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的里約、百分之百的夏天、里約十天
28/1/2006 – 4/2/2006
Day 47 – Day 54
Location: Rio de Janeiro, RJ, Brasil
執筆之時已是25歲零一個月。我趕不及、也未能在25歲之前到達SALVADOR，這是否會將我置於一場不可彌補的可怕遺憾境地暫未可知。曾在24歲時死命認定的目標，到頭來還是到達不了。惆悵感少不了，但眼下卻也未至於覺得要從此心灰意冷。SALVADOR還是要去，剩下來的只是時間問題罷。
2006年一個炎熱的夏天，我在里約熱內盧過了十日。是為我的THE ROAD TO SALVADOR的DAY 47 至 54 。首三天，我住在LP推廌的位於貧民區SANTA TERESA附近的RIO HOSTEL，認識了一班來自德國瑞美國愛爾蘭及一名住在澳洲的印尼華僑。之後與大學同學W一起過了奢侈瘋狂的5天; W走後我轉了旅館，最後一日住在IPANEMA HOSTEL。之後就HEAD TO BELO HORIZONTE找ZANDAO。
一個月前大學同學W就透過EMAIL向我表示想到趁中國新年假期到巴西里約旅遊一趟。我欣然應允，反正我在巴西待了一年多卻從未到過里約、且當時也在巴西各地隨意流離當中。
W跟我同姓，英文名字也以W開頭，年紀比我大幾個月，眼下在M市自己開設了兩間數碼沖印的售賣數碼產品的名子。除此以外，雖說是大學同學，且事實上我們在4年前一個北京的暑假課程(原來已是4年前的事了!)也曾同房住了一個月，但總的來說彼此交往不深。大學時代來往頗疏，因他經常缺課; 縱然偶爾會一起往離島釣魚或相約踢球什麼的，但也就屬於僅此而已的交往。只記得有一次他在我家，我為功課成績不怎麼樣的他充當槍手完成了一份作業，事後推推讓讓的總算收了他50大元。我們的外型及基本性向上為稱得上共同處之地可謂絕無僅有。W乃一游泳健將、對其它運動項目也手到拿來，且腦袋好使、人緣極佳、洞察力強，是那種將來縱未能100%名成利就但也篤定能以自己能力創立事業並過著相應舒適生活的人。相比之下我一不有錢二不英俊三不高大威猛四無擅長運動項目五無好使腦袋，眼下在異國過著流浪者的生活、如無運氣相助則篤定庸碌一生。這兩個人能在巴西走在一起真可謂宇宙奇跡。
畢竟處於兩個世界的人、然而我們還有一個共通點: 以我家的地道說法，稱為「癲」。具體一點來解說這「癲」，就是不按本子辦事、不按牌理出牌、不根根計較，故花錢絕不手軟、如流水般把錢花在旁人認為毫無意義的物件上。論「癲」，我比他更什，但我手頭現金不多因此不能盡如闊綽; 他縱稍有顧忌，但論財力他則比我高出好幾十班，這兩個人碰在一起，成為了里約十天、百分百里約之行的瘋狂核心。
以精要文字精細解說里約十天之行，在目前境況對我來說十分吃力。我已在巴西四處流徙近兩個月，其中用於思考及讀書的時間非常少，每每敲擊鍵盤想要記錄或表達些什麼都難以得心應手; 想要透過文字表達的東西往往成為一串串不能彼此連貫的獨立句子，且句子結構幼稚一如小學生的周記作業，不過庸庸敍述而已。為著「里約十天」前後的兩個星期未有完整紀錄的旅行日誌，我作了至少三次的嘗試、試圖立下決心認認真真安安定定的在電腦前作案，但總未能如願，寫過的東西通通不能令我滿意而草草儲存於硬碟一旁。
簡要一點說吧。在會合W之前的三天，我跟在RIO HOSTEL認識的旅者(主要那個印尼華僑、四個美國女孩、一個德國青年、一個愛爾蘭大叔及一個比利時大叔)一起到MARACANA觀看球賽、其中一晚則到了LAPA區跳森巴看年華綵排、在IPANEMA海灘曬了半日太陽及到市中心的市集喝啤酒…….這些於經費緊撮的BACKPACKER的指定活動。
會合W後的五日四夜裡，作為旅遊經費主要支持者的W及充當翻譯在一旁敲鑼打鼓助興的我，幹了到里約應幹的事，也幹了應幹卻往往暗忖幹不來也幹不起的事。不諳泳術也沒有任何潛水經驗的我跟W一起在里約數百公里外的寧靜清徹的深海潛了半天的水(聽說正式的潛水訓練必需先上十數小時的理論課、再在泳池實習十數小時才可正式「下海」。W剛考了潛水牌，他在船上出發途中斷斷續續的向我「灌輸」了數分鐘一些像如何正確使用氧氣筒等必需知識後、我們便全副武裝地下海了。)(縱使我在潛入海中10 分鐘後便受不住海水高壓被逼返回船上並一直嘔吐不止，但也不必為一次可貴經驗!)(W潛了近40分鐘後才回到船上，畢竟身體強壯啊)。此外有畏高的W跟我一起玩了人肉風箏(HANG GLIDING)，W在沒有足夠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便匆匆忙忙連人帶巨型帆布加一名INSTRUCTOR一起從數百米的懸崖一股腦兒給「放了風箏」。我們活過的動還包括2小時里約沿岸氣墊極速快艇、3小時里約市內森林越野車河、在里約最大的足球場MARACANA觀看兩場足球聯賽、去了PAO DE ASUCAR (SUGAR LOAF)坐登山纜車、到了CRISTO REDENTOR(正確中文名稱不詳、我們稱之為「耶穌仔」)拍照、坐了上SANTA TERESA民區的殘破小電車、跟新相識BRUNO到了離里約兩百多公里的ARRIAL DO CABO、一個極富地中海情調的度假小鎮遊車河。住的是折合港元1800一晚的五星級酒店、晚飯地點幾乎都是全里約最著名的餐廳、交通工具是折港元近1000一日的連司機私家車、而若單以價格為計算標準那我們則過了相當高級的一夜。
玩潛水認識時認識了比我們大2年的BRUNO，起初還以為他是旅遊公司的司機，後來他解釋自己是個職業導遊、持法律學士學位及准律師執照、父親是骨科醫院的院長、妹妹是醫生哥哥在紐約當經濟學家、妻子則是巴西電視台SPORTTV的女主播。當職業導遊或業餘司機的理由是不想天天穿西裝帶領帶、對當醫生不感興趣喜歡接觸來世界各地的人。當真信不信由人。
我們徹底執行「癲」的主旨的其中一個重要元素，還在於我們沒有任何PLANNING。去什麼地方、吃什麼東西、下一步應幹什麼等等全部即興，不容詳細思考前因後果、也不用介懷是否承受得來，一如HANG GLIDING的INSTRUCTOR之口頭禪:只需眼望前方KEEPING RUNNING則一切ALRIGHT。如此將這一HANG GLDING口訣直接套為人生哲理，不可謂不痛快。而結果是W這次巴西自由行花了數萬港元，而我也耗光了手頭現金的一半。痛快痛快。若問這樣花錢如流水是否理智，作為我們也勢必啞口無言。但筒中痛快感可絕非那些根根計較算盡緇珠的正常人仕所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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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星期前我還在全里約最著名(或許是全巴西最著名)的高級餐廳吃自助海鮮餐及烤肉(每位盛惠R$120, R$1.00 = HKD3.50)，住的是全里約最高級的酒店(每晚折港元約1800)，玩過USD100一次的人肉風箏及USD110半日的潛水，一個星期後我卻獨自在BELO HORIZONTE住在極為簡陋的旅館(R$15一晚)、吃的是最最便宜的看上去一塌糊塗足以令大部分飢腸轆轆者登時食慾不振的中午便餐(R$3.5一客)，晚上則以餅乾或白面包充饑。如此極端，但我並未覺得灰心氣餒，暫也未至於自怨自艾、卻也並未激發努力向上的雄心。或許受到巴西人那種樂天知命順其自然的性格及天主教那種聽天由命的教旨所影響，我只知道生命中或許應屬於我的東西暫未是時候於自己，故此眼下縱過著飄泊流離的生活，我仍堅信一切都值得，一切都將回來。我彷彿感到我的雙手及我將應得到的物件有一縷縷極為微妙的絲線連繫著，但畢竟距離太遠，就算再用盡氣力把絲線往內抓，眼下亦只能徒勞無功浪費心力。是阿Q精神也好是自我安慰也好，但畢竟我從頭到尾都是這樣想的。況且作為我不論是住在高級酒店抑或賤級旅館、吃的是上等燒牛肉還是超下等胡塗大雜燴，感覺畢竟不相上下。嗚呼! 到底不是懂得生活享受的人哪!
LITTLE THING PLEASE LITTLE MINDS，此言非虛!
圖為出發潛水途中與眾工作人員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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