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2006年,仍然有很多事情,把我和2005年的自己連結起來。
比如說曾經身處的和世足賽的柏林,比如說mp3裡未曾換過的音樂、比如說熱度不一的夏天,也比如說,同志。
我見到她[或者我應該說他]時他領著一群人,他問:「你有沒有覺得一出捷運站就妖氣衝天?」於是我笑了。我其實覺得那些帶著男伴成群結黨的男同志們很養眼,還有另一些超帥的美形女同志讓我再度思想自己成為雙性戀者的可能。不過「妖氣」還是很貼切的形容了那時那刻異於平時的妖豔感。
是同志熱線的募款晚會。在大學的禮堂裡有表演,也有同志熱線的年度報告。我有點分不清楚是什麼讓我情緒激昂。可能是那些精彩好笑的表演,看穿乳牛裝的人在台上正經八百的唱歌、精心拍攝的香辣短片、不分性別的勁歌熱舞;或者是,同志的父母帶點心酸和很多愛的真情告白。影片中對去年的同志遊行做了簡短的紀錄,也算是今年九月三十日同一個活動的宣傳。看到穿著各式華服的女孩兒們大喊:「大家好,我們是女同志。」我莫名的湧起一陣感動。
還記得同學曾憂心的告訴我,他弟弟在家人的閒聊中表達出同志的厭惡,那時他的心幾乎要揪在一起,彷彿自己藏了一個被最親愛的人棄絕的秘密;想起身邊的同志朋友患精神疾病的比例很高,有人必須長期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睡。而他們還是那麼努力的生活著、愛著。
愛的課題和需要是無所不在的。
去年的六月底,我在柏林的購物大街邂逅了德國的同志嘉年華。炎熱的夏天,路旁依舊擠滿了觀眾和支持者。我一個人擠身在高頭大馬的德國人中,沒有相機,也少了一起尖叫的同伴,只能不斷微笑著。身旁是兩位戴著彩虹色假髮的女同志,還將彩虹布料縫在裙子上。顯眼的打扮吸引了媒體的注意,要求他們舌吻上鏡。兩人毫不忸怩地親了起來,而我們則是一陣歡呼。
整個遊行進行了個把個鐘頭,每台車上都有不同的音樂和裝扮主題。車上的人一邊行進一邊撒糖果、傳單和保險套,我有幸搶到了幾個,算是此行實質上的紀念。當然也有徒步的遊行者,各個極盡華美搞怪之能事:半根手指長的假睫毛、穿了厚底高跟鞋後近兩百公分的爆乳變妝皇后、超人、白骨精、貴婦,每個裝扮都讓人叫絕。最讓我驚訝也羨慕的是,連公家機關警察局、鐵路局和郵局也都派了車隊加色遊行隊伍、讓員工扮裝表達支持。說是大開眼界一點也不為過。
而你知道台灣去年才通過法案不讓同志捐血嗎?台灣的同志伴侶不知道要等到那一天才能和心愛的另一半成為法律上的夫妻,有資格一起報稅、分享遺產,甚至,領養一個小孩。
什麼時候我們的同志們也可以被法律和大眾支持及認可,讓大家明白同志的血並沒有比較髒、同志的愛並沒有比較廉價,同志,也是人。
2006年,這個晚會讓我發現愛無所不在,只要我們願意去看見、去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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