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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27 04:21:34| 人氣17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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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許美靜‧城裡的月光。




轉眼又要新的一年了。想問大家許了什麼願望,在新舊交替的這個時節。

學生時代的過年和假期脫不了關係,考完試就把學業都拋開。除了回外婆家,沒有特別的事,但是少了課業壓力,日子也就特別開心。每年都要比一比誰又長高了, 後來是誰考上什麼學校,前年回去,表哥的身邊多了我們未來的表嫂;再過幾年我們的嫁娶想必會成為長輩關心的話題。

工作之後的這三個過年,變得比較不一樣。年前把工作做了總結,彷彿工作上累積的某一些感覺也一比勾消;我每年都離開,每年都有新的希望:第一年希望考上研究所,第二年希望新工作能夠順利,再來希望往後的生活能夠讓自己開心。老闆們都沒有給我評量表,所以我無從得知自己在他們心中是不是一個及格的員工,而都是無憾的離開了;不管我的年紀我的任性,就是走了。一種自以為是的瀟灑,心想來年一定會更好的吧。開始不領紅包,開始計較放假的天數,在假期中完全放逐自己,然後以為這樣可以累積給下一年的能量。


張惠菁的散文裡寫著:「長久以來我都是,一趟又一趟從自己走開。」這句話深深的吸引著我。今年的自己,在距離台灣遙遠遙遠的柏林,乾冷的天氣正好符合過年的氣氛。鍋子裡的滷肉讓整個走廊上都是香味,房間是暖的。這幾個星期讓電腦裡大聲放著的,是王菲的「水調歌頭」,耳邊盈滿這首歌,一遍又一遍,然後想辦法要紀錄一些什麼,也想要整理自己的這一年。梳理自己的生活和情感,好更看清楚自己,是這樣的嗎?或許我和張惠菁一樣,一次次從自己身邊走開,這一次真走的遠了;也有可能,我一直離自己太遠,所以得努力靠近再靠近,要這樣跋涉才能找到走近自己的方法。

媽媽說,在她肚子裡的那一年也算一歲,所以我已經滿二十六了。這一年,跨過四分之一個世紀,一切好像有很大的轉變,又似乎是再平常不過。

年初那短短的劇本,兩人的對話,那一齣戲,把自己剖開請其他人幫忙細細檢視。接著嘗試把自己掏空,那些心裡翻攪的歡喜和煩惱,揀了又放放了又揀,我自己的索愛練習。飛過半個地球,這幾個月,多認識了一點德文和朋友,或許還有這個世界以及自己;更能夠確認一些自己想要一輩子擁有的,那些情感和能力。好奇妙,站得遠一點,就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是如此如此地平凡,卻又那麼那麼地不可取代。

再來就要二十七歲了。

其實一直不太像自己想像的這個年紀,該有的該學到的,唔,我會努力;不過,真好,我想我已經有了一點籌碼。真好,我還一直是小孩。真好,我就要回去了。真好,真好,你們都還在我身邊。

我今年的願望比較特別,大概就和蘇軾說的一樣吧: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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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 水調歌頭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台長: wen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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