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第24個農曆年,感冒第11日,天氣,高雄,氣溫,高雄。
午後在計畫外的閒聊了好一會,常常有人對我的暱稱有感而發,
究竟是心酸、悲情還是戚戚焉也不重要,只是往往難以啟齒他們
所感觸的,不過是個騙局。
被騙了也好,如果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而將暱稱附註如”假的”才更
顯的可笑,真話和假話本來就沒有區別,不然基督教怎麼搞的下
去。不過有一件事是真實無疑的我倒可以確定,那就是這篇日記
是接續昨晚屢受干擾而未完成的接續。對於沒寫過日記的人而言
,一切都是新奇的,寫作中的車聲、門響、無聊者的閒言話語就
這樣不留痕跡的滲入日記之中。電腦寫作日記製造了一個最大的
挑戰給考據學,字與字之間一切都被淡化了--力量、速度、躁
動及歇斯底里,日記中呈現的不再是那些,相反地,更易於被操
作。
這樣似乎還不夠日記。
中午S助理問我晚上可能跟蔡老大吃飯,尚未確定,故先空著。
隨後貞和我聊起他的感情糾結,bf、前bf、gf這種字眼不斷出現
,這種事情我也談不上什麼,故先空著。
緊接著M問我晚上要不要去西部牛仔喝一杯,感冒雖折騰,手頭也
緊,還是爽快的答應了,這幾天也一直想去,就順著這波,所以
夜裡的事倒是定了,故先空著。
老爸老媽在討論老姐女兒的名字,搞了一個”憓”字出來,字典卻查
不著,隨後在網路上找出了,兩老也終於好像落定,不過不是我女
兒,故先空著。
太陽又亮起來了,”天氣真好阿,該出去走走的!”這種念頭已經接
連困著我好多日,不過想想錢剩不多,也沒有伴,故先空著。
日記還沒寫完,故先空著。
似乎又太過於日記了。
前幾日夜裡去了Zone 18,見了H。能想像嗎?在大年初三,騎過
攜來攜往的鬧區,走進一間不算顯眼的號稱美式酒吧,裡頭燈光
昏暗,已有兩桌客人,雖見不著但肯定他們對每一位這種時間來訪
的客人感到好奇。而我,循著規矩走道吧台,以”小姐,旁邊有人
嗎?”的輕柔語調說出”我是鄉民”。這種話真正出口的時候,才發
覺遠比想像之中愚蠢且難為情。幸好這股激動隨即被H轉移了注意
力,這種事不該發生第二次了。
一陣漫談後,娃出現了,他們的湧入使我又得像玩遊戲般再來一次
,正杵著不知如何是好時,被一個紅豆引發的事件化解了;從這裡
開始,才注意到娃的迷人之處,略帶龐克風的髮型,勻稱的身材和
活潑甜美的笑容。不同於娃,H則是常常顯露出他那不以為意的表情
,令我印象深刻;當然他的身份及話語也是吸引人的。至於她們的
妹妹,則帶著一身不符年紀的成熟打扮,是一種內含青春感又不顯
幼稚的得體;三姊妹各有強烈風格,還是第一次遇見。
喔,對了,還有一個號稱娃的姊妹的年輕男子,感覺是個老好人,就
像是娃在血拼時跟著她後面提著戰利品的角色;這種人是好的,第一
眼就讓女人鬆了防備,那之後呢?也不干我的是。
料不到的是,H劈頭就把我的背景抖了出來,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這也開始了我跟娃的對話。
娃:哲學是念什麼的阿?
Y:那妳覺得哲學是什麼?
娃:不切實際吧。
娃直接爽快的表達了她的想法,我也同樣爽快的接受:”對阿,還有呢?”
當下忍住了反問的動作--那實際是什麼?我仍然微笑發言。
很快的,在娃還有第二個回答之前,這個對話空間就消失了。
我也忘了被什麼闖入,不過就停在這,大夥也換去了沙發區。
看著這寬廣的座位,大約可坐上6.7人吧,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選擇;坐
遠了,感冒使得我不想出力說話;近了,又存在一種不熟識的尷尬。
當下為了我的喉嚨著想,就選了個中間座位,恰好在娃旁邊,奈何在兩
張沙發的交接處,預先存在了一個隔開我和娃的間隙,這個間隙的存在
,非但沒有提供距離的安全感,反而把存在間隙兩旁的人--我和娃給
逼顯出來。事實上當初並沒有這麼明顯的感受,事後回想起這副圖像,
才見那間隙的黔黑深沈。
一換上沙發後,隨即來了兩個小夥仔--阿翔和他的朋友,阿翔是個看
來老實誠懇的人,他朋友則是頗有夜店行頭的年輕人氣息。新的沈默被
引入,也在意外中化解,在此就不贅述了。
過了一會,起身上個廁所,回頭點杯Martini時,沙發區的人們已要散
會。前後約莫半小時吧,這種時間短暫的可憐,雖然有本事的人也足
夠帶回床上休息了。或許人多的缺點就是這樣,不得不體貼、照顧身
旁的人。這很溫暖,但也免不了分散一些感受。如同我前天在Pan喝
咖啡的時後,有位像是常客混在店員裡的男子,在店員準備打烊時,
騎著機車,和開車來找他的朋友一同離去。他感興趣的那位店員說:
”你自己騎機車喔,真可憐。”他回答:”一個人比較自由阿!”這讓我
頓時笑了出來,真是搞不清楚狀況阿!
隨著眾人散會,身旁又靜了下來,新來的客人也只是處在他們自個的
空間,不論言談、動作、意圖再誇張明顯,也干擾不到我。我獨自坐
在吧台前,望著窒息的煙頭、金黃色的Martini和吧台內部的一切,
這種金黃色的Martini,是第一次喝,過甜了,有很特殊的香氣,雖
然不是很合胃口,不過這種香氣連回到家都還會殘存在舌齒之間,或
許這比較適合女生喝吧。店理放的音樂似乎沒有個準,整間店風格都
有點像是在界線之外,包括滿櫃的Jack Daniel。
一口口金黃色的Martin啜進嘴中,像是喝著過甜的花草茶一般漸感厭
惡,或許我還是不適合重口味的吧。收了提包,離開。
這是日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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