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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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五年了。」

「嗯。想想也是，但你還真想念著...」老板緊了緊挽在我右臂上的雙手。在這四面環山，寧靜蕭颯的十一月退伍軍人節我單膝，輕輕的把手裡的花束放下。就四十多個年頭， 家裡的獨女，為了個人的理想跟榮譽，為了那永沒有結局的目標。「森。又見面了。路上好走嗎？」斯點頭問。「你還是比誰都早到。小家夥呢？」我看著遠方逐漸散去的霧氣。「還是盡可能吧。凱在車裡睡著了。」斯還是惜語如金的本性。「也是，打賭他肯定一晚上都在為今天忙來忙去的准備。」我按下心情的鬱悶。斯帶點苦笑的點了點頭。我有很多想問，但我開不了口。爲什麼！我大聲的在腦海裡呼喚。

「104。弛緩中。無需增緩。」是眾人最後聽到靜在無綫電傳來的通話。靜，小林，陳進加上我是當晚西山的夜更巡防。靜是組裡組齡最小，也是最向上的同事。無論她是在小休或晚飯，只要是她在附近，她都會第一個104的趕去。當晚也是一樣。通常夜更我們都會兩人一組，但那晚小林跟陳有Code 5，所以就靜單獨執勤。出發前靜還跟斯和她們的孩子凱說過晚安。當聽到11-99，眾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紅白耀眼的救護車發出著刺耳聲響的沒入黑暗的遠處。

「凱還好嗎？」

「都好，就高中生一個。」

「就你家附近那間？聽說它的畢業率高達九成半。他都愛讀什麼課目？」我繼續我的好奇。

「他喜歡什麼生物化學的，也是門不錯的學科。起碼...」斯低頭看著草地。

「你呢？」我用鞋尖擺弄著青草。生怕會打斷了斯的說話。

「我？不是也跟你都離開了嗎？分別就只是先後而以。不想凱再失去太多。還好他沒有對穿制服的生出厭惡。你知道，人都會對奪去他們最愛的生出憤怒。可能當時他還小吧...我不知道。」

「是凱的勇敢，靜的基因還有你的堅強。」我想不出更貼切的話來表達我的敬意。

「你女兒呢？晏，對吧？」

「對。她比凱小三年一點吧。離開後我出差的多，都是櫻的功勞，成績單還不算馬虎。」我不無感激的輕撫著太座的腰際。

「斯。來！」太座跟斯穩穩的擁抱著。

「爸！快來看。」女兒，小林，陳進和凱在遠處向我們的方向招手。我轉身忍著酸酸的鼻子道歉：「我就去看看是不是發現了奇譚的金礦。」

「凱，真高興見到你。」

「森叔叔。」高瘦鍵壯的凱禮貌的握上我伸出的手。不疾不徐帶勁的手，生物化學嗎？應該還是運動高手。舊職業毛病又來了，以後再慢慢的福爾摩斯。

「爸，林叔和進叔問感恩節要不要去滑雪。還有這小刀。」女兒手一揚，烏閃閃的一把烏黑匕首。「小刀？那是劍還嫌小呢。你兩個又來了，就沒有女兒家應該玩的正經玩意呢？」我把弄著薄薄的刀身。「森，你就別五十笑一百了吧。你的正經玩意跟這比，開什麼玩笑。」小林，噢，應該是沙展的了跟我搶白。「森，我們就說好了。聖誕禮物可能不再是冷兵器了喔。」跟小林同級的陳進扯著我語帶神秘的說。視線帶著模糊的我用手背抹抹帶鹹的淚點。我迷失了，我迷失在令我唏噓的回憶，迷失在眼前青春健康的將來，更迷失在永恆溫暖著我心的同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