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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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用母，食，中三指托著高杯紅酒的迪里昂，身體挺立，略一點頭，說：「我完全理解也能夠明白您的感受。我已視巴黎為我的故鄉，也是我故鄉裡的異鄉。我在烏克蘭出生，我母親去世後我們就舉家遷移到我爸在波蘭境內生活。拜我爸和當地的一個猶太裔貴族的結識，我們在當地有地產。但在當地我們生活的並不愉快，我們沒有被融入當地社會的生活，我們被無形的排斥著。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單身離家來到這裏，一個我舉目無親，但我視為己家的，異鄉巴黎。可是現在我的家又被奪走了，所以，我決定為你的所做提供一些資金，也好讓你為我出一口惡氣。」他搖了搖杯裡似黑卻紅的酒，跟馬修一樣在鼻下臭了臭，然後輕嚐了一口，閉上眼，喉結抖動，他繼續：「這也可以說是我最起碼能夠做出的反抗吧。我對他們是恨之入骨，但這盤生意就是我的生活，不然我就完蛋。」他聳了聳肩後繼續：「你可以說每個人都會跟你說著相同的話去為自己的懦弱辯護，但我可以告訴你，馬修先生，賣主求榮和虛與蛇委只是一念之差。我不知道等待著後者的是什麼下場。但我堅信，前者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只是遲早的事。」

聽完後，馬修默默的盯著眼前這個到現在為止他認為還深如藍海的人。他真是他所說的那樣？還是對方的手段？不露聲色的他表示：「我肯定你不會是前一種，迪里昂先生。」

「不是？你怎麼知道？」

「這樣說好了，迪里昂先生...我的所作所為讓我幾乎沒有出錯的機會。最大程度也是只有一次。所以我花了很多，很大的努力去培養自己看人的能力。我也有自信我的眼光。這酒是那個年份的？」

「不足掛齒，請繼續。」

「回到剛剛的話題，迪里昂先生。我很榮幸今晚你抽時間安排這次傾談。我更感激你在經濟上對我方的承諾。我在想...在不久的以後，你我之間的合作可有更進一步的瞭解？」

「你是說，在金錢以外的合作？」

「是的，閣下大人。」

迪里昂笑了，一個不置可否，沒有露齒，含蓄的笑，道：「先生閣下，我是在被你吸收這了？」

「是的。」馬修目光綽綽的回答。

時間在這兩個陷身戰火蹂躪中的巴黎，各懷心事的男子之間靜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手中的杯已變空。迪里昂首先打破沈默：「我現在可以給你的答案只有，我不會把可能的機率抹去。」

「深感榮幸能夠在你我之間達成這樣的共識。」

「你的榮幸就是我的榮耀，馬修先生閣下。一等彩排結束，我打算先為你的組織提供五千美元。」

「迪里昂閣下，謝謝您的慷慨解囊。先不說這是一筆對我們來說極為有用的強心劑。美元在黑市內的換率更是利之所在。再者，俗語有說，錢不是萬能，缺錢卻是萬萬不能。放眼左右，美元又是打通所有關節的優質選擇。在這裡我再次感謝您的慷慨捐贈。」

「曾幾何時你又讓我回到我剛出道的時候，豹子膽般的幹著軍火買賣的時光。那時啊，除了是長著四條腿的，其他的都是在我的美金籠罩下的各取所需，沒黑沒白的。」仰天長笑著的迪里昂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快意恩仇豪雄歲月。

舞蹈指揮和豐盈舞者一前一後的步出化妝間。嬌羞的舞者和臉帶桃紅的舞蹈指揮，雙頜，鎖骨，胸前雙乳散發著讓人發出獸性回歸的呼喚。舞蹈指揮在舞者已嬌羞不勝的臉蛋上輕輕一捻，舞者泛紅的體膚讓看者更形吃力。「你看，我們的眼光沒錯吧？我就知道她會是我們以後的群鳳之首。嘿，老實說，剛開始我想五千會不會太多，可認識你後，我就知道五千是物有所值。今天後，請直接喊我麥斯吧。」

步出天鵝夜總會，馬修走往沙特雷大堂車站（Chatelet-Les Halles），他要在晚上十一點宵禁前趕上最後的一班列車。雙眼因為剛從夜總會裡出來，對黑夜還要適應，馬修只有選擇盡量靠街上的門前走以備隨時可以躲進門下的暗影中萬一遇上不測。就算還沒到宵禁的時段，馬修還是小心翼翼的以防萬一。以他的經驗，巴黎當地警察在夜巡中都喜歡邊騎腳踏車邊故意大聲的交談。他們這樣做，一是不想做無謂的拘捕工作，二是私底下為也同是法人的市民提供一個預警躲避的機會。跟法警不同的德軍巡捕隊又是另一回事。他們釘有鐵掌的軍靴敲在鵝卵石上的聲響為跟馬修一樣的人提供了另類的預警方式。

Pearl J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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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k 13. All Those Yesterd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