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紐約的聯調局指揮部,森探長和其他探員靜靜的聽著佛州方面關於搜捕卡迪科和碧漢的匯報。當得知佛朗斯和芮都安全脫險之後各人不禁鬆了一口氣。「既然德森失去了卡迪科和碧漢這兩個得力助手,他無論是在佛州或是在其他地方的實力可以說是接近土崩瓦解的狀態。我認為在德森捲鋪蓋溜之前即時採取主動把他逮捕歸案。」負責統籌行動的綾芫霞提議。
「他現在哪?」森探長迅即把剛得知佛州發生的和綾芫霞的提議在心裡理了一遍,問。
「最新的報告顯示他離開了鎖匠店後回了他的豪華住宅就再也沒離開過。因為圍繞他所居住的四週是用草坪代替了樹木加上住所安裝的監視器所以對近距離的跟監效果起了有一定程度的影響。我們是根據窗亮起的燈光來推斷他是留在屋內的。」負責整理情報資訊的探員回答。
「換句話就是我們無法百份百的肯定。他會不會用碧漢賴以脫身的辦法逃脫我們?」森探長閉著眼在推算著鹿死誰手的下一步。
「是的。我們也得到了碧漢在佛州用以逃避追捕的通知。因此進出他家的附近街道都置於我們的監視。進出的車輛和駕駛人都沒有異樣。」
再次推算了一遍自己將要提出的想法,覺得滿意後森探長仔細的推敲著說:「我認為把德森的紐約客一網打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有一點我覺得,因為我們還沒法知道德森的確實行蹤,我認為應該對德森用於分發毒品的洗車店繼續按兵不動。理由是。店是德森這次用來分發毒品的據點,它一定還會有更多的拆家前去提貨,也是這樣,店裡也一定還有相當龐大數額的現金。就算德森得知佛州事敗要逃,可是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在逃離前盡最大限度的提取更多的現金。他一定會派人把錢提取後交給他然後再逃。所以在抓到人之前我要留著店作為引出德森所在的餌。」森探長說完後說:「我和戴探長跟負責搜捕德森的行動組一起行動。他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裏?」
「突擊組已在離德森住家附近不遠的一個私人網球俱樂部外進行部署。」綾芫霞說。
「行動時間是?」
「就等這裡的指示。」
「跟他們說我和戴探長會盡快趕過去跟他們會合。從這裡去要多少時間?」
「看車流量,快的半小時,遇上塞車一個小時吧。」綾芫霞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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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探長和戴雲林是用跑的方式跑到酒店附近等待,SSG探員奧楚華的車旁,再匆忙的坐了進去。「時間在紐約這個生活節奏緊湊的地方確實是緊了點,要是再晚一點撞上通勤時間,那就更離譜。」早上剛過五點,奧楚華已迫不急待的發動了車子。
奧楚華不愧是個出色的車手;把他手上的那輛雪佛蘭在已逐漸繁忙的擁擠車流裡以越野下坡滑雪選手般的技巧流暢穿插。
坐在車裡的戴雲林和森探長可沒經常領略過這樣的身歷其境:後座的戴雲林看著擋風玻璃前比3D還3D迎面就要撞上的前車或交通路口側面而來的車輛,雙手緊抵著前座的椅背,嘴裡一味只發出末日般的悶哼。副駕上的森探長自問駕術還算可以,可是他發誓如果這次有幸得以安全走出車外的話,他下次一定改成搭乘公共交通。
「呃,車速已將近九十哩,都應該快抵達了吧?」戴雲林勉強睜開眼看著車速顯示,由衷的問。
「那些平常嚴打違例超速的請出來勸住這傢伙。」森探長默默在心裡做法啟動念力效應。
車駛上了接通紐約州和通往新澤西州南澳蘭治市的高路。一手輕鬆握控方向盤的奧楚華在車流比之前相對減輕的路上更是旁若無人:「平常這路段是州際巡警最愛抓超速的地方,今天大概是看到我卻追不上我才讓我有機可乘吧。別擔心,來得及的。」說完還不忘喝了口咖啡得意的說。
還有大概兩哩,車裡的通話機接到綾芫霞的通知:「兩個動態。一。公寓百葉窗後有人影在晃動。證明屋裏確實有人。二。SWAT完成最後部署。」
「明白。這裡再過七分鐘就可到位。唉,不需要七分鐘。三分鐘後見。」
整個負責進屋搜捕德森的聯調局突擊隊在離德森所住地點六分鐘外的橘坪室內網球俱樂部集結待命。因為俱樂部是屬於只供豪華住宅區內的住客使用又座落在四面茂密樹林之間,就算在外路過也絕對無法看到俱樂部停車塲內裏的動靜。所以對這次的行動起到了絕佳的保密功能。
奧楚華按著導航系統顯示駛離了住宅區主要大街後又在幽靜的街道上左拐右轉的終於駛入了俱樂部的停車場。就是天還沒亮透又是寒風凜冽的一大早,寬闊停車場內已將近停滿了各種豪華轎車,三三兩兩穿著網球暖身衣褲,為數約有七八個正閒聊著的男女都停了下來呆看著駛進停車場最新加入停在車場樹陰深處五輛體型龐大的雪佛蘭Tahoe和Yukon車陣的森探長一行。
「真是富人的幸福,室內網球場。」奧楚華咋咋稱奇的說。
「要不是室內球場,又冷又濕的換我一早就被冰封變冰河怪獸了。」戴雲林不知是打趣還是自嘲的說。
五輛車,每輛四人,等待著的男女探員有的在喝著咖啡,有的拉下面罩朝雙手吐著氣,共同的目標就是取暖。寒風裡瀰漫著的是一股將要展開行動前因緊張而發自體內的睪固酮荷爾蒙和腎上腺激素的氣味。
與其他隊員都是清一色灰黑迷彩機動裝束的隊長朝森探長和戴雲林迎了過來,問:「你倆就是國家通緝局的森探長和戴探長?」
「對。讓大家等久了。」
「沒事,我們也才剛準備妥當。歡迎你們的加入。」隊長熱情滿滿的說著:「我安排了你們一個跟第一組行動,另一個隨第二組合作。你倆有護身背心嗎?」
因出門時的匆忙,森探長和戴雲林都沒時間換上防彈背心,所以兩人都搖了搖頭。
「那你們就先讓我們進去然後再進去。狙擊手說屋裏有人在走動的樣子。所以我們決定不跟屋裏來客氣的,直接踢門進去把人交給你們。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森探長按隊長的吩咐拉開了行動第一組所坐的厚重防彈車門坐進了後排已為他預留的位置。一個頭戴防彈黑盔,全身裝備,垂掛胸前的M4A1突擊步槍直夾在雙腿間的非裔女突擊隊員挪了挪綁在右大腿上的九毫米短槍為森探長讓了讓位置。向森探長顯示出整齊雪白的貝齒展顏一笑,女突擊隊員:「聽說你們通緝局的都一向愛獨來獨往,今天怎也有心情來跟我們玩在一起呢?」
大腿被對方的九毫米實實的擠壓著,森探長也回以個禮貌的微笑說:「你們都是一等一的身手,今天是慕名來觀摩觀摩的。」
車裡登時爆起了一陣低沈的笑罵,坐副駕的男隊員直搖頭嘆息著:「後頭的廢話越來越來勁了。」
「絕對是廢話沒錯,可是怎麼聽我還是感覺到廢話裡的誠懇。」女隊員的幽默也不遑多讓。
「嗨,夥計。來杯咖啡暖和暖和吧。這種鬼天氣坐著不動是會掉命的。」駕座上的男隊員扭手遞了杯盛在泡沫杯的咖啡給被接納加入派對的新人。
「喂!那我的呢?」女隊員賭氣的說。
「你又不是新人。新舊有別嘛。噢,開始了。We are moving。」
五架黑色多功能重型車輛就像一列幽靈火車般一輛跟一輛緊貼著前車在街道上疾駛。越是往住宅區的深處行進,本來已各有特色的庭院樓閣越是美輪美奐;更寬闊的前院樹木草坪,包羅了歐亞中東亞洲各型更富麗堂皇的住宅建築特色。
「抵達目標。」森探長看著窗外的思路被隊長傳來的聲音打斷。
德森的房子是一棟用某種灰色岩塊疊砌而成的兩層樓房。寬闊草坪上伸往前門的是用同色磚塊鋪砌的彎曲小道。屋旁車道盡頭是可供三輛汽車停放的車庫。隱藏在圍繞屋外花叢下的射燈把屋的外牆由下往上照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神秘通透感。屋內的窗戶就如情報所說,每扇窗戶的窗簾後都亮著燈光。屋後用來與後屋鄰居分隔物業線的是木欄柵和欄柵前一整行的紅葉楓樹。屋旁跟左右鄰居之間就只有寬闊草坪。也是因為這樣缺乏樹木的掩護而為SSG探員作正面近距離監視帶來了極大不被左鄰右里發現的難度。凡事都有利有弊,這也讓德森如果選擇由前門出外不被發現的風險。唯一讓森探長擔心的是屋後的那些紅楓樹…
五輛車三輛剷過修剪的無懈可擊的綠茵草坪直抵屋的前門。另兩輛一左一右墮後停在前三輛後作預備隊。除了車胎以四十五度角衝上人行道發出的碰擦和開門衝往前門突擊隊員的緊密腳步聲之外唯一的聲響來自前門被站在門前左右兩個掄起撞門鐵柱把大門撞開的沉悶破裂聲。隨森探長所在車輛裡的三個突擊隊員和另三個別車出來的隊員也一聲不響的呈單行以互相掩護攻擊前進的隊形包圍了屋的兩旁和屋後。
站在車旁看著訓練有素的突擊隊員蜂擁入屋後不過十分鐘,當聽到屋裡傳來可以安全進入的喊話後森探長和戴雲林信步走往屋內。「看他們那副輕鬆的樣子讓我真是自愧不如呢。」戴雲林整理了一下袖口說。
「老戴,他們是經過千百次訓練出來專門應付這種場合的。你信不信?要是換個角度,他們未必可以勝任你我每天幹的工作。」
「你是來正經的?」戴雲林放慢了腳步問。
「當然。他們玩的是經過事前全盤攻略研究的區域攻守,你我的強項是應付人盯人的一對一。你試試要他們單人匹馬的跨州過境去拿人交差?我想這就是區別所在。」
「你說的區別的所在好像有點旁門左道,但區別到底在哪又一時說不上來。意思反正就是各有所長,對吧?」
「哈哈哈,你怎不說百家爭鳴?」
屋裏出奇的平靜。走進寬敞的客廳,森探長看到一個頭髮大概因驚嚇而稍微顯得凌亂的中年西裔女人坐在沙發邊,地毯上是個橫跌的吸塵機。三個聯調局突擊隊隊員正低著頭在仔細的要聽懂西裔女帶濃濃西語口音的語句:「….Si…他一回來就要我把屋裡所有的地毯和窗簾都要仔細的整理乾淨…他要求的是絕對的一塵不染…所以我就用吸塵機開始不停的打掃…」
突擊隊隊長問:「你最後看到他們在屋裡是在哪?」
「通往後院的走道…就是那邊…」
「你看到他們離開了嗎?」
「沒有,可是我轉頭要問他們還有什麼其他要求的時候後門是開著的。」
「你記得那是什麼時候嗎?」
女人模凌兩可的搖了搖頭說:「兩個小時前?或者一個小時?」
突擊隊長跟森探長和戴雲林說:「德森故意讓女傭在屋裡清潔而迎造出SSG認為他在屋裡的假象從而掩護他和他老婆由後門跑了。」
聽完隊長說,森探長一把扯著戴雲林就往外走。「回鎖匠店跟他來個一對一。」戴雲林邊走邊說。
「對!」森探長說完按下奧楚華的手機號碼:「你在哪?」
「就在屋外。」奧楚華答道。
「真是及時雨。怎你也跟過來了?」
「按照慣例,我們SSG一旦把目標交給了負責抓人的就可以脫離任務等待其他的指示。今晚我們沒再接到其他的任務所以我就百無聊賴的跟了過來。找我?什麼事。」
「我們需要去一個地方。上次我們跟著德森的一個手下去了一間用來把販毒所得交給德森的小店。我只記得店應該是在史泰登那一帶外稱專門維修門鎖的小店,詳細地址我就不記得了。我推斷如果我要外逃到南美或是東南亞一帶,無論多少的現金都是最用得著的東西。我們需要你帶我們去哪一趟。」
「聽來是個不錯的推斷,他跑多久了?」
「一到兩個小時。」
「那就得趕快了。」
車上森探長讓綾芫霞在SSG的行車記錄器上找到了德森用以把販毒所得易手的鎖店。「謝謝。洗車店還有其他人出入嗎?」森探長問。
「總共又每隔半小時來了三個,過了兩個小時後跟上次前去把錢交給德森的同一名男子進了洗車店。我已知道你們那邊發生的問題。你要我們怎樣進行配合?」
「什麼都不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但負責送錢的離開馬上通知我們。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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