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又空了,坐在沙發上的馬森看著空杯旁的警用史密斯·沃森左輪手槍。這把絕對不會像在玈館的扣不下扳機的無能。就算是已近一個月的沒有清理,但這把絕對可以彈無虛發;每個填滿彈藥的填彈孔還有槍管都經過仔細的檢查,刷洗,加進保養液。他的拍檔星馳的應該也是一樣,有時候他會擔心他的會走火...但馬森絕對不會擔心這把跟隨自己已久的會有走火機件故障的發生。只要把它倒握,以上仰四十五度的角度頂進上顎,用姆指扣扳機...但是他還是看過太多不成功的例子;抖動的手會讓彈頭偏離,射穿腮骨;或是陷進頭部前最堅硬的頭骨裡,反正就是植物人的催生器。
馬森扶著咖啡檯平衡著自己站了起來,房間裡唯一的桌子其中的一條腿因為不平衡被他用幾本警用刑法大全,刑事證據手冊,刑事程序法典修正了一致的長度。他看著那些可用於升職成為中尉的書,但他真的不想整天拍隊長的馬屁。死魚,馬屁。一口悶氣沒處發洩,馬森一手把桌上唯一一瓶所剩無幾的威士忌掃到地上,酒瓶和其他在桌上的雜物砸在地上發出破碎沉悶的聲響。馬森也因為用力過度而差點連人帶桌的滾在地上。
遙遠傳來電話的鈴響:「馬森警官!現在才早上四點鐘!你又在搞什麼鬼!」話筒裡是樓下包租婆比剛才雜物發出的聲音更大的聲音。這麼大聲,還需要用電話嗎?馬森嘴裡卻是用著經過專門受訓對付難以對付的狀況或是人的說:「對不起,丹娜太太。」
「對不起?當天我讓你們警察住進來就以為你們當警察的不會把我的公寓搞得烏煙瘴氣...」
「真的很對不起,丹娜太太。」
「...我還沒說完,你聽著!如果你是帶女友回來或是帶男友回來激烈互動而弄壞了房子我也明白,但你是單身一個的也把我的房子搞得好像破爛不堪我就要給你好看了!你跟你自己做都會撞爛我的桌子我還沒跟你算帳!你是發了瘋的章魚啊!」
「真的萬分對不起,丹娜太太。」
「老實跟你講!馬森警長!你 !要 !去 !戒 !酒!算我求求您了!把酒戒了一切好辦。」
「我不是酒鬼,丹娜太太。我可以跟您解釋。」
「這次你又把那一樣傢俱謀殺了?噢!讓我猜猜!除了床,桌子,一張椅,咖啡檯其他的都沒了!到底是那一樣!」
「桌子。」
「天啊!又是我的桌子!起碼不是別的。你有沒有摔倒受傷!我不是關心你,請你搞清楚,我是不要被你說是我的傢俱把你弄傷的!」
「我摔了一下。但沒有真正完全摔倒在地上。只是桌好像...」
「你要我跟你要救護車嗎!」
「呃,驅魔人可能更好...」
「什麼!」
「我沒說什麼,丹娜太太。」
「我要你滾蛋!這已是第五次你把我的傢俱摔壞了。」
「我還剩多少個機會?」
「三十天!三十天什麼都夠了吧!」
「太多了,謝謝。丹娜太太。」
馬森放下電話後再也沒辦法忍著裝滿眼淚的氣球在雙眼裡破裂,他把頭埋在雙手裡,雙肩激烈抖動著的哭著,他覺得自己看來就像個沒有手臂的人卻在嘗試著游泳,掙扎著哭著。走進浴室,等著水注滿浴缸,我所穿的內褲呢?幹!內褲留在玈館!他看著自己的嘔吐浮在注滿水的浴缸。
「阿星!星!你怎樣啦?」馬森手忙腳亂的抱著他的好拍檔星馳的身體然後慢慢的讓對方的身體躺在地上。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膿包!」馬森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阿星著急的痛罵。
星馳在朦朧不清的意識裡忘了自己在哪,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跪在自己身旁,著急得用手輕拍著自己的臉的人是誰。我是在做夢還是正準備要做夢?啊!想起來了。星馳居然帶著笑的開口說:「森,我剛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我?我記不清楚了。你看到我的夢沒有?」
「你是大烏龜,還蝴蝶!對!是烏龜!」
「有可能。」
「你是瘋了,你以為你剛在幹什麼?」
「拉我一把,我要起來。」
比拍檔瘦的馬森從後面把雙臂穿過阿星的胳窩幫星馳站了起來。阿星掙開馬森的手就要自己站好,但一個昏眩,只好扶著牆壁慢慢的坐在床沿上。
「星,這是什麼玩意?」馬森摸著一個用鋁製,在橫檻的兩邊盡頭垂著可固定手腕皮帶的絞架問。
「矯正脊柱的玩意。不是跟你說過我的脊柱有毛病嗎?」
「星,你的只是腰部扭傷,扭傷跟脊柱矯正是有分別的。我看你不只是腰有問題,連你的腦袋都成問題了。看來還蠻嚴重的。」
「森,這副脊柱矯正器對我的腰痛很靈光的,每天我倒吊在上面兩次,早上起床和睡前一次。現在我的腰比街上隨便一個小伙子的都好,可能更有甚之。」
「星,我剛才在你門外足足搥了五分鐘的門,你沒應門,我又跑到你浴室窗下聽到花灑開著,我以為你摔倒了。幹!為什麼不跟我說,害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開了你的大門進來。」馬森受了極大委屈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警章。星型的警章其中的一個星角因為要強行插入門縫開鎖的關係而出現了扭曲。
「讓我看看,嘿,起碼它還有其他的用處。」阿星光脫脱邊穿上整齊排列在床上的內衣褲邊把馬森的警章遞回給馬森。
馬森用手指把警章扭曲的部份盡量的彎回原位,說:「你知道你剛昏過去了嗎?你的臉紅的就跟一塊小鮮肉的鮮豔,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
「爸,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了。」阿星正經八百的說。
每次都是爸,父親,爹的被對方喊,馬森覺的阿星也真的誇張;就算我比你大兩歲,也不需要這樣吧。馬森在心裡想著,眼卻看到他的拍檔在一個把襪子顏色按調色盤的顏色順序擺放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對襪子,每對襪子之間都像用尺子量度的整齊!阿星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切只能用怪異來形容。馬森的後腰涼滲滲的!阿星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你享受這個被虐玩意多久了?」馬森倒吸了一口涼氣問。
「爹,我跟你說過了,這是一個專門治療矯正脊柱的物理治療方法。到處都有出售。」
「對 ,我看你是去光顧那些情趣店後想出來的吧,老實說,皮面罩,手套,皮鞭,手銬,喔,你有手銬,還有捂嘴的都藏哪了?如果我不是趕在你沒呼吸前進來...」
「爸,我每次只吊三分鐘,我是看著牆上的時鐘的。」
「但我在你門外搥了五分鐘。」
「森,你是不是昨晚去了銀頂?你看來像一頭殭屍。」
「我把你救下來的時候你的臉紅的像一隻剛吸飽的吸血鬼。」
「還是少去哪地方,你要喝也應該找一間開心點的吧。」阿星滿意的在鏡中看著自己打的領帶結說。
馬森知道再說下去就是雞與蛋先後的討論。整晚沒有進食的也餓了,走進跟自己快要被逼遷的單睡房外加廚房,浴室差不多大少的公寓的廚房,馬森餓得有點頭暈的在電冰箱裡拿了盒柳橙汁還有三個雞蛋。在洗碗盤前打著雞蛋,三個雞蛋其中一個躲下了排水道,另兩個成功的加進了柳橙汁中。湯匙!馬森打開櫥櫃的抽屜,媽啊,抽屜裡的湯匙,叉,餐刀都分開用白陶瓷小兜盛著!馬森嚇得不敢亂動了那詭異的整齊,我只要一樣餐具把柳橙汁和雞蛋混合!馬森又拉開另一個抽屜,烹調用的刀具應有俱有,每把都按大小,刀刃向下的按在專為刀具擺放用的木架上。我只是要一把湯匙!馬森逐個抽屜的看,放杯的杯上沒有任何水跡,由高到矮,香檳的在左,威士忌的在最後!調味的醬料瓶也是一個一個高矮肥瘦,還是燕瘦環肥陳列有序。
身穿灰色三件頭西服,黑色軟底皮鞋,深灰色襪子,黑底紅斜紋領帶,領帶結的結窩把領帶結帶往不太中間的偏離往左,一頭黑髮往後梳的油亮。
「最新款的兇殺時尚,喂,你看我是不是閃過了頭?」兇殺幹探阿星在馬森面前擺了個差點讓馬森把嘴裡的吐出來的姿勢,很認真的徵求著意見。
「嗯,剛好。」馬森把嘴裡的雞蛋柳橙汁吞下後說。三分鐘,我是看著牆上的時鐘的。馬森腦中卻是揮之不去阿星剛說的話。
一滴加蛋柳橙汁遺留在馬森的下顎,阿星一個箭步衝到櫥櫃前拉開了一個擺放了整齊,用絲帶綑扎,盛放餐巾的抽屜。當然也是按大小和顏色排列的抽屜,細心的為馬森輕拍去柳橙汁,笑了笑,長得跟馬森有點一樣,帶雅俊的說:「今天最好不要太遲,胡萊隊長的更年期比原定時間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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