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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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入神，已一連數天在鑒證化驗室監測資料數據，對比案發各種照片的吉米張來了電。也沒有多餘寒暄，陳嘉達給對方匯報了一下最新的辦案過程。一直靜靜聽著的對方一直到聽完陳嘉達跟格倫的姑媽見面後還是沈默著。

「張先生？你還在嗎？還是信號故障？」陳嘉達擔心行進在盆地地形中的公路上會影響到手機衛星信號的接收。

「我還在。就是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對比著所有的法醫報告，這也包括了那幾宗無家可歸者被殺，到現時都還沒有頭緒的無頭公案。在對比之下，我發現那些無家可歸者被殺的年月剛好也是格倫海明頓步入十七歲的年紀。」

「你有什麼去支持你的看法？」

「十五年前格倫的父親扎克的房子被銀行回收，當年格倫應該是十六歲。對吧？」

「被銀行回收房子後沒有任何紀錄顯示他在當地再租借過任何住址。按照我們的調查，一直到十年前他在蒙大拿州出現而且在酒店當過一陣時工。我不明白你要說的是什麼。」

「格倫的父親因酗酒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房子。還有最重要的是他也失去了兒子的扶養權。同意？」

「同意。在他再次因酗酒而入獄後格倫去了跟他的姑媽一起。當年格倫應該大概是十五歲多一點。」

「也就是說格倫因為父親的無能也跟著失去了跟他一起長大的房子。這也就是說差不多十六歲的格倫終於忍無可忍，鼓起勇氣的去面對他自己的父親。但是一切都太遲了，陪著格倫長大的房子還有房子裡格倫跟她母親的所有記憶都隨著因為酗酒的父親而被銀行回收後變得一無所有。格倫的心情，我推斷應該是悲憤至極的。所以就有了當地無家可歸者無故失蹤然後被殺害的事件。以一個當時還是十五歲的他來說，他需要把心裡的憤怒得到發洩。沒有經驗的他只有找上跟父親同樣染有酗酒習慣，毫無抵抗力的無家可歸者。」

「這只是理論上的推斷。很難得到法官，檢察官的接受。」

「讓我們做個大膽的假設。格倫在自己母親過世後都一直是他父親，扎克海明頓酗酒下的出氣桶。正如你從格倫姑媽那裡所得知，扎克海明頓的酗酒加上因酗酒帶來的爆懆脾氣在勞拉過世前已是非常嚴重的問題，那麼我們就可以肯定把格倫視為出氣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是說扎克暴力對待他自己的孩子？」

「我持相信的態度。在這種情況下長大的孩子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會長期把心裡的恐懼和焦慮藏起來。這種心理久而久之就會醞釀出報復的心態。在沒有母親的開解，加上每天聽著都是他父親無休止的抱怨是醫院護士害死了他的媽媽，與校長的爭吵而失去了工作，醉駕後被關進監獄而沒有收入引致銀行把住宅收回。我想格倫的心理在這段時間裡開始了我們始了不及的轉變。」

「以你的推測，我們所面對的不是單一一個的兇手？我們面對的是一對父子檔？」

「No。我想格倫在心理蛻變的過程中把他老爸給殺了。」

「Whoa！I am completely lost! 」

「還記得九年前在蒙大拿州發現的那具已腐爛到幾乎無法辨認的無名屍體嗎？按照州的法律，當一具被認為是因謀殺而喪生，就算因腐爛而沒法辨認死者的身份，屍體也會被法醫處保存以待以後繼續偵辦的需要。所以我調閱了他們法醫處那時對屍體的解剖照片。再不是我就親自去蒙大拿州一趟。」

「你是說為什麼在扎克海明頓去了蒙大拿州出現了一段日子後我們就再也沒辦法找到他是因為…那兇手是怎樣去哪裡的呢？」

「請別忘記十六歲就可以在校申請駕照的了。」

陳嘉達聽後倒吸了口冷氣。一切都清楚了。

「如果我們按著兇手選擇目標的模式看，我們就可以看到他選擇有酗酒習慣的無家可歸者是他父親的替身。還是年少的格倫海明頓在下手的時候是充滿憤怒的。在解剖照中我可以看到他因憤怒而雜亂無章的刀法。比以後簡潔明快的刀法是有著天壤之別。在殺了他自己父親後，他回到了這裡。在這他開始了他行兇的生涯。他所選定的也是同樣有酗酒習慣的無家可歸者。他把酗酒當作為把他親生父親陷進失去一切的導火線。所以他要把那些同樣帶有酗酒惡習的人都當成了是奪走他父親的人。他憎恨他父親，憎恨父親的酗酒習慣，但他卻幻想如果把所有有酗酒習慣的人都殺掉他的父親就可以恢復正常。他認為如果不是父親酗酒，父親就不會失去工作，不會失去媽媽陪伴著他一起長大的房子。那棟房子是所有動機的起點。房子代表安穩。當安穩被奪走，一切都沒有了希望。我看了銀行法拍了他們家後的檔案。銀行在收回房子後把屋裡所有屬於海明頓家的所有都安置在一間儲物倉裡等待扎克海明頓，物品持有人領回物品。但在經過法定的120天後海明頓也沒有去領回他家的私人物品，銀行就把所有的東西通過拍賣程序處理了。格倫以前所擁有的，格倫跟母親一起所擁有的都因為父親的過失而在一夕之間通通失去。」

「推斷和讓推斷成為有力的證詞是兩回事。」

「所以我急需要親自鑒證那具在蒙大拿州被發現的屍體。如果我能成功把他辨認出是屬於扎克海明頓的屍身，我們就有正當的理由去申請搜查令然後用以追蹤格倫海明頓的手機，搜查他的住處，查閱他的旅行紀錄，查看他所用信用卡的帳單，總之任何我們認為有用的東西都可以為我們所用。」

「就這麼簡單？」陳嘉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不是。我只負責寫劇本，你負責把劇本演活。你才是任重道遠。」

正說著，陳嘉達的另一枝手機響了。一把陌生男子的聲音。

「是誰？」陳嘉達說。

「是特別行動小組的陳組長嗎？」

「我就是。」

「我是派遣去你指定目標，格倫海明頓家查訪的炫嚴幹員。」

「找到他嗎？」

「沒人應門。他的鄰居說他是一個經常需要出差辦公的人。自從在二月底後她就沒看過他出入。在一月中她也只看過他出入過一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