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屋後的野地
這無人的山坡
多像一封數著
幾千種悲哀的黑函
從那裡開始
無言的控訴
罪證確鑿
告訴 冉冉升起如同黑煙
漫天飛旋 說著結束與繼續
誰妄想能用一盆清水
捉住圓潤的月光
給那些花叢中
嘻耍在無人知曉的時節
揮霍著青春 揮霍著愛的年代
而現在 黑暗的心臟
粉碎了多少個鐘錶的想法
時針追趕著秒針 一圈又一圈
割破表皮割到肉裡去
像死人慘白的面孔幾張稿子被霜打過
風一吹 就起身跳舞 總結倉皇的一生一世
誰也不在意誰
會走到大地的深處裡去
躺下淹沒靠攏或遠離
世界的確見證到
光靠一顆星
即使焚燒到末日
人們還是找不到
紙上的地圖
是慢慢糢糊的你
被打翻的淚水侵略
就像是慢慢消失在山風裡
看不到自己
慢慢走過被翻攪的葉片
感覺不到自己
正在 慢慢 消失
即使我們完全
消失 或 不曾消失
那荒蕪的痛苦
在焦慮中和渴求幸福的冰原上
輓歌一樣得到血絲才罷休
飄響 來回在空洞的雨
滴落在屋後山坡 這無名的山坡
獵捕著人類的千萬種的悲哀
在無言的控訴裡 飛著野煙
月光又再冉冉升起
誰傻的可以用
一盆清水捉住豐滿的月亮
冰原上焦慮痛苦的執著
幸福必須得到幾生幾世才算罷休
空洞在還沒來得及
被征服時才會產生和持續的溫度
落下漫地的 唯有那朵黃花
守候著一盞執手的青燈
高一聲低一句的迴音
總是記憶力斑駁的黯影
是千百種煎難
繞著生命裡
忽淺忽深的光環
將影子紛飛的塵緣
任雨濕透了流光
暈染得更加孤寂
懶懶的濺潑陋室
投射著下墜的落陽
殘卷端著新釀的酒
獨自貼著夜空的臉
安安靜靜的
沒入生命的極處
不眠之夜已是千年後
再相會的淒迷
過程總是一罈老酒的味道
一如往昔
陳烈辛辣勾想起
一抹魂魄下墜的回憶
懶懶的
濺潑著陋室的明滅
貼著空無的臉
靜靜的埋向生命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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