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想到,這隻手可能明天就不在這個身體上了。 想到明天可能看不見了。想到死亡其實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
延伸一個念頭,就覺得豎起一堵牆壁,譬如說,不可以插隊。如果有人插隊就太過分了,特別是我已經排隊排了兩個小時之後,任何一個延宕都會讓我覺得接近抓狂。可是,是自己覺得快要抓狂,是自己的念頭變成一道牆,堵住了心的自由奔放。
我和妳言語不愉快,是因為我讓自己受制於一個愉快的標準,但妳沒有認同這個標準,妳有妳的標準,於是言語有了衝突,最後所謂居下風者察言觀色之後,認輸。
但從來沒有一個標準,可以執有,自然因緣生,就自然因緣滅,沒有標準,也就沒有認輸這檔事。
當我站在正中間,用各種概念評判著,只是產生了更多局限與業力在交錯著。當我放下,各項執有如同倒塌的牆,我會發現我不是站在中間,已經沒有中間了。
如常,安在嗎?看著我這雙手,這些個聽覺、視覺目前姑且存在的器官與識別能力。不知道哪天它們會離我遠去,我需要執有它們的喜怒哀樂嗎?我抓得住嗎?我可以常存這些器官帶來的歡愉嗎?
那天,我吃飯的時候,看著我的手,我想,她會永遠在名為我的這軀體上嗎?於是我在想,那麼我在堅持什麼?當有人砍伐我的時候,我在執有什麼?
無常是這樣迎面痛擊,是我該容納了無常,還是任由無常吞噬了我?
佛法,給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就是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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