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分鐘,隊長傳來了屋裡沒人的信號。另一隊負責搜索車庫的也通知車庫裡確實發現了一輛灰色德製小車。可是同樣,沒有目標人物。
意料之中的事情。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陳嘉達還是帶著不忿的想,對方究竟躲在哪呢?「阿金,這次又讓他跑了。用我們所知道對方的名字重新搜索,比如說他還有沒有利用另一間的空殼公司去購買另一輛我們不知道的交通工具。還有,跟這區的警區查詢看看最近有沒有報失車輛的報告。再查看他的信用評等,反正一切可以為我們提供任何線索的都不放過。」
「我在查閱他的信用評等的時候發現另外一個空殼公司使用的方法跟他的很相似,我懷疑也是屬於他名下的。在我全盤了解他的財務狀況前,我已跟反商業罪案組聯絡過,他們有更詳盡的資料可以從數以千計的可疑空殼公司中找到跟他吻合的公司。理論上這人是很周密的。他的所有開支全都是使用空殼公司得來的信用卡付款。在這個我們所知的空殼公司下又有其他起碼三個同樣是空殼公司的行號跟他有牽連。把這些理出個頭緒需要時間和額外的搜查令,因為每一間的空殼公司我們都得把它看待為合法的公司。我這邊會盡力繼續往我剛說的方向調查下去。」
「好,一有結果你知道怎麼處理。」陳嘉達剛收線,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著的戰術反應隊的隊長告訴陳嘉達房子已被徹底搜查過,沒發現人也沒有埋伏裝置,可以安全進入。「跟負責外圍警戒監視的暗哨說,嚴密監控附近的人流。嫌疑人有可能混在人群中觀看這裡的現場動態。」邊戴上手術用乳膠手套,陳嘉達繼續:「還有,讓外圍的制服警員給附近的居民展開查詢調查,讓所有被查詢的看海明頓的照片,我就不信他可以來去自由的沒被發現過。」
「On it,Chief。」回答後,隊長已在對講機裡綿密細緻的給所屬部下佈置著陳嘉達剛吩咐的任務。
屏退了左右,陳嘉達和夏里斯兩人一先一後的踏進了屋。雖然經過剛才強力搜索的摧殘,但還是可以看出來是一間曾經是相當有品味的居所。皇冠造型的入門裝飾,護牆板的復古設計,還保持著相當光滑的紅木地板,古色古香的酒櫃,跟酒櫃相輝映的客廳沙發。可是牆壁因日久失修而失去了光亮,厚重的窗簾也是過時的裝飾,但據綾芫霞以前跟自己提起過怎樣佈置以後的家,這種厚重的窗簾可是有重回室內裝潢的主舞台。說到以後家的佈置,陳嘉達還是識趣的任由綾芫霞去天馬行空。不然準會吃不完兜著走。
睡房雖小,但卻可容納一張雙人床。可以看出來這也是海明頓所使用的睡房;衣服隨便丟在牆角,床鋪凌亂。洗手間更是一片狼籍,染滿屬於海明頓或是被早上他傷害的男屋主的汗衫,用過的消毒棉,蓋子沒蓋好的瓶裝消毒水,洗澡間還留有洗澡過後的蒸汽在玻璃趟門上。
「外面的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屋子。我需要另一隊的鑒證組把這裡的一切進行徹底的鑒證。」陳嘉達知道吉米張正忙的不可開交,他不願意在骨節眼上把他抽調過來。
屋的最後是主睡房,現在卻被海明頓改作為了他的工作間。
夏里斯打開電燈開關。
「Well,well,well。」兩人如同剛經過千辛萬苦找到地下寶藏的說。
房內所有應該屬於主睡房的傢俱都被搬移;只剩下桌和一部彩色影印機。牆壁上貼著是格倫海明頓以號碼編排,配以顏色加以辨認,喪命在他手上的死者照片。另一幅牆壁上貼的是每個死者被殺或是生前活動的社區地圖。每一幅地圖又用不同顏色標示著死者的一切日常生活所使用的路段。每個路段上再寫著使用的日期,時間。
借著房間裡的燈光,陳嘉達還是打著手電,用手指順著其中的一幅地圖,說:「這不是樹藤道,古斯遇害的地形圖嗎?你看,離這不遠就是麥克的家,他都挑出了六條可以彼此相通的路線。難怪他可以進出自如。」
「你有沒有發現,所有的地圖都是本土的地域。這裡沒有加拿大的地圖。同樣也沒有前往機場的路線標註。」
「這是不是證明他離開的相當匆忙。他應該還有另一輛車,要不然他或許會偷一輛來應急。」陳嘉達再次在心裡提醒自己記得跟進附近一切跟失車有關的報告。
「看來他傷的不是太礙事。看地上的血和汗衫上的血跡,看來只是被擦上了一下。對,他走的相當匆忙,就看他連影印機和所用來連繫電腦的光纖纜都沒帶走就知道。」
「你說他會在這裡安放了隱藏鏡頭來監視我們嗎?」
「我看不會,有的話都給剛才的突擊隊員發現了。不然他們不會說屋裡沒有埋伏裝置。再來我給他們吩咐注意附近人流的出現,這樣也堵絕了他在附近觀看的把戲。無可否認,他絕對有另一個用以躲藏的地方。說不定又是另一個化名。阿金已往那方面進行深度調查。」
「以他這樣處心積慮了多年要進行報復,他一定早就想過有這一天的到來。我絕對相信他還有另外的地方躲避警方的追捕。」
「他會逃回他姑媽家嗎?」夏里斯問。
「他姑媽是死心塌地的相信她的姪兒是一個全世界遭遇最慘,性格最善良的孩子。我已跟那邊的警局安排了對他姑媽二十四小時的便衣監視。」
「嘿嘿,he found his match。」夏里斯跟陳嘉達一起用手機忙著拍攝牆上的證物,邊說。
每一張貼紙都有條不紊的標示著它要宣示的目的。每一張照片都放映著兇手對目標無所不用其極的跟蹤手法。每一張血淋淋的照片都顯露著兇手的果斷。
6:35: 離家。
11:45: 下班回家
1:28: 帶小孩出門
2:05: 再次出門
8:49: 跟配偶進睡房
10:45: 弄食物
牆上貼著都是所有死者的進出時間表。
然後,陳嘉達停在了牆壁前。
綾芫霞跟麥克警官在酒吧話別的照片就貼在眼前。
下方幾個工整的字:
這兩人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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