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源死去後,阮瀾燭和凌久時更堅定了他們的信念,一定要消滅X組織,淨化這款遊戲,不讓悲劇繼續複製。
阮凌二人進入了下一道門,那裏總是陰雨綿綿,一名穿著馬褂的中年男子出來接待他們,告訴他們可以所在的宅院裡休息用餐,但這裡經常下雨,出門一定要帶傘。
所以帶傘是這扇門裡的禁忌,也就是不能淋雨。但雨一直下,不知道甚麼時候可以出去看看,他們都沒有帶傘,找鑰匙和門的進度無法推進,大家顯得很浮躁。無法通關就得死,與其等死,還不如搏一把,也許禁忌並不是淋雨。有人衝進雨裡想離開大院,去尋找線索。
半夜睡覺的時候,大院裡傳來一陣「丟手絹」的童謠歌聲,丟手絹是一種遊戲,玩法是大夥圍成一個圈唱歌,由一個小朋友拿一條手絹在外圍繞著眾人走,在歌唱完的同時把手絹丟在某個人背後,大家就去抓背後有手絹的那個人。另一個循環就由被丟手絹的這個人,去丟別人手絹。這個遊戲很像我們小時候玩的(我忘記叫啥了,如果有人知道可以指教一下),由一名小朋友蹲在地上,摀住眼睛,剩下的小朋友繞著他唱歌,當歌唱完時大家就要蹲下,由摀眼睛的小朋友來猜,現在是誰蹲在他後面。
年紀大了,忘得差不多了。再不記下來就全忘了。以下我中斷一下劇情,把丟手絹和猜背後小朋友這兩個遊戲的兩首歌詞紀錄下來。
丟手絹: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
猜小朋友:鳥籠圍著小鳥繞啊小鳥繞,籠里的鳥兒飛不了啊飛不了,摀著眼睛猜猜看猜猜看,究竟是誰站在你的後面,究竟是誰站在你的後面。
我猜這兩個遊戲應該是大陸和台灣版本的不同吧。
回到劇情,唱了整夜,一名白天淋過雨的玩家,受到歌聲干擾起來夢遊,走到雨裡,被正在唱童謠的一群掃晴娘圍了起來。
隔天,雨停了,院子裡出現一個巨大的掃晴娘。大伙圍著掃晴娘研究半天,有人發現掃晴娘裡裝著的是真人頭,是那名淋過雨玩家的人頭。
阮凌二人想起他們入門前曾在網路上找到日本關於晴天娃娃的歌謠。對日本人來說,懸掛晴天娃娃,除了祈求雨停放晴外,也有掃除災難的功用。
掃晴娘,掃晴娘,但願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是這樣,就給你個金鈴鐺。掃晴娘,掃晴娘,但願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是這樣,就給你美味的酒。掃晴娘,掃晴娘,但願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不這樣,就把你的頭割下。
有人死了,頭被割下,大家的心思更顯得恐懼和浮動。
死了幾個人後,大家發現只要巨大掃晴娘出現,就可以維持一段時間不下雨。玩家們決定利用這段時間離開大院找線索。阮凌二人也出了大院,在郊外找到一條可疑的小岔路,只是隨著烏雲越來越濃重,他們不敢走太遠,以免大雨下來。
回到大院後,在半夜,他們發現中年男子Boss有傘,他可以撐傘走在雨中。阮凌跟蹤他,確定了他住的地方,找他不在的時候潛入他房間,果然找到一把道具傘。
兩人拿走傘,繼續去探索那條可疑的小徑。
當雨重新開始下,阮凌回房間時,發現他們的房間竟在漏雨,阮瀾燭察覺有人想陷害他們,只能換房間,而聽覺靈敏的凌久時,似乎也聽到X組織嚴師河的聲音,兩人提高警覺。
原來嚴師河喬裝打扮,也跟著進這道門,想殺阮凌二人,而阮凌也想殺他,替黎東源報仇。他們的房頂漏水,就是嚴師河幹的。
嚴師河知道自己身分敗露,便嗾使其他玩家去殺凌久時,被阮凌二人抓到,三方對質,衝突間,嚴師河拿出他的飛刀要殺凌久時,阮瀾燭拉著凌久時躲開,飛刀卻砸破了屋頂,雨水漏了進來,淋上了被嗾使的砲灰玩家。
砲灰當晚同樣被砍了頭,做成掃晴娘。
嚴師河害怕被憤怒的凌久時殺掉,以X組織領袖嚴巴朗已經獲得第十二扇門,也就是最後一扇門的線索為條件,希望凌久時放過他,他願意做黑曜石的線人,去打探第十二扇門的線索。
凌久時不願意放過嚴師河,但阮瀾燭讓凌久時先別殺他,把他綁起來,限制他的自由,等他們拿到鑰匙找到門,再來慢慢拷問。
畢竟沒有人通關過第十二扇門。
隔天,兩人拿了傘,繼續去探索小路。兩人發現小路的盡頭是一間廢棄的學堂,學堂裡有一堆掃晴娘,學生是一個個小小的掃晴娘,老師則是一個巨大的掃晴娘。
老師的背後是一道門,就是他們回歸現實的那扇門。
所以剩下的,就是找到鑰匙的問題了。
原來在這個村莊裡,久雨不停,大家的生計受到威脅,居民便把居於弱勢的小孩做成掃晴娘,獻祭給老天,希望能換得天晴。這也造成了許多無辜的孩子犧牲生命。
村子裡的學堂有位老師,他有很多學生因為這樣被犧牲掉,為了救他的學生,他出面苦口婆心地試圖說服村人不要再濫殺無辜,但村人不相信他,最後,這位老師為了停止村人們迷信的觀念,他犧牲了自己,讓村民們把自己做成了最大一隻掃晴娘。
可愛學生心切,含冤而死的老師,並沒能讓這個村莊從此雨過天晴,反而陷入更深的陰雨災難。
學堂裡的掃晴娘,只有老師是哭臉,可學生都是笑臉。
阮瀾燭說,應該是老師的犧牲,讓學生重拾了他們的歡笑吧。
阮凌二人走出學堂,看到學堂院子裡種了枯荷的甕,注入雨水,枯荷重現生機。
阮凌二人回到大院,發現嚴師河跑了。兩人正急得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人時,砲灰玩家的女友出現,告訴他們嚴師河的下落,希望阮凌能為她男友報仇。
在女友帶兩人找嚴師河途中,兩人被嚴師河襲擊,傘壞了,嚴師河逃走,女友玩家又被嚴師河當成了砲灰。
砲灰女友知道自己被嚴師河騙了,男友也死了,萬念俱灰,走進雨中,隨男友而去,成了掃晴娘,為其他玩家爭取了隔天的雨停。
沒有傘就沒法去學堂,凌久時急得修傘,卻在傘骨中發現了鑰匙。
這扇門有個線索,就是「水中花,鏡中月」。兩人猜這個線索,可能會引出第十一扇門的線索。鏡中月,凌久時在雨中女郎那扇門看過,而水中花可能就是學堂門口那缸枯荷。
於是阮凌二人,和另一名過門玩家王迪合作,先掛起掃晴娘,讓阮凌二人花四個小時可以走到學堂,接著請王迪拿下掃晴娘,念出歌謠,讓雨下三個小時,以便灌滿枯荷甕,實現水中花,再請王迪掛上掃晴娘,讓她到學堂來會合,一起回到現實。
但阮凌二人來到學堂後,又遇見嚴師河,嚴師河請求兩人暫時放下過去恩怨,帶他回到現實,他會帶兩人去找X組織總部。然而狡猾的嚴師河已經失去兩人信任,阮瀾燭把他打了個半死,趁下雨時將他丟到學堂前院,讓他淋雨,替黎東源報了仇。
學堂裡老師做成的掃晴娘守在門口,不肯離去。阮瀾燭想,應該是老師執著於守著學堂,向學生講學,以化解學生心中的悲傷。但老師心中並沒有怨恨,阮凌二人向老師磕了頭,向老師許願,如果這個村莊能風調雨順,不只是學生,相信村民的悲傷也一定能被化解。
老師的哭臉突然變成了笑臉,讓開了門前的位置。
雨停了,王迪也跑過來,和阮凌二人會合。
在灌滿水的枯荷缸裡,荷花重新開放,兩人在荷花底部發現一個萬花筒。
拆開萬花筒,得到了第十一扇門的線索。
兩人去,一人歸。
這扇門用的,是掃晴娘(晴天娃娃),還有老師為了學生犧牲,大愛的典故。掃晴娘的傳說在中國和日本都有,本是用來停雨,召喚太陽,後來也被人用來消災解厄。現在的台灣更賦予它新的定義。看房子的時候,有時會看到晴天娃娃和BBQ的資訊,晴天娃娃就是上吊事故,BBQ就是燒炭事故,這是地獄梗的用法了。
至於老師對學生的大愛,有很多新聞事件可資佐證,以身飼蜂的陳益興老師,火燒娃娃車事件的林靖娟老師,老師的大愛令人動容,是因為他和學生其實沒有血緣關係,老師的愛都不是天性,所以這樣的愛,會讓人分外動容。
至於以生命破除迷信的典故,讓我想起吳鳳的故事。吳鳳長期在漢人和原住民間做翻譯,幫助兩方交流,但原住民有獵人頭的習慣,獵的是漢人的頭,這讓漢人與原住民之間衝突不斷,永無寧日。吳鳳在勸說原住民放棄獵人頭陋習未果,他告訴原住民,某天某時到哪個地方,你們會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斗篷,騎著白馬的人,你們就殺了他,用他的頭來獻祭吧。
原住民當天去的時候,果然看到這樣的人,他們殺了紅斗篷,這才發現紅斗篷,就是吳鳳本人。原住民很是後悔,也被吳鳳的自我犧牲而感動,就停止了獵人頭的劣習。
吳鳳的故事有很多爭議,有人說這個故事是假的,吳鳳是個通譯,他只是個遊走在漢人與原住民之間的投機份子。其實這兩個說法,我都不怎麼支持。尤其是後者,台灣目前環繞著打破傳統的氛圍,逢傳統必反,好像只要自己的觀點和傳統不同,就表示自己走在時代的前端,很有見地,腦筋清楚,而不會被蒙蔽。對於傳統,適度地在心中保持存疑,有助於不盲從,有助於創新和進步。但也有很多人只是為了標新立異,為反對而反對,因為,傳統不能讓他得到利益,反傳統才能,並不是說他的腦子特別清楚,想伸張正義,他只是在追求他的政治利益而已。
當然,很多擁護傳統的人也是這樣,並不是說他們覺得傳統就是對的,只是傳統能讓他們得到利益而已。
但是,我覺得吳鳳犧牲的傳說是必要存在的。它能給冷冽殘酷的現實一個夢想,即使這世界破破爛爛,還是有人願意縫縫補補。
多一些這樣溫柔的故事,能夠療癒許多千瘡百孔的心,讓大家相信未來的路繼續走下去,還是能看見許多美好。
而我們就是為了遇見這些美好,而願意繼續走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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