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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1-03 09:27:04| 人氣3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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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那麼一點點
我以為我會失去了母親
就差那麼一點點
我以為我會面臨死別

媽媽的身體一向不好
洗腎半年多來一直起起伏伏
但我是如此地信賴醫生與上天
相信媽媽會漸有起色

昨晚又趁興夜半外出
不料臨出門被媽媽發現
本來就失眠的媽媽這回更有理由不睡
直到我再度踏進家門
儘管隔天還是休假
媽媽卻不應允我的任性

隔日我們四散東西
全是往不同的醫院報到
但最後我和爸爸仍聚在媽媽的床頭

原本還在計劃著下午的行程
不料媽媽卻突然地昏倒
爸爸強忍著五十肩的疼痛無力
聯手和我拖抱著失去意識的媽媽

醫師護士全一擁而上
心電圖氧氣罩食鹽水全部派上用場
而我只能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在旁邊怔怔地望著嘴唇青紫的媽媽
當醫師拿著手電筒照著媽媽的眼睛時
我真是要痛苦地大叫
難道媽媽就真這樣要離開我了嗎

照著醫師的交待
不停地呼喚媽媽
要媽媽張開眼
要媽媽抬手腳
爸爸也只能無聲地撫摸著媽媽的手
驚懼該是我們眼裡共同的辭彙

我不自禁地蹲下身去
向那睽違已久的耶穌祈禱
希望祂能憐憫爸爸照看媽媽
我寧可把媽媽的病痛移到我身上
我也不要看她那樣地痛苦
看爸爸這樣地傷心
想到萬一媽媽就這樣地離去
遠在外地的弟弟來不及見上媽媽
對於大家會是一個多大的傷痛呢

醫師擔心媽媽中風
安排救護車送往大型醫院
媽媽突然似孩子般地耍起脾氣
我得哄著她讓她安心

心電圖的起伏
血壓計的數字
氧氣罩的聲音
媽媽漸漸轉粉的唇色
讓我們所有人的心終於稍微落定

當媽媽恢復神智
露出第一個笑容
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大氣
我跟爸爸幾乎要跪在醫師的跟前
雖然醫師說這是他的義務
但是
在生死邊緣走一遭的我們
卻也已不知該怎麼表達我們的感謝

知道父母漸漸衰老
離別的日子終將來臨
但是
我真的不希望走到這樣的生死邊緣
那種精神上的凌遲
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

我要檢舉
台長： El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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