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哭了!其實並沒有誰把我弄哭,是我自己不能接受,因為你說不值得。
原來被己愛的人定位為不值得,是這樣難受的感覺......
原來我不值得!
無意間發現你的無名關了,我很驚訝!前些日子,開始整理以前的回憶,才又想起最初我們開始寫網誌的原因,你說,因為你想收藏屬於我們的回憶!
就此我開始臆測,你不再寫網誌的原因,是因為你早已忘了初衷,亦或......我不再是值得你珍藏的回憶。
他說不值得,我想問.......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這是你心裡真正的想法?
我的腦筋一片空白,當我得知這也是可能結果......我從來不敢這樣猜測,因為我相信,我們擁有過的珍貴情誼。
昨天睡前,我開始點數那些屬於我們的城市及街道,想起了你義無反顧的那一天......
2000年的夏天,我和媽媽吵了架,在火車站的公共電話亭打了通電話給你。
「我想,就是今天了!我不想再待在家裡......只是打個電話通知你一聲」
三年來起了無數次離家出走的念頭,真正付諸實行的,只有這一次。
「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
「你有帶身分證嗎?」
「沒有.....」〈原來離家出走要帶身分證 ......〉
「那你打算睡哪?」
「不知道......大不了睡公園!不管啦!反正我今天就是不要回家!」我任性賭氣的說。
你陷入了一陣沉默,突然你說:
「那你等我一下......我打包一下跟你走?」
「甚麼?」有點驚慌,畢竟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反正我也想出去玩,等一下我騙我媽說要去還漫畫,我們在諾貝爾見!」
掛上電話後,我的心中滿懷忐忑,坐計程車回到諾貝爾,我的心情夾雜著冒險的刺激和期待。我期待你的到來......20分鐘的等待,是長還是短?中間還得加進小孩子做壞事七上八下的不安,我在心裡不斷的反問自己,你會出現嗎?終於,那部象徵希望成真的銀色轎車出現!在那一瞬,我已認定,這一輩子要把你擺在第一順位,只要你開口,一定萬所不辭!
自從那次以後,即便交了男朋友,你始終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大大小小的紀念日,非和你一起過不可。
我們坐計程車到火車站,該往南還是往北讓我們陷入了猶疑。
「還是擲銅板決定吧!」你說。
後來我們決定到高雄,因為你說台北警察查的緊。
晚上七點半左右的火車,當我坐上火車的那一剎那,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已經脫逃成功,火車上剛好有一名警察,我很緊張,你卻玩笑似的和我討論,台鐵的帽子和警察的帽子有甚麼不同?
到了高雄已經十點多了,簡單討論後決定到墾丁去玩,當晚搭了電車到屏東,在電車上,還遇見了一個高一的姐姐,她問我們是不是離家出走,你老練的說:
「我們是自助旅行!」
在還沒談戀愛以前,我對火車一直抱有綺麗的遐想,就算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北上南下的列車,我都感到愉快。列車前進的方向,彷彿遙不可及的自由國度,每一輛列車,都滿載著來自不同城市的氣味,象徵自由的芬芳,好似我只要上了那班車,就能夠脫離現實所帶給我的掙扎和痛苦。一直到長大後才知道,我想去的地方,並非任何一輛列車可以到達的目的地,我真正嚮往的,是心靈的淨土;那塊長大後,彷若在溫室效應中逐漸消逝冰山般的淨土。
幾年後,我常常想回到當時在屏東短住一宿的旅社、墾丁下榻的旅館,想去看看那空氣中帶點黏膩的墾丁,甚至想找回,那隻背著龍眼殼的寄居蟹。在冰涼的海水中,你抓著我這隻不會游泳的旱鴨子;在擁擠的街道中,我們緊緊抓住彼此的手,深怕人群分散了你我。
回程時,我們帶回墾丁的海水,當時你說,我們要一起蒐集全台灣的海水!那瓶背負記憶的海水,經過了幾年蒸發殆盡,我用膠帶封住了軟木塞。
沒關係,我想我還擁有墾丁的空氣!
大約三四年前的某天,裝載記憶玻璃瓶被我打破,我小心的拾起碎片,將其收藏在另一個玻璃瓶裡。
不要緊,至少我還擁有墾丁的沙子!
搬家時,那命運多桀的玻璃瓶又被我碰了個粉碎,我不再想保存這些物化的記憶。
我想,至少我擁有你!
可笑的是,原來人的記憶與情感是那樣的薄弱,如果當時的我能料到,我們會走到這般田地,說甚麼,也要將那堆碎玻璃好好存放,因為丟掉了那瓶碎玻璃後,我卻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的真實性。我開始不斷的詢問自己,想確認過往是否存在,因為現在,連唯一肯為我佐證的你都消失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抓住些甚麼。
對你而言,不值得的原因是甚麼?
我們一向如鏡中影一般身兼彼此的影。曾經,我們只想成為對方,一直以來你都是我前進的方向,原來當我們不再以對方為目標之後,一切都不值得了!
當我開始偏離你所既定的軌道時,我已不值得。
是我的錯,我不該執拗著要你跟尋我的腳步,但是,不要跟進,只是手牽手也不行?
可不可以,看在我們都曾經很愛對方的份上,不要說不值得,連絲毫的念頭都不要有好不好?這樣真的很殘忍!我無法忍受你說我不值得,那意味著你否定我們所擁有的曾經,如果不能坦然說愛,至少不要傷害。
我們都不要傷害,那個曾經讓我們很愛很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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