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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現在看來是很不像,不過當年小妹我可是經歷過資優班地獄的人.

話說10多年前,我進入高雄市當時最熱門學校的資優班中就讀.

提起那三年的歲月,十幾年後的我還會有心有餘悸的感覺.

先介紹一下這個資優班.首先你得是在高雄市最市中心的學區,才有入學的資格.
那個年頭,不知為什麼越區找好學校的風氣特別盛.
我就讀那年,學校的校區縮到大概只剩學校周圍不到2公里,而且還要入學前一年轉入才可以,學校還是有7000多人,一個年級有40幾班,一班五六十人.

基本上這個資格考驗的是家長.看家長是不是有能力住在市中心的位置,或是,這個明星學校的教職員子弟.


再來就是入班的考試,共錄取二個班.不知當年的錄取率如何,只知同班同學都是各明星國小的第一二名畢業的,每個都是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第一次段考,若不是早有心理準備,我肯定崩潰.
在國小至少也都是名列前茅的我,
考了第40名.最氣的是,我的平均分數可是95點多.

大家可以想像5分以內可以塞40個人的擁擠.惡夢的是,這個排名和沮喪,三年來我從沒擺脫過,甚至到了高中(順便一提,我們班當年55人左右,考了45個第一志願,其中7人是保送的)國中同學的名字,仍然不斷在學校的各式排行榜、領獎名單上糾纏著我.

還好我大學考到一家普通的私立大學,遠離了那群同學.從此過著人世間的生活,不再被永遠超不過的念書怪物打得毫無自信.那群同學,大概有2/3在台政師清交,其中又有一半在台大.

你一定以為班上都是一堆書呆子吧!!
並不.我們班除了念書無比強,假日還要練樂團,大家從生手開始練,三年內得過2屆全省的優等.
校慶時大隊接力、長跑、百米個人賽或團體賽都是數一數二.
男生班國二起每天要背著書包(當年的書包可能有10公斤以上吧!)跑5000公尺.
現在連爬4樓都氣喘的我,當年可是每天早上跑1000公尺當娛樂.
班上有好幾個美術天才,有的沒的獎拿到自己都不太記得有沒有參加過.
那三年,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太年輕,或是太順利,大家沒得到第一名或最好的名次,就覺得沒得名.


因為當年的太可怕,所以畢業後,除了少數同學,其他幾乎都很少聯絡了.
尤其到了大學之後,一方面是不在同學聚集的學校,一方面很安於人世間平等的生活(就是多花時間念書就會有好點的成績,而不是念個半死還是倒數幾名),連同學會都沒參加過.

直到最近,班上有個在美國念書太閒的男生,搞了個班網,經過熱心人士的散佈,居然火火熱熱地連我這個潛逃許久的外地人士,都陸續接到二封通知.
就在工作過度,沒力做企劃書,想要隨便消遣一下的今天,意外地迷惘在過去與現在中.

我這些天才同學們,居然有14個醫生,至少二個法官和一個律師,數不清的科技工程師,至少7人在國外念書或移民…擺明了是中產階級的一群人,原來在早在12歲時就已經註定.

看著大家的近況和照片,落差實在很大:
當年的美術天才,現在是美國生技準博士;
當年的小不點,現在有著模特兒的身材;
當年的瘦猴子,現在有著超年齡的啤酒肚;
當年的不良少年,現在的嚴嚴師長;
當年的美少女,現在的…嗯貴夫人;
當年的零碎回憶,在同學們的七嘴八舌中,更混亂不清…

只是成年的資優生,似乎已經失去學生時代的意氣風發,有些人和我一樣,在學生時代了解自己的極限;有些在畢業後失去考場的舞台,平平凡凡過生活;大家都努力地過活,互道鼓勵.

也許,歷史雖然無法抽取或遺忘,但總是會再有新的氣象在生命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