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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聖誕樹裝點
這次有點遲
到不是懶
而是
一直抽不出空
雖然說
我的任務
只是把聖誕樹還有聖誕樹的裝飾品抬出地下室
可就是忙

看著老聖誕樹
有著二十多年的歷史
讓我倒杯威士忌
講故事給你聽

那是二十多年前
聖誕節的前幾天
學校考著期末考
我沮喪的走出教室
因為
準備的方向不對
申論的不知所云
我考砸了

人
兩天沒睡的火氣
信心打擊的失意
老天還給你陰霾
如果說
這還不算危機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

往公寓走著
基本上只是方向正確
實際上是逐波而流
人來人往
擦身而過
時間相同
空間卻有著差異

攔下了一個人
要了一隻煙
走了三個路口
攔下了第二個人
借了火
我想當時的臉色
別說要煙
要錢也行

想著昂貴的學費
想著時間的浪費
想著愧對江東父老
雖然說
以前臺灣唸書
留級轉學是家常便飯
可是也因為以前的匪類
這一回是玩真的
這一回沒有退路
這一回
一定要帶張文憑回台灣
算是對父母的交待

人走了蠻遠
真的蠻遠
完全感覺不到停
直到被聖誕樹擋到了路
才發覺街角人造聖誕樹大減價
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買下了一大棵聖誕樹
然後扛著大紙箱
開始往回走
開始往早已經過了頭的公寓
回走

那晚
和當時還是女友的妻
在小小的公寓裡
看著說明書
組裝了樹
用廣告傳單
妻折了些紙鶴動物
我折了些青蛙
(因為我只會折青蛙)
就這樣
我的第一棵樹
我與妻的第一個聖誕

人生就這麼走著
那場考試低空飛過

人生就這麼走著
那場考試低空飛過
蘇武就開始北海牧羊

人生就這麼走著
如果說我比蘇武強些
那就是
我擁有了妻
我擁有了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