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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刀必須重複,本人是個優良的賭徒,對願賭服輸也絕對能夠奉行不違。
只不過,那所謂的小平頭,還真是讓快刀在生活中多了些不一樣的期待……
應該沒有人發現吧……
發現快刀在賭輸之後,就會經常性的去注意自己項上那顆天下無雙的腦袋,甚至三不五時的去摸摸腦門、攏攏頭髮。
沒錯,在Song以驚人的速度做了「變髮」之後,快刀每每一照鏡子,就會不自主地將頭髮全數攏到腦後,想像自己小平頭的樣子。
又於閒來沒事、漫不經心時,快刀會掀嘴微笑,讓生繭的手掌滑過腦門,然後扯扯即將剪掉的瀏海……
有夠詭異的……
這應該是忐忑的心情吧。
畢竟打從有記憶以來,自己的髮都不曾那麼短過。
爽快的是,再怎麼忐忑,仍是不變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快刀決心要一個真正的小平頭,一個難得輸來的小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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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今天……
在領了薪水的這天下午,快刀懷著滅頂的決心和雀雀然的心情,去電給休假的柳妹妹,約好了去「棠彩」剪髮。
滅頂?……喔,不好意思,這形容詞過份怪誕了……
就當這是一種說法吧……
快刀不過是要去滅掉……不,是剃掉頭頂上的髮絲而已……
當快刀來到棠彩,柳妹妹已坐那兒,頭髮都快剪好了。
「這邊坐。」女設計師連忙招呼快刀,並拉開柳妹妹旁邊的椅子讓快刀坐下。「不好意思,妳先坐一下,柳小姐就快好了。」
快刀坐下,跟人要來了一本男仕髮型雜誌,心裡則覺得設計師沖著本人而來的笑容已不是純粹的歡迎光臨;那笑,還透露著她顯而易見的強烈好奇,與十足的興味。
想來,在快刀還未到之前,柳妹妹就已經跟人說了快刀賭掉了腦袋的事……
認識柳妹妹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她跟什麼人都可以東拉西扯的聊得起來。
果不其然,設計師沉不住氣了,她一邊替柳妹妹做剪髮後的最後整理,一邊向快刀問了:「妳真的要理小平頭喔?」等不及快刀回答,設計師又自顧自地接口:「妳頭髮算長的了,怎麼捨得剪掉啊?!」
快刀還是來不及回答。
柳妹妹搶聲說了:「啊她就賭輸了啊!」
這樣,很難插得上話,快刀索性認真地看起手邊的髮型書。
設計師隨即說:「那稍稍剪短一點,意思意思就好了嘛。」
柳妹妹急忙附和:「對嘛,幹嘛一定要理小平頭!」
向她們掀嘴一笑之後,快刀毅然指向男仕髮型雜誌上的一粒人頭,那絕對是整本書裡頭髮最短的一粒人頭,一粒標準的三分平頭,然後快刀語氣堅定的說:「就理成這樣吧,誰教我賭輸了勒。」
行了啦,腦袋是我的,我愛怎地就怎地,就別勸我了吧。快刀心裡暗叫。
沒一會兒,柳妹妹那顆腦袋修剪完成。
這表示快刀的腦袋就要動刀了。
沒有可惜,沒有不捨,沒有掙扎,更沒有一絲絲臨陣脫逃的念頭。
快刀任由設計師圍上灰色的防髮削大圍巾,然後隨意翻動著手邊的雜誌,心裡好奇著,想知道設計師會從腦袋的那一處落下第一刀……
於是,快刀以眼角瞄了下鏡子裡的設計師,就瞧見她一把利剪在手,在快刀腦袋上,右一個猶豫、右一個思索,遲遲剪不下第一刀……
哎呀呀,她居然手軟,剪不下手呢!
快刀吐了口氣,靜候著。
弄不懂,腦袋都擺在她跟前、任由她宰割了,她在猶豫個什麼鬼?!
靜候了好一會兒,設計師突然垂下雙臂,好不懷疑地吐出了話:「妳……妳確定要理小平頭?」
快刀看著反照在鏡子裡的設計師,語氣堅定道:「我非常的確定!」
假設……假設啦……
假設,這位設計師很賊,就是想以她的猶豫逼出快刀的掙扎……
假設,這位設計師很畸,就是想看快刀含淚不捨的樣子……
假設,這位設計師很壞心,就等快刀很俗辣的跳身拔腿逃離刑場……
果真如假設,那真不好意思,快刀要讓她失望了!
快刀深吸了口氣,硬是給了她一句:「小姐,請妳千萬不要客氣!」
設計師還是客氣得緊,她放輕音量說:「那……那我今天就真的不客氣囉?」
她一句話下來,尾音是屬於上揚的疑問句;這使快刀有些惱火了,不由重聲落下一字:「請!」
搞不清楚了……
這狀況……
到底是軟心腸設計師在折磨快刀?!
還是鐵了心的快刀在折磨設計師?!
多半是快刀重聲落下的那個請字,讓設計師終於將心一橫,開始動剪刀了……
但說,她真的不客氣了?
不,她還真是客氣的留了幾刀!
所以,快刀額前與腦袋頂上留下了五、六分長的髮……
唉,不是整個腦袋的三分……
行啦,不為難她了……
這軟心腸的設計師,好歹也是在為快刀不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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