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流光 「走過的路 是一陣魔術 把所有的 好的壞的 變成我的」─〈你被寫在我的歌裡〉蘇打綠‧青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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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Blanton美術館，送大學時期的老師回到她下榻的旅館。你和丈夫離開前，老師拉你到蔭涼處說些話。你想起大三和大四選修了老師的紅樓夢及陶謝詩，課後總是和曦、花在教室門口圍著老師吱吱吱喳喳個不停，直到老師不得不離開去上課。奧斯汀午後的陽光已然熱烈，末了，老師叮囑了些珍重的話語。你發覺她的口紅顏色，一如十多年前。

       大學畢業之後，你先後去到台大附近的女書店和書林書店工作。偶爾在書店快打烊時，老師會推門進來逛逛聊聊，並且給你一份她近來發表的論文。印象中，當時老師的論文抽印本大多和杜甫的詩及紅樓夢有關。

       你和彼時尚未結婚的丈夫曾在泰順街的巷弄裡，瞥見師丈騎著腳踏車載著老師的身影。你們站在街角，目送著腳踏車上一雙背影遠去的畫面，如今驀然想起，不免有些昏黃模糊，卻美好依舊。

       前往PCL圖書館探看老師隔天演講場地的路上，你走在老師的後頭。她的披肩長髮一如十多年前，清麗纖細的背影好似少女。一時之間，你竟然任性地盼望起來，盼望老師的背影永遠像這樣，如同你少女時的記憶。

       即便即便，你們皆已華髮叢生。

*台大開放課程：紅樓夢．導論1．歐麗娟教授

 

 

 

Viola, 2016/04/08 夜晚於奧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