班,是隔天的班。你偷偷地把我們的衣服準備好,偷偷地訂了一家海景民宿,偷偷地計劃著浪漫詭計。

 

想像著你那付躡手躡腳的模樣,我笑了,鼻酸地笑了。

 

於是我們連夜趕到海岸,終於在十二點前抵達。然後在沙灘上,風韻潮曲伴奏你的歌聲,對著我唱生日快樂歌;我對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迷你蜂蜜蛋糕許願,然後把你從店裡帶出來的火柴當成蠟蠋吹熄。說實話,我那時候完全無法進入狀況,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我來不及反應這種不真實的幸福,也擔心未來的無常……我不敢想,我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對著蛋糕和火柴許願。

 

隨著夜的老去,不眠的月光將我們曬成躺伏在岸邊的浪花與白沙:溫柔地舔噬著彼此的溫柔,眷戀地著呼吸著彼此的眷戀。

 

隔天一大早你就醒來,望向窗外的海天,晨曦下的那幅蔚藍,竟將你的眼神渲染成藍藍的不捨。

 

不捨的是那片海?或是這般從城市偷渡到海岸邊的悠閒幸福?

我終究沒有來得及問你。

 

曲子不曉得已經反覆播放多少遍了,車裡的冷氣吹久了有些太冷,以致於我跟著CD唱和的歌聲有一股濃濃鼻音。我試著把空調的風速與溫度略為調低,發現轉動調節鈕的手指把調節鈕弄溼了。

 

透過擋風玻璃向前看去,店裡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店員也陸陸續續離開。巷道裡漸漸落下一片靜謐與路燈的微亮。

 

已經十點二十七分了,我重新將車門鎖上,緩緩加速,往返家的路駛去。

 

經過車流量稀少的路段,我把車窗放下,任憑歌曲與風聲在我耳邊呼喊。

 

以往接你回家的路上,我不曾播放過這首歌曲。這一段日子,每每在回程的路途上聽,總覺得難以入耳。同一首歌曲,在前往搭載你的時候聆聽,是幸福甜蜜的音調;在獨自返家的途中,卻是流淌在車子裡滿滿的傷感與催淚,一種極具諷刺的提醒。

 

在呼喚我的名字之後,你到底會跟我說什麼?今晚,我仍然無法得知。

 

於是加快車速,風聲幾乎掩蓋過男主唱的嗓音,但我還是能跟上他的節奏。

 

いつも側にいれてありがとと言うよ……還是能清楚地聽見。

 

寂れた駅の看板は

破落的車站招牌上

初めて見る名前が書いてある

寫著頭一次看到的名字

紙コップのコーヒーは

紙杯裝的咖啡

全くどこで飲んでもこんなにまずいんだろう

說真的 不管是在哪裡喝  都一樣的難喝

大切なものは遠くにあると

最重要的東西通常在遙遠的地方

勝手に決めつけて僕は今ここにいる

作下這般擅自的認定後 我現在才會在這裡

君は世界に一人しかいなくて

儘管你在這世界上是如此唯一

これから帰る街にいるのに

而且就在我現在要回去的城市裡

 

君に早く会いたいよ

好想早一點見到你

どんな言葉でもかまわない

無論是怎樣的話語都沒關係

僕の名前を呼んだその後に

在呼喚了我的名字之後

君が何をいうのぐ聞きたい

你到底會說些什麼 我現在就想聽聽

 

今日も元気でいるだろうか

今天你是否依然安好

僕がいなくて困っていることはないかな

我不在身邊會不會帶給你什麼困擾

いないのも悪くないのかもと

會不會…我不在其實也不錯

思ったりしていないかな

…你該不會這麼想吧

 

はやく戻ってくるのを

等待我早點回去

君が楽しみにしてるって

你一定在快樂地期待

胸を張って今想えないほど僕は

我之所以現在不敢這麼拍胸脯保證

君が側にいることを当たり前に感じてた

是因為你在我身邊的感覺是如此理所當然

 

この指先の温もりを誰かにも

如果說指尖的這份溫暖

わけたいと作られたのなら

是為了與某人分享的話

紙コップのコーヒーも

紙杯裝的咖啡

悪くないと思えた

感覺其實也不壞

 

君に早く会いたいよ

好想早一點見到你

早く会いたいよ 会いたいよ

好想快點見你

君の名前を呼んだその後に

待會呼喚了你的名字之後

いつも側にい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と言うよ

我會跟你說 謝謝你總是陪著我

《槙原敬之/在呼喊你的名字之後》

 

回到家裡,把歌曲輸入房裡的音響,我打算讓這首旋律陪著自己入睡。輕脆溫暖的吉他弦音,稍帶粗厚的柔焦男聲,在室內搖曳出一道道迴盪往日的光影。在這樣的夜色裡醞釀睡意,想念夢中的那個湛藍海灣,也不錯;如果失眠,就這樣想你,想到疲累不堪而自然入睡,也不錯。

 

而你最愛的那座和紙立燈,是註定今晚要徹夜不眠了。

因為你喜歡,所以我讓他一整晚醒著,把自己亮成一盞等待,等你回來。

你進門要是看見了,一定會很開心吧。

我因為這麼認定著,而感到安心,腦海裡勾勒著你進門時看見立燈還亮著,臉上會閃出一抹窩心的微笑,如此反覆想著的同時,漸漸地,我有了睡意。

 

 

台長: 胖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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