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可能時間久了
來看Angela的人已不像幾星期前的熱絡
歡笑聲也隨著日子的飄逝而慢慢沉溺在醫院的空調聲中
在我自動請纓下
每天的下午負責照顧病房裡的Angela
也許是因為如此
一個我兩獨處的下午
妳終於開口問了我這一個最不想遇到的問題
"為什麼你願意照顧我...?"
對於我
這真是一個遲早都要來的結
也許是憐憫
也許是寄託
又或許是愛....
"妳很想知道嗎?"
"...嗯,為什麼?"
"妳愈是這樣問,我愈是不想跟妳說"
"......<啾嘴貌>"
"其實阿,妳也知道妳媽媽還要工作撫養妳和妳妹
而且妳親戚也不見得能夠像我一樣這麼有閒,所以摟~"
"那為什麼都是你..."
我知道妳要問的是什麼,但是...
"甘 妳 屁 事 阿 "
看到妳傻了,我渾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說出
"只因為我愛妳..."
愛阿...
真的愛阿...
但是我懂
這只是單方面的愛戀
因為
我就站在妳的面前
說我愛妳
只是
妳卻是用沉默回應我
似乎在向我訴說
我的傻
不過是個美麗的錯誤...
愛上一個錯誤的美人...
......
9
......
今天妳哭了
我看著妳流下的每一行淚
彷彿我的靈魂也在陪妳掉眼淚
今天來看妳的
是那位已離妳遠去的男人的好友
也是我久未連絡的老同學
而我也知道
他就是那天車禍同行的其中一人
唯一令人詫異的
就是今天是他的第一次照訪
為了保留他們的隱私
我獨自一人在醫院外頭抽著煙發呆
直到我回去時
只剩下妳一個人抓著被單
泣不成聲...
矣.........
妳問我
"殘廢的軀殼是否沒有未來?"
"只要靈魂健全未來始終都在"
"但是我早已聽不見靈魂呼吸的聲音,它早已死去"
"妳沒有失去一切,妳仍擁抱著許多希望"
"我不需要希望,也不要承諾,我只是要一個活下去掙扎的理由..."
好無力
真的好無力
聽到這句
我眼框都紅了
什麼理由...傻女孩
妳就是我仍在妳身旁的理由......
......
10
......
即將出院的妳
也代表著所有的一切都將踏回原來的步調
我也清楚
往後的日子
妳將在妳的外婆家受專人的照顧
縱然有些不捨
但是我心理很明白
妳出院的那天
將是我們說再見的時候
我會想念推輪椅的觸感
我會想念醫院裡的味道
我會想念陽光灑在妳臉龐的模樣
我會想念妳看著書認真的表情
我會想念妳偷偷哽咽不讓人知的堅強
我會想念...所有在這和妳一起經歷的一切
我的使命就快要到了終點
妳人生中的這段黑暗曾有這一盞無線自動燈泡
陪妳渡過這段的波波折折
直到妳不再猶豫躊躇於黑暗時
直到妳朝未來勇往直前時
它將黯然熄滅......
這本日記也將在幾天後成了我這輩子最珍貴的私藏
它將載著滿滿的回億
勾勒著剪不斷的情懷
即使有萬般的不捨
該來的
還是要來
而我發現
說再見其實根本就一點都不困難
妳看到沒
因為
我的眼淚
正情不自禁的跟我說再見...
續待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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