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會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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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暑假
看阿嬤這樣
說真的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不是嚷著無力無力可以解決的
有時候真的好恨自己
覺得自己好沒用好懦弱好混帳
這不是逃避是什麼
為什麼不去面對
面對自己的軟弱
面對自己的冷酷
面對自己的狼心狗肺
真的覺得自己好差勁
好難過好想哭
譴責自己有什麼用
如果有一天阿嬤走了
我會不會就這樣後悔一輩子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
為什麼人老了就ㄧ定要退化
以前的阿嬤呢、健康的阿嬤呢
可不可以還給我!
阿嬤168公分的身高，已經瘦得只剩下40公斤
像個小孩子ㄧ樣
吃飯要人家哄
青菜放到她碗裡她老是挑出來
多幫她承ㄧ點飯還會發脾氣
就算是發脾氣，也只是用盡力氣以ㄧ般人正常的音量怒聲說著聽不懂的含糊語句
大小便失禁
不肯包尿布，強迫她，她會動手打捏人
常常不知道她是意識模糊還是清醒
認不認得我
是不是討厭我了，是不是覺得從前疼我是白疼了
那天我在房間東看西看
無意間發現抽屜裡有個繡香包
打開來
是條金子打的項鍊和戒指
某年的過年阿嬤送的
所有的孫子裡頭就只有我有
是阿嬤拿自己的錢去銀樓挑的
款式當然不流行，不合年輕人的意
我一直沒有帶在身上
久了也忘了
覺得自己好差勁好差勁
怎麼這麼自私
那天從抽屜翻出來
我望著項鍊戒指失神了好久、好久
就算我現在戴著
阿嬤還會記得嗎?
會記得那條項鍊、那枚戒指、會記得我是她最疼的孫女嗎
一直以為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漸漸復原
但是沒有
年輕人可以
但是老人只能退化
有時候突然聽到一句清晰完整的句子
很高興的以為阿嬤好了
卻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不見起色，只是曇花ㄧ現
希望與再再的失望交錯成灰心、交錯成無力
我是逃避
我害怕和阿嬤東說西說，她的應答都是我聽不懂得微弱囈語，害怕她知道我根本聽不懂、害怕她傷心難過
害怕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害怕在她面前笑不出來
害怕看著她太久我會掉眼淚
噩夢可不可以快點結束
阿嬤可不可以完全清醒過來
我好想不要再壓抑，不想假裝可以不在乎
好想要大哭ㄧ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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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生活這是現實
沒辦法用談戀愛來麻痺
有時候我覺得談戀愛像是嗑藥
藉由戀愛來逃避現實的壓迫、模糊對生活的焦慮感
接連不斷的戀愛
讓我幾乎喪失面對現實的能力，以為只要逃進一個人的懷裡，問題就會消失
從來就不會消失
從來就不會
這次分手我只有靠自己一個人
不去依賴任何提供的肩膀
我曉得這樣才能辨別愛和習慣的差別，而不會再犯相同的錯
抱著幾個大原則
不輕易say yes
不搶別人男朋友
不依賴
認真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會變得很強壯
會成為自己喜歡的人!
這學期也要多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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