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與零的經驗（據專家說，這是限制級的文章，請18歲以下的讀者自制，不要閱讀！）
多年前，當我還是一個純真快樂、剛察覺自己是個喜歡男生的小男孩時；其實，我對於「什麼是性」，完全沒有概念！雖然，健康教育課本有教，言情小說、電影、電視裡面有很多的描寫；但，那終究是什麼東西呀！？對那時的我而言，性就像是外星人一樣，很多人看過、聽過、甚至經歷過，但那些人不是我！那當然就不必提所謂的肛交、以及從肛交延伸出來的性別角色扮演。
高中時，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後，國中朋友甲打了通電話給我，約我一起吃冰。
雖然同樣都是gay，國中也時常窩在一起混，但畢業後，我們就不常連絡。所以，這通突然的電話，我很意外。於是，不敢怠慢，打起閒散的精神，換上衣服，出門。
吃了冰，閒聊了一會，他跟我談起在游泳池認識的一個男人。這是他第一次被男人釣、第一次與男人做愛、也是第一次讓男人插入後庭。他細膩地描述了這一段過程，他的想法、感受與心情，混亂、期待、不安、甜蜜與擔憂………
從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我聽到，跟男人做愛的種種心情與感受。他問我，他該怎麼辦？他好像忽然進入了一個他之前所不曾認識與了解的環境。由於，這些事，我完全不了解，也沒經歷過，所以我只好專心地聽。
而後，而後，再說了一堆他的擔心後，忽然，沈靜；接著，以一種，比之前更為緩慢的、以及一點點遲疑的態度問我：「這些心情，你不懂，對不對？你沒經歷過這些事，對不對？而你也不知該怎麼幫我，對不對？」
沒錯，我真地沒經歷過這些事，也真地不懂這些心情！我很想幫他分擔些什麼事，但我也不知該怎麼幫他，所以只好老老實實地看著他，點點頭。
他看了看我，沈靜了一會才開口說話，「我還以為，你早已經歷過這些事了！我在這件事後，還在猜，不知道你經歷這些事時，你用怎樣的心情面對！？算了！就當做老朋友敘敘舊吧！說說生活上的事情吧！不過，幫我保密？」
我點了點頭，繼續拿湯匙吃我面前的冰，不知該說什麼話。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聽到有關肛交的事情；或者說，是我第一次意識到，肛交，真地貨真價實地存在於我的生活中。而且，是在相當沈重的氣氛下，意識到肛交存在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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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中朋友，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品嚐到與男人做愛的味道與經驗。被他稱為行事風格驚世駭俗的我，卻到二十一歲才領略到男男之間的魚水之歡。這漫長的青春歲月呀！
做愛真地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在我第一次與男人做愛後，我就知道了。
在我第一次與男人做愛的過程中，他忽然把我拉起來，並說，「我不想被人玩後面。」
我揚揚眉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我心裡卻在想：「這老鬼怎麼會這麼說話？怎麼會忽然冒出這句話？玩後面？我沒玩過，而且也根本不知道怎麼玩？！你怎麼會這麼跟我說？我的言行舉止讓你覺得我好像想玩你的後庭嗎？不過，你說不玩就不玩吧！」雖然有這麼一個小插曲，但那一夜，我還是玩地很盡興。
日後，跟他有點熟了，就告訴他我當時的想法。
他聽了後，一直在笑，並笑著問我，「真地是你的第一次？」
聽他的笑聲，我就知道：「這不是恭維，也不代表他會從此記得我的處男身在他手中沒了！」
「你真是令我驚訝！你技巧之純熟、態度之老練，而且一些床上的動作、態度與行為像極了TOP！而這竟是你的第一次！我還以為你已是箇中老手呢！哈哈哈！」他的笑聲果真不是恭維！
於是，我就問他，我那些行為、態度與動作像TOP！？
那個38歲的美國老白gay竟一臉存心捉弄我的樣子，笑笑地搖搖頭，親了我，「小孩子，我幹嘛要告訴你？」他真地是一個38歲的美國死老白gay！
這是我第二次意識到，肛交真地與我有關，而且我的行為舉止有點像TOP？我聳聳肩，對此說法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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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秋初，我在新公園釣到一話不多、看似沈默寡言的男人。
比我高、身體相當結實、頭髮短短的，而他的眼睛很深沈。用現在話語來說，一個教科書中的標準MAN貨。聊了一下，我騎著機車，戴他回石牌的租所。先閒閒地聊著天，而後，扒了他衣服，開始親著他。他身體真是漂亮。
玩了一下，他拿出保險套與潤滑劑，並撒嬌似地問我，他想當Top？我沒答話，因為不知道。不過，人生總要有第一次，試試看又不會怎樣，大不了叫他停止；所以，接過套子，撕開包裝，戴在他老二上，並塗上潤滑劑。
他要進入我之前，我趴在床墊上，身體相當緊繃，好似要被屠宰的小動物。但對我這身體反應，他竟好像視而不見。接著，他蹲在我旁邊，試著放手指在我肛門。我知他想讓我肛門習慣這過程，但，我還是感到恐懼。他一隻手指進入我體內時，雖不是很痛，但我就是不舒服。一會，他把兩隻手指放進我體內，這時，我有點難受了！但他面無表情，卻只淡淡說，「忍耐一下，你待會會很爽！」
我那時心裡就開始不爽，「他Ｘ的！是你痛，還是我痛！？竟這樣無關痛癢地說話？」但是，念頭又一轉，「好吧，再看看好了！看看是不是跟他所說一樣！」沒多久，他就在保險套上，又多塗一點潤滑劑，提槍上陣、長驅直入！
我不知要怎麼形容那種痛！那時，第一個念頭，是把他的老二請出我肛門！
幹！真地好痛！
但他卻說，「再忍耐一下，你會很爽！」聽到他這樣說，一面痛，一面真地很不爽，決定為己揭竿起義。一面用身體頂他，一面試著把下半身縮進來，另一面用手軸去撞他；等到他脫離我的身體，我則翻過來，用腿去踢他。而後，狠狠地用眼睛瞪著他，並隨手拿起衣服，起身，穿上，離開。
騎車回家，我一面慶幸「歷劫歸來」，另一面卻在可惜「這男人真是好看，可惜呀！」因為我知，用這暴烈方式結束一場性，從此兩人再見面時，他應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我真是聰明！因為此後，無論是在公司、酒吧、或是三溫暖遇到他，他都立刻掉頭而走。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插入，雖然有頭無尾。在經歷過這事後，我並沒有就此認為自己不是bottom、而是個Top。除了對Top或bottom這些名詞或字眼沒感覺外；另就是，我還是不覺得肛交在我生命中有什麼意義。在這前提下，要我在此兩選項中做決定，我覺得很荒謬。
講個小插曲：當我在接觸到強暴論述時，我的心忽然莫名地揪在一起。數年後，我才把這段經驗與強暴論述連在一起：原來，我被他強暴了！雖然，用這字眼有點嚴肅與沈重，甚至對他相當不公平，但是，那情景、場景與心情，真地非常像強暴場景。不過，小插曲罷，別認真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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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體育課上認識了一個看起來好Man、好陽剛的Gay。
為什麼會知道他是Gay？很簡單，他在追我。
由於我心中殘留著類似被一號強暴的心裡厭惡與恐懼感，所以對這類似一號外型的人，我寧願先敬而遠之。
他人不錯，雖不想跟他成為伴侶關係，就維持基本朋友關係。不過，我不否認，他身材很漂亮，兩塊大大胸肌，八塊結實漂亮腹肌，整個人沒有多餘贅肉，看起來相當可口。
有天，心情煩悶，特別想找人抱抱或做愛。在健身房遇到他，由於沒旁人在場，因此我走到他身後深深抱住他。他放下手上啞鈴，停止動作，靜靜任由我。沒多久，他低聲問，要不要到廁所？
在廁所玩了一會，他把衣服與褲子脫了，整個人轉過去，半靠牆壁，並對我說：「我想被你幹！」我沒幹過人，我不知要怎麼幹人，我不知遊戲規則；雖然，我有被人幹過，但那是段不好經驗，我不想用這方式幹人；此外，沒保險套與潤滑劑。不過，簡言之，面對這狀況，我「手足無措！」所以，當他要我幹他時，我停止動作，靜靜抱著他：「我不要這樣！我只想抱著人！就這樣！」心情，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差，仍是持續地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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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冬末，在新公園釣到一斯文秀氣男子。那時我還不認為一零區辨有多重要，所以沒特別注意他是一或零。
然而，上床後沒多久，我就知道，他是一個bottom。當晚，在沒有套子與潤滑劑狀況下，沒玩一零。幾天後，與他第二次見面的當晚，我就進入了他，這是我今生第一次當一。很奇怪，這次卻那麼地理所當然，水到渠成，毫無任何掙扎、猶豫，與上次在體育館廁所的經驗完全不一樣。而後，每次與他做愛時，我都是插入者角色。
有次，看到他那欲仙欲死、好似飄上天際神情，我問他，願不願意那天，他當個插入者。聽我這麼說，他非常意外，他從一進圈子，就被視為Bottom，也沒有插入過他人；而且，他也沒有聽過他那個Top伴侶會想要他的Bottom插入他。
人總是要有第一次呀！？不是嗎？我問著！對我這提議，他倒躍躍欲試，他也想嚐嚐轉換性行為角色時滋味。而後，我們針對此事細節、及技巧做討論。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他沒當過Top，還是因為他已經習慣當Bottom，當晚做愛時，無論怎麼弄、怎樣設法，他就是不舉。於是，他對我苦笑，輕輕用手拍著我的臉，「也許，我已習慣當Bottom！你就繼續當我的Top吧！」當晚，還是以我進入他做為這嘗試的句點。
雖然，在這段關係中，我是插入者的角色，但，我還是不覺得自己是個Top。只不過是因為我伴侶喜歡被插入，而我希望能讓他爽，所以我就當一名插入者。就只是這樣子。沒特別不喜歡，也沒特別喜歡，但至少對於這樣的行為或角色扮演，我不討厭、而且也不排斥。
此外，那時我還在大學唸書，當時的他，大我九歲，月入四、五萬，每次出去都是他付錢。那段日子，我常會覺得我是被他養的男人。這樣子被養的我，哪裡像一個Top？所以，雖然在性行為過程中，我從事的是Top的角色，但是我覺得我與Top這角色很疏離，也一直不覺得我是個Top，也不以Top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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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前，遇到一令我相當心動的男子。就我這麼個實際而疏離的魔羯座而言，我竟會對他產生一種「要我覆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的心情，就可知他帶給我的印象有多麼強烈。
然而，我們兩個的時間點（無論是心動或勇氣），一直沒兜在一起。所以對現在的我而言，只是一個很深沈的遺憾與可惜。
他是一個Top，所以那段時間我則想過，我願意為了他成為一個Bottom嗎？還是，我會如同我第一次當Bottom一樣，無論多愛他，卻終究會把他踢下床？不過，這終究是個假設性的問題，亦是另一個無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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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心裡掛著一不可能得到的人，另一方面為了身體需求流連在網路上玩著釣人與被釣的遊戲。這段時間，我通常是進入者的角色。不過，隨著閱讀相關性別論述，我則告訴自己要開拓我的情慾空間與可能性。所以，我拿著某網友給我的按摩棒，每天試著開發自己的肛門情慾。但對那時的我而言，肛門情慾好像不是那麼容易被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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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時，因為沒那麼多美國時間說些釣人前的客套話，開始在三溫暖出沒。享受更直接、更赤裸、競爭也更激烈的情慾經驗。套句教科書的話，「沈淪於慾海當中」。由於，三溫暖內沒有外在的條件與物質供人辨識有關一與零等情慾遊戲身分，所以身體與姿勢則是一個可能透露比較清楚訊息的管道之一。其中「在小房間內待著的姿勢」，則是其中比較常被引用的方式之一：通常，趴在小房間地板或床上的人，是比較偏好被插入者的角色。通常躺在小房間內的人，則可能是比較偏好插入者的角色。但，這只是通則，有通則就有例外、意外、與料想不到。
再說個小插曲………就是這段在三溫暖的經驗，讓我對Top/Bottom這對名詞，有另一層認知：通常，認知中，所謂Top是指主動、在上、插入者的角色。所謂Bottom則是被動、在下、被插入者的角色。然而，當一個零號「主動」地把某個「趴」在小房間內的人的老二弄硬，接著，「主動」地從「上方」坐在那個人的老二「上面」時；或者，當一個一號「被動」地在小房間「躺」著「等待」，他人「屁眼」臨幸時，誰是Top？誰是Bottom？
Top 一定是一號？Bottom一定是零號？哈！I don’t think so!!每次看到有零號這麼主動、積極地坐在我的老二上盡情、努力地搖著、抽送著，我心裡面總會對於Top、Bottom這名詞感到好笑！！而後，每次在網路上面看到有人自稱是Top，我也會想笑：是呀！你是一個好了不起的Top，一個積極坐在他人老二上面的Top！不過，這不是我想要講的重點，我也不想從此開始論述一零性別角色理論。
我想講的是：我在三溫暖內遇到一個人，因著他，我對「一」這角色終於有了認同與渴望。我告訴自己：我要為了他，成為一個溫柔、體貼、善體人意的一號。因為，他是一個零號，一個讓我再次有砰然心動感覺的零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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