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冗長而細微的情節中,我依稀是撇見了無邊無際的智慧,以奔放狂野、慈悲無懼之姿,以無法言喻的破壞力衝擊著我。
我試圖理出一個頭緒,那股力量是從何而來,但我不知道,是什麼在憾動著我。不是男女情愛這種層次的問題,不是夫妻相處,也不是所謂的攝政王與建立香巴拉王國的劇情,讓我深感掉入一個無邊無際的洞,或者說,飛到那無邊無際的天空。
我很吃驚,不是那些赤裸裸的描述,而是那背後所涵攝的力量,讓我如同遇見大地震,幾近崩落。
特別是大大的不,讓我印象深刻,深到在心裡留下印子。(後補)
這也許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脫離參考點,脫離人情義理,在空性的全然開放之中「可以」多麼自由與喜悅,多麼地多采多姿又錯綜複雜。
忽然想起曾經寫過的一句話:不受制於此且安住於此。第十一世邱陽創巴仁波切為我們,也就是眾生,以高度智慧融合人身、現實生活,美好且混亂地示現於前。
第十一世邱陽創巴仁波切,其實可以選擇更好過的生活方式,或許是更備受尊敬、更長壽、更符合一般佛教徒觀感的生活方式。但是他沒有,他赤裸裸地降臨,也毫不猶疑地坦開這份降臨,以遍滿虛空的圓滿看待所有起伏變化,以空性所容納的大大圓滿,直指一份心性給眾生。他不僅開啟了弟子們的無限潛能,也開啟了讀者的無限潛能。
幾十年的璀璨生命濃縮在一本數百頁的書上,在細細瀏覽的同時,一份來自仁波切的加持能量,如雷貫耳地,讓我們領受。
一切都是選擇的問題,我們是要選擇讓痛苦繼續折磨我們,還是要選擇讓痛苦善待我們。選擇讓存在變得有無限種可能,而每一種可能都是一股無限大的能量。
當部分弟子對於仁波切選擇的金剛攝政王存有疑慮時,我看見了每一個大千世界裡,都有一個金剛攝政王,但每一個金剛攝政王,都如出一轍嗎?別忘了,每個人都具有佛性,而每個人的業力因果,都真實不虛。仁波切看見了每一種可能性,但最終,只有我們自己種下的因,能反應出最真實不虛的果。
今日的我即便是臣服於法前,但,她能保證明日的我仍是如此嗎?
持戒、布施、忍辱,或許約束了因果的惡化,在這集資淨障的背後,那真正能成佛的關鍵是,看穿選擇自有的受限性,終以無差別的心體驗這花花世界的喜怒哀樂。
仁波切,真誠、慈悲而無造作的性格與其佛行事業王者之姿的命運,不過是一場充滿戲劇張力、突破二元對立的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