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 新加坡之行 Wesley Tang, 二十三歲時無緣無故的以駐外木材採購員的身份到了巴西. 兩年半後即二零零六年八月重回故土. 期間經過, 斷斷續續的記錄在這個虛擬空間中. 不為嘩眾取寵、不為自我辯解; 也許的確是為了什麼, 但真正為了什麼我徹頭徹尾弄不清楚. 在故鄉M市工作三年,新聞台亦幾近荒廢.後被公司派往南洋小國S市(新加坡).至此已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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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途巴士站，跟X道別後。兩個大男人輕拍膊頭握手擁抱各自道謝一番後便分道揚鑣。(我在2006年7月26日、即回M市後第二天重看並修改這些文字，看到這裡不由自住的撥了話給在B市的X。跟他談了2分鐘，算是報個旅程平安的信息吧。 Ele e meu amigo a mais caro no Brasil, com certeza)

登上長途巴士後覺得其氣氛有點怪。跟大部分人一樣(或不一樣)，我坐飛機坐長途巴士的時候，旁邊總不會是漂亮可人的異性(後來我在南非往香港的航班途中，坐在我旁邊的是個日裔巴西瘦弱少年，卻是巴西國家少年跆拳道代表隊的其中一員,正在前往越南參加世界賽。這個代表團一行十多人其中不乏年輕漂亮的少女選手，她們在坐在我們周圍而唯獨瘦弱少年坐我旁邊。再一次引證我的「在遠行交通工具中必定不能碰上出色異性」的悲慘規律。然而我還是跟MARCELO(那少年)要了網上聯絡方法，並希望藉此結識一些漂亮的跆拳少女)。這次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兔唇少年PORRA。所謂PORRA是巴西的粗言穢語，專指那種動作遲緩、頭腦愚鈍、常常做出令人出乎意料且不能挽救的蠢事的笨傢伙。廣東話則通常以「戇x仔」或「傻X」以表示之。不像其它大部分葡語名詞的陰陽分法，所有有以上特徵的人士不分男女性別一律均可稱為PORRA。有時為提高語氣層次感，巴西人會說PORRA LOUCA，意即「發神經的傻X」諸如此類。總之這天在我身邊的就是這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崩唇少年PORRA。真倒楣。車上的氣氛似乎亦不太和平。各人的眼神都有一種「你這種貨色我見得太多請務必遠遠滾開以免壞我心情」的不耐煩神氣。就像在左前方那兩個女人，較年長的先坐在靠走廊坐位的大嬸一副「妳這個少女PORRA為何不講半句話就要我好像要尊敬上司般要讓路給你入坐」；而那位後至的女郎則一副「這個PORRA大嬸真不識趣明知我要坐那個位、讓位時還故意慢吞吞的給我添麻煩」。總之大家都是一副蓄勢待發隨時可以找別人晦氣的架勢。我不無滑稽之感，當下只想呷一口冰涷的SKOL罐裝啤酒。

一路無話。晚上7時到達TRES CORASOES。這裡雖說是球王比利的出生地，但全鎮除一個不大不小的比利金屬肖像外並無任何其它紀念這位一代球王的物件。到了車站旁的一個小旅館投宿，年老的事頭婆婆開價R$25，講價後以R$20成交。問到事頭婆婆這個比利的出生地有無其它可觀之處的時候她好像對著市長投訴似的很不滿似的說：「這裡真的是甚麼都沒有!」後來在旅館旁的小餐廳用晚飯。對著那份PRATO DO FRANGO拍照時好幾次被坐在對桌的從表面動作看來已有幾分醉意亞伯不懷好意的瞪著。把那份晚飯吃剩一半後買啤酒回小室作並日常紀錄。這間被我忘了名字的旅館(這情況很罕見，因我通常會為住過的酒店拍照留念；這裡是少數被我忘了的旅館之一。後來在聖保羅住過的RIVOLI HOTEL我都忘了拍照，後來專程坐幾個站的地鐵只為了到REPUBLICA區拍一張酒店前門照)，房間用的是比較舊式的長條形鎖匙及匙膽。我晚餐後回自己房間用鎖匙開了鎖，才發覺房內一片漆黑。我心想怎麼搞的我離開時明明沒有熄燈啊。往房間一看，桌子上堆滿了通通不屬於我的梳洗工具，幸而床上無人------後退往位於房門頂端已褪色不少的金屬門牌一看，卻原來是我入錯房間。我住在這10號房的隔壁----11號。但為何我能利用不屬於10號匙膽的11號門匙去開啟房門呢? 我能推論到的唯一原因就儘管鎖匙雖有號碼之分但對於此旅館的匙膽來說通通都屬於萬能匙一列------如此這般人們所賦予「鎖」這一具體物件的存在之現實性、共通性、必要性以及「鎖匙」之所謂形而上後現代相對存在主義建構理性分析之內省反思就有令人不得不重新對其作出整合、歸納等推敲手段表示相對具體的深層肯定及認同。實際地說，這些鎖及鎖匙全部形同虛設。作為11號房客的我自然可無意中知道10號房客所用的棉花棒的牌子；而作為2號房客的陌生人亦隨時可以登堂入室光臨本舍細心參詳本人隨便丟於地板上的內褲的暗黃污漬。無論如何作為房客的我固然不會對此抱怨投訴。這些事情在巴西、或對於我而言，都能成為一笑談而已。覺得消費與服務不成正比而氣在心頭大有投訴意願的人們大可不必千里迢迢來到巴西-------流於根根計較處處挑剔的俗物實不宜理解巴西的快意民風。我回到M市後立即感受到的不習慣感，就是這裡人們根根計較的行為方式。很多可以TAKE IT EASY的情況都被人們所緊緊抓住不放，有時其至不是為了自己利益所在而單純是作為行為規律的一種嚴謹惡俗的根根計較。我回M市後在超市買啤酒時就親眼目睹超市職員跟顧客為裝物膠袋數量而爭執起來。大嬸顧客在要求職員多給膠袋，職員卻一臉厭煩極不願地送出膠袋並出言相諷。在一旁的我看到此狀，只能在心裡大叫「Come onnnnnnnnn does it really matter?」能為區區幾個膠袋而惡言相向大爭其執，無論是顧客抑或職員，這樣的人究竟將如何對待及面對生活? 我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那些人。 那些跟我同一種族膚色的人。如果我是其它各種膚色的任何一人，怎麼能不對中國人產生岐視感? 中國男女做的丟臉的事情很多，
容我之後再述。

圖:TRES CORASOES的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