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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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個大早，騎著ㄅㄨㄅㄨ，一路晨風清新襲人，車速不快，但足以讓沿路街道樹溶成一道翡翠布幔，因風婀娜的布幔。樹幔美麗，我的思緒也朝氣蓬勃了起來，想到曾經也是清早時分，眼見汽油見底，恐有油盡熄火，求救無人的窘境，而有些焦急尋找那兒有加油站開張，正在危急之際，瞥見空廓的加油站一角有位鄉婦挽髮梳理的身影，「加油站有人耶！太好了！」這位早早上班的鄉婦解我燃眉之急，而她那挽髮的嫵媚是我見過最美的，比蒙娜麗莎的微笑還美。還想到有次順著山路蜿蜒，車子莫名打滑，還沒會意過來，車子已倒在路央，身體隨之傾側，事出詭異，可沒有任何恐慌，心想：沒人像我這般騎車騎到車倒的吧！頗覺自己滑稽而忍不住笑起來，連忙將車扶正，重新上路…

任思緒呼吸新鮮空氣，不一會兒就到校了。

集合後，發了成績單，也就鳥獸散。同事說：「大老遠的，只發了成績單（其實也是學生分工發的），其實你可以不必來的！」不過，我還是很開心來了，班上學生雖然沒有到齊，可看到他們小別，熱切與朋友哈拉的模樣，心也飛揚起來，重新看看這群熟悉的面孔，還是讓人好生溫暖與欣喜，對著這麼多學生，不明白自己怎會突然怯場，「再見」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可是好幾個孩子（大概是讀到上一篇文章吧！）此起彼落的跟我說再見，還有人給我一個眼眶帶淚的紮實擁抱呢！

很開心，可也有些些傷感的插曲，走在樓梯，迎面來了個已然遲到仍不急不徐的孩子，我開心對她點頭微笑，她漠然直視著我，沒有答禮，款擺著身軀從我身邊走過，擦身那一刻，我想起「當我還是她國文老師時」，她的殷勤與笑容，想起她來不及向家裡拿錢報名營隊，我抽空提了數千元讓她報名，事後她曾對我說：「我忘記跟媽媽講了，下次再將錢還給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仍是笑容嫣然），不過，錢至今沒下文，她不再提隻字片語（好像也沒說過謝謝）。現在，她的態度…難道是學期結束，我再也不是掌控她成績的老師，所以態度才會判若兩人嗎？

非嗜錢如命，也非關錢的問題，而是「做人道理」似乎不該是這樣的！然而，以一個「債權人」的尷尬角色，卻甚難與她談「做人的道理」，因為太容易給對方「愛錢所以迫不及待向我討債」的錯覺與誤會。

所以還是選擇沉默，選擇相信她有一天會展現成熟的態度，向我說明。如果石沉大海呢？那也罷了！只希望這趟營隊她收穫豐富，心智、知識多所長進，那麼，也是好事一樁。

雖然盛夏酷熱，但以這種寒冷澆熄暑氣實在不怎麼好，下次…別有下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