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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5 09:55:16| 人氣1,3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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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法庭厚重的大門,佛朗斯急步僅僅趕得上一部門快要關上,要往下的電梯。他感激的對剛才用律師專用手提箱為他把剛要關上的電梯門又再打開的女人報以微笑後摸了摸鼻子,然後轉身看著電梯門幾乎活生生把自己的鼻子切去一半的又再慢慢關上。透過門縫,他看著那個身穿白底藍色印花長裙,手拿白色針織手袋,鐵青著臉看著自己的女人。女人距離電梯裡的佛朗斯不過一到兩尺,她就那樣眼都不眨的看著佛朗斯。

「奇怪,我以為她會就那樣掏槍把你殺了。那麼一來,我就會說我自己真的很混蛋才會把你讓進來。」女人目不斜視的跟眼前光滑如鏡的電梯門說。

「可以攜槍進入法庭大樓的機會簡直…是零。」佛朗斯微一頷首的對著電梯門說。

一陣充滿不安的笑聲在擠滿人的電梯裡笑了一下。真的,誰有人能保證機會是這男人說的是零。零點零零一也是機會。

女人斜眼看了看佛朗斯,然後一馬當先的在電梯抵達法庭大樓低層的餐廳後跟其他的人在佛朗斯身邊急步擠了出去。

佛朗斯在所剩無幾已幾乎坐滿的桌前看到手上拿著份不收費報紙,翹著腿的他跟他示意。從聯邦行政大樓走來這起碼要二十多分鐘,還要趕在餐廳最忙碌的時間前找到空座,這人也真的是閒的無聊。也算嘆為觀止了,佛朗斯有點自愧不如。

握過手後,佛朗斯問:「你吃過了沒?」

「還沒,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可以脫身。」五十開外,身材跟歲數呈運動型的他穿著藍色外套,白襯衫,黑褲,黑襪和黑色輕便鞋的他說。看上去別人以為他是個相當成功的律師,可是他不是。

「那是什麼?」佛朗斯往放在對方右手邊,一個厚達兩寸的黃色檔案夾問。

「沒什麼,可能是一宗個案,我還在想要不要繼續看下去。去,去跟我要個雙層漢堡,薯條,一瓶礦泉水。」坐著的他在口袋裡邊掏錢遞給身前的佛朗斯說。

「我什麼時候變成了侍應?」

「喂,我是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座位的。倒不成你要站著吃?」

十多分鐘後,佛朗斯把兩個盛著餐點的盤放在桌上,彎腰把椅子拉到身下後低聲說:「在我身後有個女人…你別張望,放自然點…穿著白底藍印花,桌上擺著個白手袋的坐在那。」

穿藍外套的他啃了口漢堡,隨意的往佛朗斯身後的方向打量了一下佛朗斯所說的女人。問:「她是誰?」

「她的老公今天在我的指證下被判了大概十年多一點的徒刑。」

「因為?」

「每隔三四個月搶幾次銀行。還有就是他是家裡生計唯一的來源。前陣子栽了在我手上。」

「她看上去也是個狠角色。如果我是你,我會擔心的要命。這薯條,你拿蜜糖幹什麼?你怎沒拿番茄醬?」

「被拿光了。槍我倒不擔心。我是擔心她用這個在我背上留幾個孔。」佛朗斯看著手中用來進食的餐叉。

「擔心對消化不良,再說,如果事情進展到那個地步,我會先幫你放倒她。」

「謝謝,太感激了。可是在這麼擠迫的地方使用槍械不是太好吧。」

「你等等。」藍外套的男子說完後走開了一陣後又回了來,回來後手上多了幾包番茄醬。「沒有什麼是沒辦法的,只要找對了方向。」

「你肯定是跑到侍應生檯後才找到的!那人還在盯著我?」

擠薯番茄醬的他瞄了瞄女人的方向,答說:「對。」

「我也感覺的是,我的後背感到一陣陣滾熱的戳痛。」



身穿灰色西裝,白襯衣,藍領帶的佛朗斯用叉子指了指他舊同事手旁的檔案,問:「啥案?」

「幾個月前在大白天三個海岸防衛的隊員在佛羅里達州的勞德代爾堡Port Lauderdale)被殺。」

「有沒有頭緒?」

「零。一點都沒有。發生的地點好像是在一個荒廢的碼頭,沒有人目睹,沒有視像監視頭。Cold Case。」

「我好像也約莫看到過通告。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由那些聯邦調查局的菜鳥負責跟進的嗎?」

「根據檔案顯示,他們也是一無進展。」

「那麽說,你…」

「佛羅里達州當選的國會議員提議讓讓美國通緝刑警局跟進一下。」

「麻煩來了。要你們去接手不是兜著彎說那些菜鳥敢是一群窩囊廢?」

「正確。可是聯邦調查局在司法部裡的影響力比誰都大,所以…喔,那個女人站起來了…」

「你的槍法高明,你來!」佛朗斯汗冒了一頭的提議。

「等等,她排隊買午餐去了。」

「你先別鬆懈,我目睹過有人被滾熱的比薩蓋在臉上活活燙到五官不全,被咖啡燒到四級燙。還有人被…先不說那些。唉,你的情況比我嚴重。那麽說你被捲入了一場官場世仇大戰。你打算呢?」

「到現在還在陸陸續續零星的紀錄所得,全案針對的是一宗與偷運毒品有關的案件。很大程度是跟海洛英有關。」

「源頭是?」

「應該是哥倫比亞。但還不能確切知道。」

「那麽多的公約數?!沒實質上的?」

「根據海岸防衛局的目睹證人,巴爾一等士官的目睹,對方的蛙人在羅德代爾灣對開的海面把裝在有防水設備的密封盒的毒品打撈上了一艘釣船上。當海岸防衛部隊企圖攔截的時候對方槍殺了毫三個毫無預警的海防局隊員。用來打撈毒品的釣船和船上的一切有用證據被趕去的海防局抵達前被付諸一炬。除了被那個巴爾士官幸運擊斃的一名男子,其他的另三人成功的逃過了一切的搜捕。海岸防衛隊在事發後把事發現場和附近海域監視了頗長的一段日子,但都沒有再發現其他企圖的打撈情況。可能對方就此放棄了海底下其他遺留下來的毒品。又或者毒品已被暗流帶走。」

「除了對方,我方有嘗試過打撈嗎?我的意思是出動海軍蛙人?」

「檔案中有提到過海軍蛙人的介入,他們也出動了無人遙控潛艇,但在缺乏正確方位,又加上面積的寬闊,水深的距離和能見度不佳的原因,他們也是搜索了一段時間後也無功而返。」

「那那些人又是怎樣找到毒品的?」

「據推斷,對方大概在裝載毒品的盒子上安裝了衛星定位儀。這樣一來對方就可以輕鬆的按著數據找到毒品的地點。」

「但他們怎麼解決能見度不佳的問題?」

「海岸防衛局的人認為他們在盒上除了衛星定位功能外還安裝了一種信號接收裝置,信號裝置在接收到信號後會發出數據讓他們準確掌握到應該打撈毒品的位置。起碼這是檔案資料這麼提到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直接說了。你不會潛水,又對潛水知識一竅不通的,你幫的上啥?」

「喂,我會潛水的…」

「開什麼玩笑,你說的會潛水不就是跟你老婆在淺灘浸在水裡?你老婆就是潛水高手,你?嘿,嘿…哈哈哈。」佛朗斯說完由還有保留的禮貌低笑到肆無忌憚的狂笑。

「你的朋友端著兩塊冒煙的比薩回來了。」藍外套的男子說。

「她要幹甚麼!」本來笑到一半的佛朗斯來了個急煞車。

「還是保持盯著你看。」

「怕死人了。」

「就是不是你我也感到可怕。」

「對於一個潛水不合格的人來說,你可以幫的上嗎?」佛朗斯要把自己落在下風的話題化為主動。

「我可以幹甚麼?我也在想。老實說,聯調局的人是有目共睹的會盡一切努力去避免正面交鋒的專家。我的打算是去哪裡實打實的進行一切可以得到有用情報的手段。」

「有意思,您繼續。」

「就是恐嚇勒索的那一套,用最基層的辦案手段對那些沒希望脫身的人提供一些作為交換條件的脫身機會,看誰願意合作。或者事情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那麽說你是打定了主意?」

「我不知道。那些循規蹈矩的聯調局上下…」用拇指和食指按著下巴,目光停留在餐廳天花板的藍外套男人思考著。佛朗斯不發一言的讓思考的沈默在對方的眼裡蔓延。「沒錯,我決定去了。」

「恭喜,是時候一個無聊的老人又再找到一種樂趣。後面那女人吃完沒?」

「剛吃完,繼續盯著這邊看的伸手在手袋裡摸…」藍外套的男人用身體把椅子往後移了移好讓自己有充足的拔槍空間。「她手上拿著…口唇護膚品。」然後鬆了口氣說。

「你是說護唇膏?」

「對,我口袋也有一支。」

———————————



當天回到家後的男人關上書房的門,把聯調局和當地警方傳送過來和案件有關的檔案又細讀了一遍。然後打開手邊那台看起來不是電腦的電腦iMac的視訊通話功能。視訊連線在兩聲後接通,螢光幕上出現的是佛羅里達州的美國參議員高斯。

「我女兒的老公是這裡海岸防衛隊的其中一個指揮官,就算犧牲的三個隊員不是屬於他的指揮,但身為海防隊的一份子,他們都是情同一家的要好。我打聽過了,也接受了不少人的看法,我認為你是能夠為那三個犧牲的孩子找回公道的最佳答案。森探長,如果我這邊能夠為找回公道提供任何的幫助,請毫無保留的提出。我會盡我所能的為你和你的人分享。」

「參議員先生,我看過了有關案件的資料,我決定盡我所能的接手調查。」森探長繼續:「我想知道參議員先生是否認識南佛羅里達州的聯邦檢察官?」

「當然。安娜,她是我們團隊的人。有什麼她可以幫得上的?」

「情況是,當我和我的人抵達後,也就是對當地一切所知有限的空降到當地後,跟聯調局相比我們缺乏辦案的依託,比如說對疑犯的詳盡背景調查,跟蹤和反跟蹤人力,當然還有指揮安排緊急應變小組的決定。我們可以做的是最直接的辦案手法,高調找人,然後再找到為被認為對破案最有價值的人提供一些他們無法拒絕的交換條件;它包括減輕刑期又或是避免死刑或是終身監禁。因為我們是以外地客的方式協助調查,如果能夠得到當地聯邦檢察官或是助理聯邦檢察官的支持,我相信對辦案有非常大的影響。當然我們做的都不會超出一切合法的辦案範圍。」

「你剛提到的交換條件,說幾個可以接受的例子。」

「就是跟那些比如被判二十年徒刑提供可以提早假釋出獄的條件來交換對破案有用的情報。又或是讓檢控官為被我們抓獲身上找到違法毒品,將要面對漫長監禁的人提供如果跟我們合作會得到減刑或是不被起訴的可能性。又或是如果不跟我們合作,他或她的家人和以後在社會上無論生活還是工作上都會遇到難以預料的事情。比如定期的要跟社安處提供一切生活上的改動,被稅局定點調查,車管處和社安局的資料無故發生技術故障,被誤會為敵對幫派份子的報復,無故被調查居家或是私人場所建築是否違規,又比如…」

「好了,好了,很有信服力的有效例子。我會跟安娜說你正在這裡辦事。就這樣吧,除了找時間跟我說一下你們辦案的進度,其他的就看你們的了。祝你們好運。」

「會的。再見。」

關上視訊的他感到灼熱的目光來自背後雙手抱胸的太太,櫻。對方倚著門,說:「你是決定了。要去多久。」

「不會太久。你聽來好像有點緊張。」

「才怪。你體內留著辦案的血,還不知道你嗎。」

「那…」

「緊張的是你的寶貝女兒。再過三個月就是她生日,她就聽你的。」

「你也聽啊。」

「對啦,就是聽信了騙人家是什麼送貨的!」

台長: uni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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